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城的城主也是席家的人,名叫席平海,相較於他的弟弟席平江,他在修真上的天賦則要高得多,所以席平海負責城主之位,席平江則負責經營地下賭場。
他是一個結丹境兩段的強者,同時也是臨淵城的修真巔峰。
而他在臨淵城的任務,就是幫雲劍宗開掘這裡的地下遺蹟,只不過至今除了一些先代的陶器碎片以外,並沒有找到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這天夜裡,席平海依舊在城主府中工作,手下的一名門客走進來道:“城主大人,在龍源城最新採購的一批糧食和物資已經裝車,預計明日中午便能開始運送。”
“嗯。”席平海點了點頭道,“挖掘工作呢?”
“今天向前推進了三丈,找到了一座先代的石屋,不過裡面除了一些陶器以外,沒有什麼很有價值的東西。”門客又道,“還挖到了一處蟲穴,死了五個工人。”
他所說的蟲穴是一種名叫化鬼屍魂蟲,這種兇獸以人類的屍體爲食,通常在大規模的亂葬崗上和古戰場之上經常會見到他們的巢穴。
小的蟲穴通常便是五六隻,大的蟲穴便可能有幾十上百隻,甚至會產生威脅更高的蟲後。
但是席平海並不在乎這些蟲穴,因爲他不在乎那些工人的神使,這一批工人死掉就會有下一批工人來,龍源城最不缺的就是帶着野心的人。
“讓工人繼續加快進度。”席平海淡淡的說道。
“是。”門客點頭。
就在這時,一位席家府邸的僕從急匆匆的走進來,跪在地上道:“老爺,不好了。”
“說吧,什麼事?”席平海對席家府邸的事情有些不耐煩。
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什麼尿性,整日裡不幹正事,只知道尋歡作樂,然後四處惹麻煩。
家僕遲疑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考慮應該怎麼回答,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慕容家小姐回來了。”
“慕容家小姐?慕容姝?”席平海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不是去雲劍宗了嗎?怎麼會回來?”
“她真的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男子,席二爺派出暗殺部隊想要殺那個男子,結果暗殺部隊全軍覆沒,席二爺還被打斷了一隻手!”
一聽這話,席平海便頓時勃然大怒,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道:“你說什麼?那男子現在在何處?”
“在客棧。”僕人道。
席平海的怒氣頓時消去了一半,他微微皺起眉頭,意識到這個下人就算是沒有說謊,也絕對沒有說出實情。
“派出去的是暗殺部隊,席二爺怎麼會被打斷手呢?”席平海冷聲問道,“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嗎?”
下人頓時臉色風雲變幻起來,片刻之後才道:“席二爺他……他想對慕容姝下手。”
啪!
席平海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怒吼道:“那個混蛋是白癡嗎?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
“可……可是二爺他可斷了一隻手啊,他說到底也是您的兄弟不是?”那下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席平海聽了這話,終於是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去處理這件事。”
“明……明天嗎?可是……”
“可是你感覺席平江的那些爛事兒比我的事情更加重要?”席平海冷冷的說道。
“我……我知道了。”下人連忙點了點頭,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
客棧之中,等到陳子書回到這裡的時候,房間裡的血跡果然被清理的一乾二淨,絲毫沒有廝殺過的痕跡。
客棧掌櫃看見二人歸來,連忙上前說道:“慕容姑娘,陳公子,你們終於回來了。”
“啊,回來了,房間收拾的怎麼樣了?”陳子書問。
“裡裡外外全部乾淨了。”客棧掌櫃道,“另外我已經給二位準備好了馬匹,供二位連夜出城。”
“謝謝店主,我們這就……”慕容姝話還沒說完,陳子書已經打斷了她的話道,“出城?我們爲何要出城?”
“陳公子您有所不知,那席二爺的親哥哥可是臨淵城的城主,你們得罪了席二爺,那位是斷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還好我沒得罪他,只是把他一條胳膊砍下來了而已。”陳子書摸了一把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道。
客棧掌櫃……有些懵。
時代已經進步到卸掉一條膀子都不算得罪的地步了嗎?
“啊……是這樣的,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爲了糾正他的錯誤,我弄掉了他一條胳膊,我這還是爲了他好。這不算是得罪吧?而且我還給了他一個忠告誒。”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剛剛以極其詭異的手段個傻掉了整個席家的殺手組織,掌櫃的一定會大罵他是個智障。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說:“您……您真的不走?城主一定回來尋仇的。”
“尋仇?我和他無冤無仇的,有什麼好尋仇的?”陳子書一臉無辜,掌櫃的一臉蒙逼,慕容姝也是一臉蒙逼。
“好了小姝,回房間休息吧。”陳子書拍了拍慕容姝的肩膀。
“可是我們……”
“噓,沒什麼可是的,我剛剛不就已經說過了嗎?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會有一個好的結局的,明白嗎?”陳子書道。
片刻之後,慕容姝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確認陳子書已經睡下之後,慕容姝從腰帶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納戒,然後從中取出了一張黑色的通訊靈符。
她將這張通訊靈符引燃,它便悠悠的升上天際,但是它就像是無枝可依的鳥兒一樣盤旋了幾圈之後,隨即燃燒殆盡,飄然落在地上。
慕容姝嘆了口氣,微微的咬住自己的嘴脣。
其實這樣的結果她是知道的,因爲雲佘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加緊修煉的時候,每隔幾天他就要閉關一陣,閉關的時間有時長有時短,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年多。
一想到這裡,慕容姝便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
她也想相信陳子書,但是有時候陳子書幾近狂傲的自信,總讓她感覺到不安。
更何況她真的全都依賴陳子書的話會心中有愧。
她……必須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