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她這一趟喝飽水了,整個人狼狽不堪,腦袋一拎出水面就趕緊求饒。
蕭立嶸說:“聽懂了?”
簡素素受驚得不住喘息,嗆咳着點頭,梨花帶雨的說:“我也是心疼哥哥呀,看你爲了陸太太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要討好……我怎麼知道我都把人送你牀shang了,到嘴的肉你都不吃呢。”
蕭立嶸眼睛一眯,繼續將她摁往水裡。
她咕嘟又喝了好幾口,哭喊着:“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
“你是不是想再回那髒窟裡去啊?”
他冷笑着撒手,要走,簡素素跟着魂一樣駭然失色,撲上去抱住他的腿,連連哀求:“不要,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拿你算計了,哥哥,你饒我一次。”
“不要叫我哥哥!你也配!”他勃然大怒:“你怎麼配當她的女兒!骯髒、腐臭、陰毒!”他蹲下身子,指尖掐在簡素素的臉上,狠狠捏着,恨不得一下子就掐死她,半晌凝視了好久突然說:“我現在都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我妹妹了……”
簡素素赫然嚇住。
“滾回你房間。”
他一下命令,簡素素就跟只喪家犬一樣,連滾帶爬得跑回自己臥室,關上門渾身發抖得跌坐在地。緩和了好久,才抓着腦袋一個勁在想法子,接着掏出手機,撥了串號碼:“約個時間見一面吧,100萬我準備好了。”
孫阿姨端來的藥,真是又苦又澀,她皺着眉頭勉強吞嚥幾口就吃不消了。陸紀堯像沒味覺似的,一碗這麼苦澀的藥湯都能面無表情地一口悶。
喝完還指了指她的碗,“喝光。”
“你不覺得苦啊?”
他說:“良藥苦口,少廢話。”
夏如秋憋着笑,忍着苦味一下子喝個底朝天。苦的她捂住嘴巴,避免吐出來:“你也覺得苦吧?少裝蒜了。”
他咧嘴一笑。
夏如秋心裡潛在的惡趣味被激發了,趿着拖鞋往他身邊靠,腦袋抵在他肩膀上,笑着說:“陸紀堯,你是不是霸道總裁呀?怎麼都不說霸道總裁該說的話呢?”
他眉毛一跳,一頭霧水:“什麼?”
“就是那些,很霸道的經典語錄,我都沒聽你說過呢。”她咬脣,不知羞恥得說道。最近感冒窩在被窩裡沒事做,沒少看小言,每次看就想起自己家這位怎麼不一樣呢。
陸紀堯合上電腦,寵溺道:“哪些話?我現在就說給你聽。”
她一下子來勁了,抓起手機就搜索經典語錄,遞給他。陸紀堯從看到的一剎那,臉上表情真可謂豐富多彩,接着學着文字上的描寫,勾起一抹邪魅狷狂的笑容,湊近她,低沉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嗯?“
“哈哈哈哈——!”她沒忍住,噗得笑出來。
他復又瞄了眼手機,接着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我該拿你怎麼辦。”
“不要說了!太羞恥了!”夏如秋整個臉埋在手心裡,笑得身子都在發抖,只覺得渾身起了一陣尷尬又羞恥得雞皮疙瘩。加上陸紀堯本就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
令她愈發覺得要命。
“怎麼不要說,我才唸了兩句,還有幾十句沒說呢。”他長臂一攬將她撈起來,笑着湊近她耳邊,呵笑:“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夏如秋笑得肚子疼,一把奪過手機,連連擺手:“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肚子疼了。”
陸紀堯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論文不修改,就知道看小說。”
“我不是在生病嗎?”
他擡了擡頭,“把要修改的論文拿來,我看看。”
夏如秋下牀去書房拿U盤,等她回來時,發現有手下正在和他彙報着什麼,他的面色有些深沉,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離開:“我知道了。”
“夫人好。”手下離開時朝她問好。
夏如秋過去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他沒說,拿過她手裡的U盤cha在電腦上,點開論文圖標,說:“趙有荃死了。”
“什麼!怎麼這麼突然?”
趙有荃一死,豈不是姐姐的事就斷了線索嗎?她腦子裡一跳,“難道是……幕後的人處理了他?”
陸紀堯搖搖頭:“初步判斷排除他殺,趙有荃有服食安定的習慣,烈酒入肚兩者相沖藥物中毒,纔是導致他致命的關鍵。”
“這麼說,姐姐的事就沒線索了?”
他說:“暫時是。”
這真的是非常不好的一個訊息。
感冒發燒好的第二天,夏如秋就重回學校上學。上課的時候接到快遞電話,說有個包裹放在門衛了。她還奇怪自己買了什麼東西給寄到學校了?難道是畫筆?這麼快就到了?
下了課,她直接奔去門衛那拿快遞。
是個被包裝得四四方方的物件。
拆了快遞外包裝,裡頭是個禮盒,還繫着咖啡色的絲帶。帶子上綁着一張薄薄的紙片,電腦打印成的字體:不能忘懷的記憶。
她皺眉,解開絲帶,將蓋子拿起。
一剎那,嚇得噌得站起來。禮盒裡的東西頃刻摔落出來,玻璃相框磕碰到水泥地生出裂紋。夏如秋驚得渾身戰慄,照片是個很大的相框裱着,一張黑白照,是笑着的沈玫棠。
誰在和她開玩笑!
知道沈玫棠事情的,總共才幾個人。外人根本就不曉得,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難道!是陸紀堯的手下嗎!也有人曾經像周遊一樣傾慕她?夏如秋給快遞公司先打了通電話,詢問是誰寄的快遞。
可對方顯然也是有備而來,說是讓別人代寄的。
晚上回家時,別墅裡如往常一樣站着一排黑衣手下。平時她都習慣了,可今次她格外多了個心眼,站在那一個個得打量着他們。陸紀堯剛回來下車,就瞧見她站在門口,仔細盯着那些手下看。
嘴裡還嘟囔着什麼。
“不進去傻站着做什麼?”
夏如秋回頭見他大衣挽臂,一臉疑惑看她。沈玫棠是她的禁忌,她一點不想再他面前提起這三字,便沒說,只是進屋去了。晚上她都沒怎麼睡着,腦子裡反覆想着這件事,覺得又驚又怕的。
等睡意襲來,逐漸睡着,她做了個
夢。
沈玫棠似乎就站在不遠處,滿脖子的鮮血,一支筆還插着。她惡狠狠得拽着夏如秋,說:“讓你快活夠了,該把紀堯還給我了吧!”
說罷似乎要去拉一旁的陸紀堯。
“不要!——不!”她在夢裡哭喊阻止,可現實裡只是發出嗚嗚聲,甚至她想醒來卻感覺整個人被壓着一樣,動彈不得,連努力動根手指頭都不行。眼見着沈玫棠拉着陸紀堯,飄忽忽得要飄走了。
“小秋、小秋!”有人在叫她,猛地將她搖醒。
她從夢裡醒來,見到檯燈映照下陸紀堯的臉。他無奈嘆了口氣,指腹摩挲上去替她擦掉臉上的汗水:“做什麼夢了,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喊你也不見醒。”
夏如秋嗚咽兩聲,抱住他,“紀堯,你不要離開我。”
“嗯?”他疑惑,繼而笑出來:“哦,你夢到我離開你了?所以哭得這麼傷心?不怕不怕,我不離開你,保證。”
夏如秋蜷在他懷裡,再沒睡意,陸紀堯哄了好久不見成效,便說:“要不,我給你讀霸道總裁語錄?”
她笑出來,“不要。”
“那你趕緊睡,不然我就念一晚上。”
她怕了,趕緊閉上眼睛。
不過自從做了那個夢,她就心裡不踏實。
這天本來繪畫課上的好好的,教室裡格外安靜,炎勤勤給她打了通電話,火急火燎的:“夫人!總裁出車禍了!”
“什麼!”
她豁然起身,嚇得大家一跳。
“哪家醫院?你知道嗎?”夏如秋也不顧他們眼神和教授得勸阻,收拾完東西就往外跑。等到了醫院,遠遠的就看到陸紀堯坐在搶救室外。白衫上都是血,臉也沒幹淨,看起來非常驚悚。
“紀堯!”
他一愣,“你怎麼來了?”
夏如秋摸着他臉上的血跡,緊張道:“怎麼這麼多血?你沒事吧?”
他說:“沒事,縫了幾針,小騫還在裡面搶救。”
夏如秋攙他坐下沒一會兒,就有警察來了。估計是出了車禍,交警那干預到的。警察說:“陸先生,經過出事車輛的調查,有人剪了你的剎車線。”
陸紀堯眸色一沉:“呵,想殺我。”
夏如秋被驚住,蓄意謀殺?到底是誰?難道是爲沈玫棠報仇來的?幸虧小騫沒事,手術成功保住性命。等小騫醒來,令護工安排好,夏如秋跟着陸紀堯坐着警車趕回陸氏,調取停車庫的監控錄像。
幾個監控都有不同規格的模糊畫面,直到第五個,畫面上出現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他似乎在行竊,每個車都看一遍,拿着鋼絲鉗,不止剪了陸紀堯的車一部。
警察說:“看來是這人是心裡變態,有些人是喜歡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中年男人剪斷剎車線後,走出來。警官將畫面定格,放大,夏如秋驚詫道:“這、這人好熟悉啊。”
“陸太太見過他?”
夏如秋望着屏幕上的那張不是很清晰的臉,回憶很久,驀地瞪眼:“我想起來了!這是蔣熙媛的養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