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沒受傷吧?有沒有嚇到你?”毛引見李素雨站在那裡發呆,連忙走上前問道,蒼老的眼睛裡滿是擔憂,生怕自己剛剛把這小姑娘擦到,這細皮嫩肉的,擦一下可不得了。
李素雨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我沒事,謝老爺爺……不是,謝大師兄手下留情。”
“嗨呀,那有啥嘛,我一個老頭子還能真的欺負小年輕不成?讓着是應該的。”
李素雨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唾沫,她又問道:“大……大師兄這麼厲害,修煉了很久吧?”
“啊……那是挺久的。”毛引開始扳手指頭,“這差不多得個把月了吧?”
李素雨:“???”
“都……都是在這青陽宗上修煉的嗎?”李素雨又問。
“啊,是啊,一個月以前我還是山下河西村的一個老農民,然後宗主說我大限將至,便帶我上山修煉,然後我就……”
“用一個月的時間練到了築基一段?”
“對啊。”
李素雨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她從煉氣二段道如今的煉氣九段花了多長時間呢?一年零十個月,然後他被稱爲龍源城的第一天才。
然後眼前這個老頭……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築基了,這他孃的也太詭異了吧?
“那那那……您所修行的功法是……”
“我所修的功法名爲湮滅雷訣,也是宗主教給我的。”毛引道。
李素雨感覺自己的小腦瓜子嗡嗡的響,她感覺自己對修真界的認知都在遭受着巨大的挑戰。
先是陳子書使用的那個極其神秘的劍訣,然後還有陳子書擊敗雲破時所使用的近戰功法,這會兒還出了一個湮滅雷訣?
要知道所有的功法都不是單一了,一門功法裡包含了多則數十少則幾個的咒,訣,術,式,法。這些加在一起纔是一套完整的功法。
比如說雲劍宗的流雲劍訣便有築基期的攝劍術,追月劍,瀚海式,飛雲訣等等數個法決。
所以一般來說,一個宗門往往只有一套功法,而且就算是有宗門往往也不會讓弟子去練,他們要保持宗門的純淨性。
就比如說流雲劍宗就不會允許弟子們練別的功法,除非弟子偷偷練。
有些大規模宗門倒是有幾門不同的功法交給不同院的弟子去練,但是那都最頂級,底蘊極其深厚的宗門才能做到的。
然後這個青陽宗,整個宗門加起來人數不到十個人的人宗門,居然就有整整三門功法,更可怕的是這些功法還是完全不同高的功法。
“陳……陳子書,我要練這個湮滅雷訣!!”李素雨道。
“不教。”陳子書毫不客氣的否決。
“那那那我要學你的那個劍訣?”
“那個你也別想了。”陳子書又擺了擺手道。
“那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女孩子練煉體訣吧?”李素雨有些不樂意了。
“啊……那個你也不要想了。”陳子書搖了搖頭道。
“你……”李素雨有些生氣了,“我告訴你,你可是收了我爹錢的,你不能不負責任。”
“怎麼?你還要懷疑我的教學質量嗎?”陳子書挑了挑眉毛道,“我們青陽宗啊,和其他宗門的教育方式不同,我們提倡的因材施教。”
“因材施教?”李素雨有些不明白陳子書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剛剛那些功法雖然有幾個是你能練的,但是對你來說並不是最合適的,就算是練了也是浪費時間。”
陳子書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冊書卷道:“這門功法名叫九風劍訣,是一門風屬性劍訣,和你的契合度很高。”
第四套功法!李素雨都可以說是滿臉驚恐了,更可怕的是陳子書依舊會滿臉不在意的樣子,青陽宗這個宗門……底蘊到底厚到什麼程度啊?
“不過呢,現在這套功法暫時還不能給你,等你築基之後我再將這冊功法交給你。”陳子書又悠然的將那冊功法放回了懷裡道,“素雨啊,你可要努力修煉啊,整個內門資質最差的就是你,若是不努力修煉的話就會被別人甩開。”
“落後就要捱打,這是一位偉人說過的,不過他說的是抽象的,我說的具象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落後太多了的話,我就要打你了。”
李素雨:“???”
“你敢!你若敢打我我就找我父親告狀,再說我不如大師兄我承認,但是你說我不如其他內門我不信,除非你叫他們出來與我一戰。”
“青陽宗弟子不多,內門就三個,另一個就是……”
“讓他出來和我比比!!”李素雨的好勝心上來了,“若是我贏了,就讓他把我叫師姐。”
“你確定?”陳子書問。
“哼,這一次我絕對要好好摧毀掉你的自負!”李素雨冷冷道。
陳子書嘆了口氣道:“那行吧。”
隨後他雙手攏在嘴邊呈喇叭狀,對着這座山大喊道:“七叔,你在哪!!”
這座山的某處傳來轟隆一聲震響,隨即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直入高空,隨後又宛若隕石一般朝着衆人所在的方向砸下來,轟然一聲巨響,那道火光落地,灼熱的熱浪翻涌四散,讓李素雨幾喘不上氣。
從天而降的是一道人影,渾身火焰纏繞,顯然用的是和陳子書同款的煉體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七叔,將頭上“奴”字隱去之後,七叔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甚至可以說充滿氣勢,頗具威嚴。
“拜見少主,恭迎少主歸來。”七叔低着頭道。
陳子書安詳李素雨道;“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另一個內門,雖然不算是我弟子,但是依舊也是內門,你……要不要和他試試?”
李素雨站在那裡,楚楚動人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陳子書,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她想不通,完完全全的想不通,爲什麼會有一個結丹期三段的強者加入雲劍宗這個連房都沒幾間,連個山門都沒有的青陽宗。
更加讓人驚恐的一件事情是,這個強者還心甘情願的屈居於陳子書之下,將這個築基一段的小辣雞奉爲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