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劍就這麼飛了,飛的還挺快。
這把劍也不知是何材質,劍身特別亮,所以飛的時候還甩出了一道漂亮的光!
兩大劍派的精英弟子們不知路潯是如何做到的,就連魔宗接引峰上的巡邏弟子們也不知道小師叔祖這是什麼操作。
只可惜公測還未開始,玩家還未降臨。如若這裡有大量玩家圍觀的話,估計會響起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臥槽!牛逼!”
路潯靜靜的站在那兒,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一副宗師氣派。
他是長輩,長輩就要有長輩的亞子。
葉隨安在他這兒也就是個孫子輩的,此刻哪怕內心再怎麼狂喜與得意,臉上至少要淡定些。
“穩一點,不要偷笑,人設千萬不能崩!”路潯在心中提醒着自己。
葉隨安很不明白,自己的劍爲何就倒飛出去了,他也不懂,自己已經是一個有劍心的高級劍修了,爲毛這劍老是不聽使喚?
怎麼感覺我的劍反而被他操控了,他想讓劍擺出什麼姿勢,劍就乖乖解鎖姿勢。
這是很沒道理的事!
其不講道理的程度,和他那不講道理的外貌有的一拼!
但是,此刻只是劍飛了,他一沒受傷二沒出局,問劍就還不算結束。
葉隨安驅使御劍術,飛遠了的月皇劍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回來。
好像只要我飛回來的速度夠快,就顯得剛剛我沒有被擊飛過一樣。
人有時候就要學會自欺欺人,否則會活的很辛苦。
月皇劍重回手中,葉隨安已不敢以手握劍。
劍心與劍心的碰撞,明顯是自己輸了。
對方的劍心似乎比自己的還要通明,境界比自己還要高上一些。
聽聞這路潯才修行一年不到……假的吧!這消息是騙人的吧!
一年不到的時間,產生劍心已很變態了,更別說是提升至如此程度!
“還好我還有最後的底牌。”葉隨安深吸了一口氣。
他現在甚至已經沒那麼在乎輸贏了,他只想要讓路潯出劍!
是的,他想好好看看路潯的劍!
既然是來問劍的,如若連他的劍都逼不出,那何止是丟人啊,葉隨安可能會在心裡留下陰影的。
他手掐劍訣,憑藉御劍術控制着靈劍。
一股玄妙的氣息自月皇劍上散開,氣息很淡,這是……劍意!
確切地說,這是還未完全成型的劍意!
葉隨安正式修行已近三年,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裡明悟劍意,這絕對是天縱奇才!
這也是一劍山與萬劍山先前都覺得葉隨安必勝的原因。
先天劍體便是如此的不一般,對劍的感悟非尋常劍修能比。
一般的劍修,哪怕修行十年,甚至是更久,都不一定能明悟出屬於自己的劍意。
劍意是一種很玄乎的境界,每個人的劍意都不相同。這不是別人可以教會的,都要靠自己去悟。
新人之戰,要求修行者的修行時間少於三年。一劍山與萬劍山並不認爲魔宗有什麼新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產生劍意。
呵呵,除非魔宗能行大運,再跳出一個天生劍胎來!
兩大劍派的衆人都在平復心態,想着只要最後能贏,前面的過程哪怕滑稽可笑了一些,也不要緊的。
畢竟大家看的只是一個結果嘛!
而有劍意的劍修與無劍意的劍修有着雲泥之別,這是一道越不過去的鴻溝。
路潯看着在空中顫巍巍的月皇劍,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半隻腳踏入劍意的領域了嗎?”他在心中道。
既然已有劍意,路潯光靠劍心內的小劍,估計也很難再次將它震飛。
但是,壓制一下還是可以的。
更何況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會輸。
他的劍意,可比葉隨安的要凝實的多。
路潯的雙指微微併攏,一道指尖劍氣在他右手上匯聚。
與此同時,玄妙的氣息在他的手指上環繞開來,劍氣旁出現了濃郁的霧氣。
他的劍意很奇妙,如煙如霧,增添了一抹神秘氣息。
如霧般的劍意一出,全場譁然。
月皇劍迎面而來,路潯不退反進。
他的指劍往前一伸,輕輕鬆鬆的就破開了葉隨安那尚未完全成型的劍意。
路潯不斷前進,凌空的月皇劍不斷後退。
最終,它被逼退回了葉隨安的手中。
路潯的指尖劍氣沒有絲毫的停歇,再往前,它可以輕鬆的斬掉葉隨安的整隻右臂!
平山海在一旁看着,正欲出手阻止,但很快便打消了心思。
只見路潯強行轉變了方向,指尖轉而刺向了葉隨安的眉心。
葉隨安並沒有像普通人一樣閉上自己的眼睛,他瞪大自己的雙眼,直視着路潯的這一劍,眼裡有着無盡的震撼!
這次過招,此人至始至終都沒有用劍,他只是拿着個劍鞘,然後在自己最擅長的一切領域裡擊敗了自己。
他的自負,他的傲慢,被路潯無情的粉碎!
“原來我這先天劍體,也不過如此。”
就在先前,啞巴老人的柺杖刺向了平山海的眉心,這纔剛剛過了沒多久,一切彷彿又重演了!
路潯的手指已來到了葉隨安的眉心前,同樣崩斷了他的髮帶,同樣掀起了一陣狂風,同樣讓他的長髮向後飛舞!
唯一不同的是,啞巴老人的柺杖停住了,但路潯的手指……
——沒有停!
“噠!”
寂靜無聲的接引峰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響。
葉隨安的雙眼微微顫動着,雙臂頹然的放下。
此刻的路潯,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眼神裡也沒什麼殺意與羞辱。
唯一有的,便是一種長輩看晚輩的眼神。
就像是他不是在與你問劍,不是在跟你比試,他是在……
——指點你!
而就在剛纔,路潯指尖的劍意與劍氣被他強行收回,雖然這令他體內的靈氣產生了紊亂,但臉色是絕對不能變的,要硬撐住才行,擺足了姿態。
一切都是爲了等會收割更多的聲望值。
他的手指,在剛剛那一刻輕輕的點了一下葉隨安的眉心。
他手持劍鞘,一身黑袍被風兒吹起了衣角。
路潯把右手收了回來,放在了自己的身後。
然後,用平和的語氣道出了四個字:
“點到爲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