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進宮前本來是想找自己的皇后女兒爲自己出謀劃策的。
沒想到趙皇后的宮裡已是亂成一團。
原來是趙皇后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的大皇子夏明霖,從昨晚便開始發燒昏迷不醒。
永樂帝雖然更寵愛徐貴妃,但對他這個大皇子還是非常看重的。
所以太醫院的御醫換了一批又一批,卻沒有人能診斷出究竟患了什麼病。
魏氏最後只好灰溜溜的出宮了,這個風口浪尖,她還怎麼敢提別的事情。
蘇程回府時便讓下人叫來了秦安寧。
“外祖父今日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宮裡沒事情嗎”
“是宮裡出了大事情,太醫院的人要隨傳隨到。晚上也要有人當值,我被分到了晚上當值的那一批”
秦安寧忙問“出了什麼大事情?”
“是大皇子病了,病的還很蹊蹺,我們太醫院的人也都不敢妄下定論”實際上是,現在宮裡的人都在傳大皇子中了邪。
“您能把症狀給我複述一下嗎”
聽了夏明霖的症狀以後,她躊躇着該如何開口。
“外祖父,大皇子這症狀,似乎像是.......”
沒等她的話說完,蘇程摸了摸鬍子“像是中毒”
秦安寧十分詫異,爲何她外祖父已經看出夏明霖是中了毒,卻不說出來。
要問出口的話卻生生憋住了,應該是爲了她。
皇后娘娘算計了她,所以她外祖父纔不肯說出他診斷的結果。
她明白這對一個醫者來說意味着什麼,尤其還是眼睜睜看着一個小孩子受苦,她外祖父的心裡一定非常煎熬。
她有些哽咽“外祖父,對不起,都是爲了寧兒”
蘇程摸了摸外孫女的頭“傻丫頭,也不光是爲了你。我雖看出大皇子是中了毒,卻不知是何種毒,說出來只怕更麻煩”
正巧這時蘇府的下人來報,徐二公子來拜訪了。
徐嘉朗進來的時候彷彿沒有看見秦安寧一樣,對蘇程道“我剛從宮裡出來,猜測你此時正在府裡”看的出,兩人平時很熟稔。
“你今日應該不是來找我下棋喝酒的吧”
秦安寧看兩人似乎有事要說,想要退下。
徐嘉朗笑着對她說“郡主不必如此,在這裡聽聽也好”
她看了眼她外祖父,見蘇程也點了點頭,才又坐下。
“我想讓你不要插手大皇子的病”
此話一出,蘇程祖孫都有些震驚。
“難道大皇子的毒是你下的?”
徐嘉朗搖了搖頭“不是我”
祖孫倆的心剛要放下,又聽到“本來我是想動手,只不過有人捷足先登了,看來我們的皇后娘娘得罪了不少人”
秦安寧“...........”
這麼直白真的好嗎?
“那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要藉着這次的事情給我們的皇后娘娘一個沉重的打擊,不過你們放心,不會傷害大皇子的性命”
祖孫倆齊齊鬆了口氣,夏明霖畢竟還只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還什麼都不懂。
雖然怨恨趙皇后,卻也不想讓無辜的小孩子爲此付出代價。
“我知道了,關於大皇子的病,我不會多說一個字”
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徐嘉朗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時,又頓了頓說“趙府的事,我也定會討回公道”
秦安寧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
“外祖父,這徐二公子看着似乎也不像表面那麼溫潤如玉啊”
蘇程哈哈大笑“這京都的世家公子,又有哪個沒有一些手段的,更何況他的姐姐身爲當朝貴妃”
想了想,她還是把之前她提醒過徐貴妃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次嘉朗是動了狠心的”
“不過大皇子的毒究竟是誰下的,又有什麼目的呢?”
不知爲何,秦安寧想起了趙雲辰。
會不會是他?難道是爲了她嗎?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那畢竟是他姐姐,怎麼會爲了她一個外人,給自己的外甥下毒呢?
她可能有些魔怔了。
“外祖父,您好好休息吧,晚上還要入宮呢,到時還需要小心應付”
“放心吧,外祖父知道該如何做”
“那寧兒告退了”
想起徐嘉朗的話,不由的思考他打算如何對付皇后。
因着心思全在這件事情上,所以做其他事的時候難免分心。
阿青又一次把她家郡主的劍打落在地,氣鼓鼓的“郡主,你要是沒心思練劍,就別叫我來跟你比試好嗎,浪費我的時間”
“好阿青,我的心裡亂亂的,不練劍更難受”
“郡主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以前無論有什麼事,你練劍的時候都不會受影響的”
“只是在想京都的人的心思爲什麼都這麼難猜,總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阿青見她家郡主情緒如此低落,放出豪言“我去把他們都抓來,嚴刑拷問,問出他們的想法”
秦安寧“..........”果然她的阿青果真是天下最貼心的的丫鬟。
第二天蘇程回府時,她便知道了這位徐二公子的下一步棋。
由於御醫對夏明霖的病情束手無策,便有大臣提議讓欽天監來看看。
結果欽天監給出了結論,這位大皇子的命格與皇宮犯衝,要想醒過來,便要送到廟裡住上一段時間。
趙皇后最開始死活不相信,畢竟皇家對命格之類的事看的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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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夏明霖留下這個把柄,對他以後封太子,是個不小的絆腳石。
“那後來呢,大皇子真的被送出廟裡了嗎”秦安寧急急的追問。
只見她外祖父點了點頭“皇上命人將大皇子送到了廟裡,怪就怪到這,大皇子一去了廟裡,居然就醒了”
這下由不得趙皇后不相信欽天監的話了,畢竟事實都擺在眼前了。
秦安寧想的卻是,這徐二公子倒是真有幾分本事。
打蛇捏七寸,趙皇后的七寸,可不就是她兒子的太子之位。
想來這段時間,都不會再騰出手來折騰她了。
相信接下來,趙皇后就要潛心研究,怎麼樣才能給她兒子洗“命格”了。
入京這麼久,她終於能鬆一口氣了,畢竟被人盯着的感覺,真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