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圖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每一座須彌城都有自己的加工廠,可以生產一些低端的,可量產的東西。
就比如說陳子書需要的共享飛劍機器。
這是一個空無一物的巨大場地,大約有數千個平方,就像是一座火箭機庫那麼大,它全部都是由金屬鑄造而成。
本來這裡是有很多東西的,比如說核反應堆,聚變電池加工廠,還儲藏着可以征服一個世界的戰鬥力。
幾十米高,能夠向地面傾瀉戰術核火力自律人形機械,近地軌道狙擊平臺,甚至還有能在一個小時內摧毀人類數百年基建的地震生成器。
不過那些東西陳子書從來都沒用過。
不是因爲他善良,而是因爲等他失去了一些東西之後,他才明白征服世界是沒有意義的。
你可以征服世界,但是卻不代表你能征服每一個人。
站的越高,尊敬你的人越多,恨你的人就越多,你無法征服的人就也越多。
就好像是大邪神一樣,萬物之主,宇宙之神,但是它卻無法理解自己的造物爲什麼會恨它。
陳子書晃了晃腦腦袋將這些奇怪的想法驅散出去道:“重建生產工廠。”
“是否消耗100w重建生產工廠。”一行提示彈了出來。
“是。”陳子書點下按鈕。
“金幣扣除完畢,正在匹配世界觀,生產工廠重建中……”
頃刻之間,這個巨大的金屬建築在陳子書面前悄無聲息的傾塌崩潰,化爲齏粉,隨即大地開始轟鳴,在工廠倒下的廢墟之上,在陳子書的面前,一座巨大的靈壇拔地而起。
佔地面積完全不輸於方纔的工廠,高度大約有百米左右,整體空明通透就像是一大塊無暇美玉。
左側雕龍,右側畫鳳,中間是一個數千級的臺階。
陳子書順着臺階飛掠而上,頃刻之間就已經到了頂層之上。
靈壇的地面是一個太極圖案,當陳子書踏上太極圖案的時候,太極便開始徐徐旋轉,靈光從祭壇上噴薄而出。
天空之中似乎響起了鐘鳴,浩浩蕩蕩的流光與符文帶在整個祭壇周圍環繞。
“啓動低等自動化工業化鑄造流程,藍圖類型,須彌城系統標準型。”
陳子書一邊說着,陳子書從物品欄裡將藍圖拿了出來,頃刻之間就變成了無數的數據填充進了祭壇之中。
“是否生產共享自行劍設備?”系統提示。
“是。”陳子書點頭。
成本和店長覈算的一模一樣,剛剛好一百完整,一共是四臺,內部一共包含四十把飛劍。
這些飛劍其實很便宜,五萬金幣一把,有損壞了的話還可以隨時替換。
這樣的設備他一共造了四臺,總計消耗了四百萬。
剩下的一部分錢……當然是陳子書用戶來升級的資金了。
雖然這樣做有一種挪用公款的嫌疑,但是……嗯,增強自身實力也是對合作者的保證的一環嘛!
陳子書安慰自己。
片刻之間,陳子書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此時龍源城的夜色已經很深了,李家庭院裡的燈也全都熄滅了。
這些燈每日僕人只會在傍晚時分添上足夠燃燒三個時辰的油,因爲三個時辰以後這座大宅便沒有人走動了。
陳子書擡手在空中一抹,龍源城的地圖便出現在了陳子書的眼前。
他微微分析了一下這張地圖,分析哪裡是主幹道,哪裡是人羣密集的地方,哪裡是那些修士們經常落腳的地方。
他最終在這錯綜複雜的道路中選擇了三個點作爲投放地點。
怎麼投放呢?當然不是陳子書自己去一個一個安螺絲,而是直接進行高空投放。
“數據發送至須彌城,定位物理位置,從物品欄投放到定點。”
這樣的定點投放基於兩個原則,第一是已經獲取該地地圖,第二是陳子書就在該地附近。
因爲陳子書在哪裡,須彌城在哪裡。
於是,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之中,一個巨大的陰影緩緩的從夜空之中浮現,遮蔽住了月光。
它悄無聲息的運轉,三道流光從這陰影之中飛出,準確的砸在了陳子書指定的位置,隨後陰影逐漸淡化,直至消失,月光重新籠罩了這座城市。
是的,陳子書只投放了三臺,他並不打算將所有的設備都集中在一起,他要建立一個完整的飛劍租賃網絡。
龍源城的三臺那是用來試點的,剩下的一臺自然就是樣品,留作給其他客戶展示用。
畢竟僅僅憑藉着龍源城的地理位置來進行宣發終究是有些狹隘了,要進行大面積宣發還得自己去談。
陳子書看了一眼窗外,外面依舊是漆黑一片的,他伸了個懶腰打算睡覺了。
在臨睡之前,陳子書又看了一眼地圖,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十年帝國廢墟。
“切換到十年帝國廢墟。”陳子書下達了一道指令。
下一秒,眼前的地圖飛速的縮小,隨即轉移定格在了時日帝國廢墟之中。
這一片浩瀚而巨大,宛若迷宮一般的廢墟依舊是那麼安靜而空曠,在這一片大約數十萬公頃的地方,唯獨只有一個小小的紅點。
這是一個生命顯示器,它會顯示所有的高等生命存在的跡象,在瞑天大陸生命最密集的地方是一平方米七十七個。
而瞑天大陸最爲偏遠的地方也大概每十公頃會有一個人。要麼就是人跡罕至的絕地,明天大陸有不少絕地,但是那裡是沒有人的一個人也沒有。
像這樣一個人守着一大片殘骸,守着足足數十萬公頃的廢墟的人,陳子書還是第一次見到。
“圖像放大。”陳子書下達命令。
系統很瞭解陳子書的想法,頃刻之間便已經定格在了那個灰袍人身上。
果然是他,是上次陳子書在昇仙臺上見過的那個人,他此刻依舊是一身灰袍,坐在一座巨大的篝火旁,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陳子書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身份,究竟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甚至連這個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的,他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別樣的興趣。
一個行走在舊日世界上的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