因爲年輕，腿腳勤快，再加上有做銷售的功底在，柴子樑還真發展了不少的新教徒。這爲他在永恆教會中贏得了不少的聲望、地位，還獲取了更多的功法，甚至是直接的經濟收益。
普通信徒發展一個新教徒能拿到固定的一筆小錢，作爲傳教經費。而發展了十個新教徒的人，就可以升爲傳教士，不僅能拿到更多的傳教經費，還能把自己所發展教徒的“自願貢獻”，抽取一部分，用於自己傳教工作的開展。
據說當自己和自己介紹入教的教徒，一共再發展來100名新的教徒時，還會升級爲牧師，能更享有更多的權利、功法、經濟收益。對於這些，柴子樑是比較嚮往的。他往常進行銷售工作，既沒有什麼社會地位，收入水平也就是一般般，猛然間多出了一筆收入，讓他可支配的金錢數額有了質的改變。
柴子樑也擔心過，這教派的形式和那些拉人進來發財的組織似乎有點相似。不過按照他的瞭解，一來，這教會沒有販賣過什麼期貨或者不合格的產品，從頭到尾，所有金錢收入的來源都清清楚楚說明了，是自願貢獻；二來，教會也從來沒有限制過任何人的人身自由，沒有使用過任何暴力行爲，反而是讓入教的人都過上了更好的生活——要麼是身體變得更加健康，要麼是工作、生活、情感方面變得更加順利。
因此，柴子樑除了自己的老年機銷售生意之外，就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發展教徒上。時間長了，真就介紹了不少人加入教會，他自己也越來越相信這個教會。
後來，他聯絡了十幾個同爲傳教士身份的信徒，一起開始搞聚會活動。參會的人都是入教時間不短，而且對教會深爲信賴的信徒。一則，這些傳教士們希望手下的信徒多多努力，繼續介紹新教徒加入，好讓自己早日升爲牧師。二則，他們每次聚會時還請來了一些級別更高的人，來爲大家講述修煉的技巧法門。
很尷尬的，柴子樑和其他一些傳教士，糾集了自己管轄範圍內最優質的教徒，想搞個規模空前的大聚會，他們在某個社區活動中心租了房子，定好了時間，還專門請來了三位傳功導師爲他們做指導。形勢一片大好，在人們的掌聲之中，警察就來了。
還好傳功導師聰明，提前安排了人手查看周邊的情況，他們才及時從社區活動中心裡跑了出來。不過即便如此，最終逃離追捕的也只是少數，柴子樑逃出了小區，卻還是在路上被追趕而來的警察帶走。
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這麼長時間了，作爲一個本科學歷的人，雖然不想承認這個教派的行爲有問題，但心裡面能不知道嗎？還不是揣個明白裝糊塗。尤其自己還是個傳教士身份，如果警察要追責起來，自己的罪過豈不是比一般教徒更大？
不過在警局裡面，看看其他教徒的態度，他卻又稍微放下些心來。像他這種信仰和理智參半的人是少數，大部分普通的信徒在教會的長期薰陶下，對教會顯然更爲信任。尤其再加上社會認同的力量，也就是說這些教徒聚堆在一起，都怕被別人瞧不起，所以沒有跟警察交代什麼實際的東西；也都看到別人還沒坦白交代，所以跟加堅信了不交代是對的，法不責衆。
所以警察詢問了一天一夜，居然也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東西。即便知道他們這些人裡有小頭目的角色存在，也沒有打問出來到底有哪些人。
其實這玩意也得怪隊長他們着急失了智，如果把人分開審問，通過囚徒效應，輕輕鬆鬆就能搞定這幫不專業的犯罪分子。結果幾百號人都聚在一起，在羣體效應的幾何級加持下，居然真就都成了鐵嘴鋼牙。
當然，柴子樑是不懂這些的，他光是從個別警察的口風裡能感覺到，如果再撐上一天不說，警察也奈何不了他們，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說起來這也是隊長的失策，因爲犯罪嫌疑人多，就讓大量不專業的審訊者來幫忙進行審訊，非但沒有審出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而還把自己的想法透漏給了人家。如果說嫌疑人在受審中就察覺到，自己只要能扛兩天什麼都不說，就可以被釋放，那還有誰會如實招供？
陰差陽錯之下，隊長的審訊工作算是一輸到底。柴子樑他們暗中打定了主意，就是什麼都不說，我們只是普通人，以爲做有人搞宣傳活動會發雞蛋、發洗衣粉，所以我們閒的沒事就過來聽課，只想討個便宜，這能算什麼犯法的事情？
要說犯法，也是那跑了的人犯法，想抓就抓他們去啊。至於跑了的人都有誰？我們不清楚啊，都是看着傳單、手機短信來的，誰知道主辦方的人是誰？
各教徒的心理狀態，其實是參差不齊的，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個別稍微理智一些、信的沒有那麼深，就開始打算回去之後是不是要徹底脫離這個教派；一些教徒還是比較虔誠，在擔心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進行聚會；少數幾個傳教士級別的小頭目，則在盤算這次事情過後，自己會損失幾個原有的信徒，自己的收入、發展勢頭又會遭受怎麼樣的損失。
但無論哪種想法，眼前，他們的目標卻都是一致的，那就是硬抗住，不要說，等這次的事情了告一段落，再各自施展日後的打算。
這就苦了心急失智的隊長，其實這幫信徒不是鐵板一塊，至少不像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那麼齊心。他們此刻守口如瓶，未必真是因爲對永恆教派的信仰有多麼深刻，只不過在各種緣由和共同利益的擠壓下，表現出來了這種狀態。但隊長卻因此受到了誤導，以爲這400號人的信仰堅不可摧，如果被放回去了，一定會遵從邪教的命令，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因而，隊長才放下自己那張帶把……疤的臉，去求高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