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觀察一個人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爲什麼呢?因爲人的一生中至少有一半時間在爲了維持自己的身體機能做一些無意義事情。
沒有人時時刻刻都在經歷故事,沒有人時時刻刻都是有趣的。
哪怕真的有一個人有故事,那麼那個故事也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小段時間而已。
用大邪神的話來說,放在宏觀宇宙中毫無意義。
自己又不像大邪神那樣用有時間之須,能夠輕易的快進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當對方的時間流逝的時候,他的時間也在按部就班的流逝。
陳子書默默的觀察着這個人,這個人卻隱藏在一身灰袍之下,安靜的望着前面的篝火。
差不多看了一個小時,陳子書就開始困了,就在他正打算關閉地圖圖像睡覺的時候,那個人影突然動了。
他微微擡起頭看向天空是,隨即撿起一根小木枝在地上寫了一句話。
“這樣觀察別人很好玩嗎?”
自己被對方察覺到了,不過這一次倒是在陳子書的意料之中,上次僅僅是幾秒鐘的觀察就被對方察覺到了,這一次觀察了這麼久對方察覺不到才奇怪。
不過這一次系統沒有警告,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任何敵意。
陳子書想問他一些東西,比如說你叫什麼名字,你爲什麼會在那裡之類的,但是他沒有任何和這個人通訊的手段,就只能默默的觀察着。
不一會兒,對方擦去了那一行字道:“不要再看了,我要休息了。”
陳子書沉默了一會兒,隨手關掉了面前的地圖顯示器。
這一夜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第二日一大清早……什麼也沒有發生。
是的,什麼也沒發生。
沒有隕石、沒有地震,也沒有外星人入侵,陳子書的這個跨時代的發明更是沒有瞬間在這個世界成爲爆款。
這倒是在陳子書的預料之中。
在這個信息閉塞,地圖都沒探索完,人們以探索自身爲終極目的世界裡,真的正在一夜之間成爲爆款那才叫離奇。
陳子書起牀刷牙洗臉,慕容姝則在從廚房裡將早飯拿了過來。
李家的早飯沒幾個菜,但是絕對不簡單,都是一些難以搞到的山珍海味,一碗簡簡單單的白粥,裡面全是料啊。
陳子書嚐了一口之後頓時對李素雨肅然起敬,李素雨那個小姑娘吃這些東西吃了十幾年,居然會還能在短短的幾日之內習慣青陽宗上的伙食,真的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
早飯剛吃完,龍梟寒和李成庸就帶着一羣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陳子書見狀,連忙走上前問道:“咋了咋了?這是什麼陣仗啊?”
李成庸瞥了慕容姝一眼之後道:“那個……昨天咱們不是商量的那個工程嘛,我們在想你這裡可能缺乏人手,所以給你帶了一些人來,城主府的幾名護衛,還有軍隊御用的鍛造師。”
“還有這一位,是我的門客。”龍梟寒指着身後的一個衣冠楚楚的白衣男子道,“他乃是以爲築基五段的劍修,在城中負責練兵,一定能幫上你的。”
“可是……”陳子書話還沒說完便被龍梟寒打斷,龍梟寒道,“陳宗主莫要推辭,我們給你帶人來可並非因爲交情,我們只是擔心你以一人之力會拖延工期。”
“對對對。”李成庸也連忙說道,“你就當做是爲了儘快完成我們的合約,千萬不要要推辭。”
後面那白衣男子也走了上來道:“還請陳宗主萬萬不要推辭,雖然我只是聽城主藏着掖着說了一點,但是我敢說若是沒有我,你很難獨立完成你的設想。”
陳子書撓了撓頭道:“可是我已經弄完了啊?就在昨天晚上,啊……我都已經全都安裝好了,已經能正式投入使用了。”
三人:“???”
陳子書明明是昨天夜裡纔拿到啓動資金的,今天早上就搞完了?發生了什麼??
……
一個時辰之後,李成庸,龍梟寒,和陳子書三個人坐在一家臨街客棧的閣樓上。
這個閣樓被李成庸用五百金幣包了下來,站在閣樓上向下望就能看見城中的一條主幹道,陳子書的一個共享自行劍站臺就放在下面。
“所以那個古怪的玩意兒就是你說的……共享飛劍?”龍梟寒看着路對面矗立在街邊的那個機器道。
“對。”陳子書點了點頭道。
“造型……很別緻,頗有一種別樣的韻味,不知道是什麼風格……”
“啊……小豬佩奇風。”陳子書回答。
“哈?什……什麼?”
“算啦,你要是別問了,就算是告訴你你也不會懂的。”陳子書嘆了口氣。
於是那龍梟寒拱手道:“沒想到陳宗主居然還有如此高的藝術造詣,着實令人敬佩啊!”
陳子書:“……”
而李成庸則顯得更符合自己的身份一點,他夾了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咔嚓咔嚓的嚼,等到嚼完的時候他纔開口道:“我們在這裡吃了多久了?”
“一個時辰吧。”龍梟寒道,“不過不要緊,店家說了我們可以用一天。”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了,好像也沒有人使用那個……共享飛劍。”
龍梟寒摸了摸下巴道:“好像是這樣。”
“咳咳咳!”陳子書老臉一紅,咳嗽起來。
“莫非是陳宗主的設計真的不受歡迎?”龍梟寒摸着下巴道。
陳子書:“……”
這位龍城主說話還真的是很直接。
“原因應該不在那裡。”李成庸看着下面的人羣,其實很多人都對這個一夜之間出現在街上的東西感覺到幾位好奇,只不過並沒有人員使用。”
“主要的原因應該是支付方式不對,五千金幣的定價對於這座城市的平民來說實在是過於高昂,但是對於修真者來講,他們的交易是用靈石,也就是說兩邊都不討好。”
“我知道這是核心問題,不過這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他們的問題。”陳子書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