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李家主,雖然那陳子書身居高位,但是終究還是年輕,談判桌上的事情我想他大概懂得也不多,到時候我們只需要表現的強勢一點,或許那陳子書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說話的不是別人的的,正是李正省的心腹二長老,如今二長老雖然也如同其他長老一樣作壁上觀,完全沒有分攤責任的意思,但是心中也還是向着他的。
四長老也微微撫須道:“如今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陳子書確實年輕,或許這真的是保全我們突破口。”
整整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陳子書才帶着衆人晃晃悠悠的回來了,他甚至還喝了一些酒,滿身的酒氣與肅穆的議事堂格格不入。
“陳先生,你終於回來了。”四長老連忙站起來道,“請您上座,請。”
陳子書也不客氣,便徑直朝着作爲座位走過去,還未走到座位上的時候,突然之間二長老便站了出來道:“陳宗主,您讓我們在這裡枯等的兩個時辰,是不是得給我們一些說法?”
“說法?什麼說法?”陳子書疑惑的看着他。
“我知道您位高權重,也知道您在中天北地隻手遮天,但是我還是勸您多尊重我們一點,畢竟我們中天城也不是吃素的,皆是若是魚死網破的話,對您也不好,不是嗎?”
“是是是,你說得對。”陳子書笑着說道。
二長老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一切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陳子書終究還是太年輕,和他們這些狡猾的老狐狸比起來實在是太過天真。
陳子書坐上了自己的椅子,他開口道:“行,我們開始吧,你們的交代呢?”
四長老剛要上前開口,因爲本次的會議是由他負責主持,所有的賠償項目也盡皆是由他提出的。
但是他還未開口,二長老便已經上前道:“我這便要給您一個交代,您讓我麼你等了那麼久,爲什麼不願意自己多等一會兒呢?”
“嘿,你這個人還挺蠻橫的。”陳子書笑道。
“蠻橫?不,我只是腰桿挺得直,不願意卑躬屈膝而已,此次會議便是由我來主持,您不必用權力壓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公平公正。”
“嗯。”陳子書點頭,“我要的也正是一個公平公正。”
隨即二長老便開口了:“此次在神古君陵墓之中發生的事情,是我李家衆人荒唐無知,有眼無珠,不知您居然是青陽宗的宗主,所以我們才衝撞了您,對嗎?”
“是。”陳子書點了點頭。
“不過不得不說,您在這件事中犯下的錯誤也不小,先是不顧我們的阻攔強行插手我們李家的家事,另外又不肯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甚至還斬斷了我們李家繼承人的一隻手臂,甚至可以說是罪大惡極。”
“你這是在指責我嗎?”陳子書問。
“豈敢,不過是實事求是而已。”二長老道,“我說過了,我們要公平公正,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嗯,你繼續。”陳子書認真的點了點頭。
二長老嘴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很顯然他已經掌握了這場談判的主動權了,再這樣下去一切都會按照自己所想的軌跡發展。
他道:“雖然從這些事情看來,我們雙方其實也算是扯平了,不過鑑於您的身份,我們李家還是願意給您一些補償的。”
“啊,說罷,你們給我什麼補償?”陳子書道。
“十萬靈石,五千萬金幣,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一品法寶相送,只求陳先生您不要過度爲難我們李家,不然的話我們恐怕也只有魚死網破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說完,二長老便擺出一副無奈的神情道,等待着陳子書做決定。
陳子書坐在那裡,腰桿挺直,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二長老知道自己大約是成功了,他不斷的指責陳子書,暗示此事是陳子書有錯在先,要麼接受他們的賠償,要麼就是魚死網破。
進一步來講,這其實是一個威脅,逼迫陳子書妥協的威脅。
片刻之後,陳子書緩緩的開口道:“魚死網破。”
“什……什麼?”二長老似乎嚇了一跳。
“不明白嗎?我說魚死網破。”陳子書道,“我就在這裡,你們來殺了我吧,然後安安靜靜的等待滅亡即可,這不是就是你所期待的嗎?”
二長老懵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站在一個公正的角度來……”
“公正?你等衆人在墓室之中圍攻我們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談公正?你們該不會真的認爲我坐在這裡就是爲了問你們要一個公正吧?這裡是談判桌,不是法庭!”
說着,陳子書打開保溫杯喝了口水繼續道,“我就明說吧,我不是來求公正,我願意坐在這裡和你們談,不過是希望你們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而已。”
“不過呢……我看不到你們有絲毫誠意,那不如我們就魚死網破吧。”陳子書道。
“不……不是這樣的。”二長老頓時慌了神。
那怎麼能叫魚死網破?若是龍梟寒帶着中天北地的聯軍攻過來,他麼只不過是利刃下的羔羊而已。
“不是這樣的?”整個過程陳子書都很冷靜,沒有氣憤,沒有暴躁,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二長老,“不是這樣的你告訴我是怎麼樣的?”
“您告訴我們怎樣做您才能滿意?”二長老連忙說道。
陳子書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四長老道:“四長老,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辦?”
四長老渾身一顫,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冊卷軸攤開道:“革除李正省家主之位,永不得擔任要職,將李河驅逐出李家,永不得靠近中天城半步,恢復李沐軒繼承人身份。”
四長老嚥了口唾沫道:“另外還有三十萬靈石,七千萬金幣,以及一件二品法寶作爲賠償。”
“嗯,如此處罰若是剛纔我倒也算是滿意。”陳子書點點頭。
“那……那邊按照四長老說道來辦?”二長老連忙道。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說若是剛纔,現在不一樣了,你們總得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不是嗎?”陳子書看着二長老,眼中滿是戲謔的笑意,“你對我施展那些小把戲就是要保李河與李正省嗎?”
“我……”
“在四長老的原條件上再加一條,李河與李正省,今日……必須要死一個。”陳子書淡淡的道,“另外,李沐軒不打算出任城主,至於城主的位置便交給二長老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二長老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
他知道陳子書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爲此刻無論是李正省死還是李河死,他都要承擔責任。
他可不是陳子書,沒有如同陳子書的身份和地位,那個代價他是承擔不起的。
但是陳子書卻已經不再理會他們,他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現在開始決定吧,李正省,李河,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