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兩名弟子擒住,按倒在了地上。
她開始不知所措,拼命扭動身體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大喊着:“宗主,宗主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
看着在地上扭動的從靈,樑庸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道:“做錯了什麼?從靈,你……可曾見過一個叫素奇的人?”
素奇這個名字讓從靈狠狠的顫了顫。
那個東冥域的結丹境強者,追殺陳子書的人,與此同時他還會殺死自己師兄的真兇,只不過他將這一切全都嫁禍給了呂清和陳子書。
可是樑庸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不說話?那就是認識了?從靈你好大的膽子!若非他告訴我的話,你是不是要瞞我一輩子?”
“宗主!宗主你聽我說,我根本不認識什麼素奇,呂清在騙你,是呂清在騙你。”
顯然,從靈以爲是呂清告訴樑庸的,但是旁邊的呂清其實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她從來都沒有和樑庸說過什麼啊,從來都沒有過。
“姑娘省省吧,不是呂清告訴樑庸的,而是……我。”一個聲音從背後響,從靈艱難的回頭看去的,只見兩個人正從外面徐徐走入殿內。
其中一個人是從靈死都不會忘記的人,慕容姝。
而另一個人……則是從靈死都不會想到的人,陳子書!
是的,就是那個死在她眼前的陳子書,白衣翩然,目光嚴肅,臉上帶着濃重的殺意。
“你……你還活着?你居然還活着!!”從靈開始驚慌起來,她連忙又轉頭對樑庸說,“宗主,宗主你萬萬不可信他,他乃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拾荒者,他……”
“放肆!!”樑庸狠狠的一張拍在了桌案上,“你竟敢如此污衊陳先生?你可知道陳先生是何身份?他乃是堂堂青陽宗宗主!”
青陽宗……宗主,無論是前面這個詞還是後面這個詞都足以讓從零感覺到恐懼了,更何況這兩個詞還在一起。
他……就是整個中天域最有權勢,最被人畏懼的那個男人!
從靈腦哈里一片空白,雙眼大睜幾乎要脫出眼眶,她明白了,爲什麼慕容姝會對自己下手,明白了爲什麼慕容姝說見到青陽宗主她就明白了一切。
她現在確實明白了一切,但此刻內心裡不是憤恨,不是怒火,而是恐懼。此時此刻她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
而此刻,呂清也呆呆的看着陳子書,她覺得自己在做夢,在做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否則的話怎麼會看到陳子書站在自己面前呢?
她目光呆滯的看着眼前這個挺拔而嚴肅的男人,彷彿在黑暗中看見了一束浩浩蕩蕩的天光。
陳子書緩緩的走到了呂清面前道:“呂清,我來接你了。”
眼淚唰的一下就從呂清的眼眶之中洶涌而出,劃過臉頰。
“別哭,本來就不好看,一哭就更不好看了。”陳子書笑道。
“你……你嫌棄我?”呂清癟了癟嘴,顯然就要哭的更兇了。
“等一下。”陳子書蹲下身子,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呂清被火燒傷的猙獰臉龐,然後微微用力,將那些傷疤宛若一張面具一樣撕了下來。
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好奇變成了不可思議與驚豔,僅僅是一瞬間,呂清就宛若換了個人一般,臉上那些醜陋的傷痕全都不見了。
此刻的呂清皮膚光潔細膩,眉眼如畫,只是臉龐並不冷峻,反而是帶着一種純真的稚氣。
衆人的目光皆定格在她身上久久的不能離開,她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睛,就連沒有被毀容之前的從靈也被她甩開十幾條街。
他們甚至不都敢相信,這就是那個曾經被他們唾棄過的呂清。
唯獨呂清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能感覺到衆人看向自己時的那種驚豔與狂熱。
直到一名弟子出言提醒:“師……師姐,你的臉……”
“我的臉?”呂清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卻沒有摸到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那種坑坑窪窪的手感,反而是光滑細膩的溫潤感覺。
隨即,站在後面的慕容姝遞來一面鏡子道:“師妹,你自己看看吧。”
鏡中的呂清,就連呂清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臉恢復正常應該是什麼樣子,或許相貌平平,或許是一個英武帥氣的女子。
的真實面貌並沒有她自己想想的那種英武氣質,反而是帶着幾分稚嫩的味道。
呂清擡起頭:“我……本來的面貌是這個樣子?”
“嗯,就是這個樣子。”陳子書微笑,“我讓素雨在你的飯菜裡下了藥,看起來恢復的還不錯。”
“可是我本來以爲……”
“嘿,小姑娘你還挑三揀四?我給你弄回去?”
“不……不要。”呂清一把抱住鏡子,似乎鏡子中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眼前這一幕,卻讓從靈收到了極大的刺激,她開始尖叫起來:“呂清,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你們在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
陳子書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我從來不打女人。”
隨後他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從靈的臉上,抽的從靈口中直冒血泡。
“可惜的是你不算是女人。”陳子書冷冷的道,“你說你要殺我,不過我感覺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因爲現在是……我要殺你。”
這四個字,讓從靈頃刻間便恢復了理智,緊接着是恐懼,是莫大的恐懼。
她說要殺陳子書,不過是無能狂怒而已,而陳子書要殺她,動動手指就可以。
“不……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從靈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陳子書站在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說真的,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的話,就應該乖乖的引頸受戮,而是不求我原諒你,因爲你的所作所爲,我實在是找不出哪怕一點點原諒你的理由,你覺得呢呢?”
“啊!!”從靈尖叫起來,又朝着樑天爬了過去,“師叔,師叔求求你救救我,你不是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的嗎?你說過的?”
樑天走向從靈,臉上露出悲慼的表情,然後淡淡的對兩名押着從靈的弟子道:“你們兩個,放開她。”
兩名弟子對視了一眼,終於還是放開了從靈,從靈恢復自由,當即便撲進了兩天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師叔,你要爲我做主啊,師叔……”
下一刻,哧的一聲輕響,樑天的手中的佩劍狠狠的貫穿了從靈的腹部,鮮血慢慢的浸染開來,染紅了她白色的裙裝。
從靈難以置信的看着樑天,卻已經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但是她也是個聰明人,她很快就想通了,樑天拋棄了她,樑天要自保。
“從靈,你心腸太過於歹毒,如今落得這麼一個結局,你也算是罪有應得。”
從靈嘴巴動了動,她終於還是沒能再說出一個字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