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書和慕容姝一路行進,一路聊天,聊關於慕容姝家人遺骨的喪葬事宜。
“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些遺骸?”陳子書問道。
慕容姝低着頭沉默了片刻道:“若是找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就掩埋了吧。”
“不如葬在青陽山如何?青陽山靈力充沛,風水上佳,對他們來說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休憩之所。”陳子書道。
慕容姝沉默了一會兒,扯出一絲微笑:“多謝宗主厚愛,但還是算了吧,這些骸骨還是我自行掩埋吧。”
她不可能將屍體埋在青陽山的,因爲她恐怕咋過不久就要背叛青陽山,那時候這些遺骨恐怕會不得安寧。
她見過陳子書對待敵人的手段,他是一個堪稱殘忍的人。
“行吧,這本就是你的私事,那你就自己安排吧。”陳子書笑道。
“多謝宗主體諒。”
兩個人正說話間,嚎風大橋那偉岸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陳子書道:“你看,已經到了嚎風大橋了,過了橋之後我們去龍源城歇息幾日再返回青陽宗。”
“是。”慕容姝乖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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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變策馬朝着嚎風大橋的入橋處奔騰過去,但就在這時,錚然一聲弦響,慕容姝的馬匹應聲倒地。
陳子書急忙伸手一攬,將慕容姝橫抱起來,只見慕容姝的馬匹身上憑空多出了一道深深的箭傷,卻不見箭矢。
它掙扎了幾下便死去了。
緊接着又是一聲弦響,這一次中招的自然就是陳子書的馬匹了,他連忙飛身躍起,抱着慕容姝平穩落地。
“和人偷襲?還不快出來?”陳子書大喝了一聲。
隨即,周遭的草叢和樹林之中傳來了陣陣響動,身穿黑色鎧甲的黑甲禁衛軍和席平海緩緩的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看見這些人的時候,慕容姝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陳子書算錯了,對方居然真的追來了,而且比她顯得還要快。
這下子事情就麻煩了,慕容姝猜得到這些人應該不敢殺了陳子書,但是他們一定會將陳子書帶回臨淵城關押起來。
而自己……他們恐怕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慕容姝開始有些驚慌起來,她想從陳子書的懷裡下來,卻被陳子書扣緊了幾分,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陳子書道:“這不是席城主嗎?席城主來這裡作甚?”
“自然是爲了兩位的事情而來。”席平海說道,“陳公子既然已經救出慕容小姐,爲何不去通報子車太爺,反而是一聲不吭的離開呢?”
“昨日我救回小姝之後,本是想通報子車前輩的,但是奈何臨時收到消息,要返回龍源城,所以才連夜出城,下次若有機會,定然去子車前輩那裡謝罪。”
陳子書的這個謊言編的實在是有些拙劣了,拙劣道席平海不由得有些不屑。
但是他卻也不拆穿,只是道:“哦?原來如此,只是陳公子這麼做有些換了我們臨淵城的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
“像您這麼尊貴的客人,若是要離開臨淵城的話,定然要與子車太爺知會一聲,子車太爺會給您辦酒宴送行,如今您這麼一走了之,子車太爺可能會大發雷霆,對我們都不好。”
“哦?”陳子書挑眉,“那該如何是好。”
“不如陳先生與慕容小姐先和我們返回臨淵城一趟,見過子車太爺,酒宴辦不辦倒是其次,但須同子車太爺道別。”
“我有急事在身,恐怕不行。”陳子書道。
“不行嗎?那這就很難辦了,子車太爺專程讓我請您回去,若是您不會去的話……我可很難做啊。”
“若是我已經決定不回去了呢?”陳子書道。
“這……可就很難辦了。”席平海道。
雙方都沉默了下來了,但是周遭的鐵甲禁衛軍卻悄無聲息的圍了上來,將包圍圈越縮越小。
“好玩嗎?”陳子書淡淡的開口道,“這麼拐彎抹角的說話。”
席平海先是一愣,隨後輕輕笑了起來:“陳小友看起來也是個明白人,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子車太爺讓我將你帶回去,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沒有選擇的餘地?”陳子書眉毛一挑。
“對,雖然不知道你和子車太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太爺的命令已經下了,也就是說,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都會將你帶回去覆命。”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你若是配合我們,你便可以四肢健全的回去,若是不配合我們,我就得用一些手段了。”
這顯然已經是直白的威脅了。
陳子書沒有答話,只是用目光環顧衆人。
“你該不會還在想對策吧?你該不會又用上次鬧自殺的主意吧?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次你那些把戲可沒有用了。”
“是嗎?”陳子書道。
“當然了,如果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試試,不過你死了,你懷裡這個可人的小姑娘可就沒有保護傘了,這麼可愛的一小姑娘,讓我的這些士兵們發泄一下應當也是極好的。”
說道這裡,席平海臉上露出了無比得意的表情。
陳子書低着頭不說話,看起來是真的無計可施了,慕容姝窩在陳子書懷裡,身體微微顫抖。
“陳子書啊陳子書,你是不是太小瞧我們了?你以爲你將臨淵城鬧了個天翻地覆之後說走就走?我們還有很多帳沒有算完呢。”席平海的目光變得冰冷了起來。
突然,陳子書微微的笑了起來:“其實就算是我們乖乖聽你們的話,你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對嗎?”
“那是自然。”席平海毫無顧忌的點了點頭,“不過至少你們不用死在這裡,你嘛……以後乖乖的呆在臨淵城做人質就行,至於這個慕容姝,當然就是送給我弟弟當玩物。”
隨即,席平海看向慕容姝道:“小姑娘,這次子車太爺可不會護着你了。”
慕容姝狠狠的打了個寒戰,恐懼從心底蔓延出來,她知道此次若是回臨淵城,那她和陳子書便都完蛋了。
但若是不回臨淵城,席平海一定會當場格殺他們二人的。
席平海,一名結丹境的修士,他們連一點勝算都沒有。
這一次,似乎是一個死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