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如實回答。
夏向磊低哀一聲,一副要完蛋的表情。夏如秋也不管他怎麼嘀咕,先替他將繩子解開,小聲說:“待會兒你什麼都不要說,只管跑。”
夏向磊震驚看她,雖然面露恐慌還是無奈地點頭。薛乾志有些不耐煩,“把東西給我。”
夏如秋將U盤遞給他後,急切得攙着夏向磊要走。前頭幾個手下去擋住兩人去路,薛乾志呵笑:“我先要檢查一下內容。”說罷將U盤交給一旁的手下。
手下會意往不遠處的電腦前坐下。
夏如秋手心都在冒冷汗,“你說話不算話!”
天知道,她小腿都在打顫,隨時能摔倒。
薛乾志:“不急,拿到我要的一定放你們走,要是敢騙我……我殺了你!”
夏如秋驀地一跳。
手下在電腦裡查了會兒,擡頭說:“空的。”
夏如秋趕緊將夏向磊推出去,說快跑。後者也不猶豫,當即就往外跑。薛乾志被激怒,“給我抓住她!”
幾個人衝上來扣住她,薛乾志上來就是一耳光,咬牙切齒得罵她:“臭娘們,敢和我玩陰的,你他媽是活得不耐煩了!我還真他孃的小看你這張楚楚可憐的臉,挺有本事啊?”
他指勁力度頗大,捏的夏如秋兩頰生疼,但怎麼都不及嘴裡得腥甜來的難受。夏向磊沒跑多遠就被強押回來,嘴裡哭嚎着饒命饒命,完全沒點骨氣。
“你就這樣對你爸?爲了一個男人?”薛乾志嘲笑她。
她這下倒冷靜了,瞪眼看他,“我會救我爸,但不會背叛陸紀堯。”
這話剛落,薛乾志一拳往她肚子上揍。夏如秋痛得低哼,身體像只蝦米弓腰蜷縮,差點把苦水吐出來。薛乾志指着夏向磊,朝一邊的手下說:“卸了他兩條胳膊,再慢慢折磨。”
“不要!饒了我,饒了我——!”夏向磊尖叫着,更殺豬似的。薛乾志嫌吵,喝了一聲,接着夏向磊就被人拿布塞住嘴巴。他即刻將還在疼痛中的夏如秋抗上肩,朝着四周的手下吹口哨,“等我享用完,賞給你們。”
底下頃刻出來叫好聲。
夏如秋被狠狠摔在牀板上,衣領被撕開露出光滑肩膀時,工坊外傳來警笛聲。他暗罵一句,想要帶着夏如秋走,已經有大批警察衝了進來。
工坊裡藏匿毒物,沒辦法之下只好帶着兄弟先行撤退。臨走前,指着夏如秋惡言警告:“你給老子等着!”
她和夏向磊被帶回警局時,都是失魂落魄的。夏向磊劫後餘生,還在慶幸命大,一個勁指責她不懂事,好還有驚無險。其實在來工坊路上,她早就報了警。
但這個工坊有兩個位置,薛乾志事先約定的是D區,到達D區後有手下來接應,硬是將她帶到E區。沒想到警察這麼快趕來E區,兩者之間相差大半個區,果真是有驚無險。
“喝口水。”警員A將盛滿熱茶的一次性紙杯遞給她。
“謝謝。”
她捧起喝了口,覺得熱氣往渾身跑,直覺解壓來
了點。警員A將筆錄表拿出來,又看了她一眼,笑出來:“小姑娘你也蠻野的,敢單槍匹馬去會薛乾志,你知道他是誰嗎?”
薛乾志沒跑遠,就被警察圍堵一起抓來警局。夏如秋下意識回頭,薛乾志正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得做着筆錄,見到她看自己,便做了個手掐脖子翻白眼吐舌頭的表情給她看。見她臉色發白,便變態得哈哈大笑。
警員A說:“他可不是好惹的主。”
“我看她也不是好惹的主。”一旁的警員B小聲調侃,警員A正疑惑被他使了眼色,才發現遠遠進來的陸紀堯。陸紀堯算是警界家喻戶曉的人物,當年沒少爲抓他耗費腦細胞。雖說現在從良了,但還有覺得應該還涉嫌違禁。陸紀堯進來就問:“我來帶人走。”
“做完筆錄就能走了。”警員告訴他。
陸紀堯垂眸看着始終低着腦袋,像個犯事的小孩子般的夏如秋,嘆了口氣。他蹲下身,她就將腦袋埋得更低,都快藏進衣領裡了。陸紀堯捧住她臉,強迫擡起來,見到她臉上淤青,怔了下,“疼不疼?”
她搖搖頭,“不疼了。”
陸紀堯恨鐵不成鋼得瞪了她一下,繼而說:“繼續做筆錄,我在那等你。”
“好。”
做完筆錄,陸紀堯攙她離開,薛乾志哇哇得叫喚起來:“陸少!陸二少!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薛總,別來無恙,看你樣子這幾年過的很好。”
他哈哈大笑:“還是老樣子,怎麼有你過的滋潤呢,你這妞真白,細皮嫩肉的好福氣啊!哈哈哈哈!什麼時候玩膩了,給咋哥們幾個解解饞啊?”
周遊在一旁看地心驚膽戰,生怕他暴脾氣上來,立刻掏槍在警局就斃人。可陸紀堯卻完全沒激怒樣子,臉上掛着微笑,很有容忍度的樣子,但只有夏如秋捱得緊能看到他手背青筋鼓起。
薛乾志見沒激怒他,倒是一愣,繼而呵笑:“你知道你馬子經常和我私會嗎?”
夏向磊衝上來,指着薛乾志怒喝:“你瞎說什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信不信我今天把你往死裡揍!”
“你敢!”薛乾志橫道。
夏向磊也就是狗仗人勢,當即看了眼陸紀堯,說:“陸少,你一句話我要他狗命!”
“這是警局!”警員高喝,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吧!簡直荒唐!陸紀堯冷眼睨他,繼而牽起夏如秋就往外走。夏向磊尷尬得愣在那半晌,趕忙跟出去。看着夏如秋坐進車裡,他預備也要鑽進去,被陸紀堯猛地關上車門將他擋在外頭。
“陸少,你順路送我一道走吧,這裡不好打車。”他搓着手,憨笑。
陸紀堯一把拎住他衣領,將他肥碩的脖子卡在衣襟裡難受得喘不上氣。夏如秋見狀要下車,被陸紀堯一手拍上車門。夏向磊臉憋得通紅,不住坐着求饒的手勢。
“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下一次再敢把她往火坑裡推,我一槍斃了你和你大女兒!”陸紀堯陰冷得警告完,赫然鬆手。夏向磊沒了束縛,倒退幾步跌坐在地,捂住脖子奮力
咳嗽。
陸紀堯鄙夷得斜一眼,開車門坐進去。
“爸……”夏如秋要下車,被他強硬得塞回去,冷冷道:“坐好!”
她立刻噤聲坐回去,不時餘光偷瞄他,想要開口說話,卻被他搶先一步:“在我還沒想把你撕成碎片前,你最好安靜待着,直到我消氣!”
她咬脣,往回縮。
陸紀堯對着副駕駛座上的周遊吩咐:“明天你替我跑趟香港,把那八千萬交給蔣先生,告訴他,我很有興趣和他合作崑山的項目。”
“是。”
崑山項目原本是薛乾志用來東山再起的重頭,他就是要擠掉他、讓他像只過街老鼠,一輩子靠着欺壓詐騙渡過後半生。一旦他勢力逐漸沒落,擠出幫派,道上的仇家自然都會找上門算賬。
車駛入公寓,夏如秋果真一句話都沒說。倒是要進家門時,他突然說了,“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現在他是好打發,換成從前可能我還沒到警局,你就被滅了!”
“……我不想總拿爸爸的事,爲難你。”她捏着手,有些無措地回答。陸紀堯告訴自己不要動怒,替她擦拭臉上的髒塵,問道:“他提了什麼要求換你爸?你給他什麼東西了嗎?”
夏如秋連連搖頭,“沒有。”
倘若她支支吾吾,他還覺得興許她在愧疚。但沒想到竟然回答的這麼爽快,牛奶裡肯定放了什麼他知道,監控裡她在書房電腦上不知道在拷貝什麼,他也看到。
陸紀堯眸色微微暗,脣角卻還是揚起笑,“下次不許再這麼冒險,我會擔心。”
“嗯。”她彎脣抱住他。
她想,陸紀堯,就算拿我命要挾,我也不會背叛你的。
某酒吧。
鐳射燈光炫目,DJ在臺上打碟扭着身軀,和舞池裡的人一同享受解放日常壓力的快意。薛乾志等人闖入酒吧,他一眼看到吧檯邊坐着的女人,長髮及肩穿着露背裝,露出非常白皙纖美得背脊。不時有人去搭訕,都被她冷淡忽視。薛乾志擠掉搭訕的人,要了杯龍舌蘭。冷笑着說:“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爲什麼不敢?”女人轉過身,畫了精緻妝容的臉頰看上去非常誘人。若是熟人便一定能認出,這人竟是沈玫棠。
薛乾志恨不得把酒瓶摔她腦門上,“你他媽是在坑老子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我解決掉那女人,好讓你回陸紀堯身邊。你當老子是什麼?我可還記得四年前發生的事,要不是你,陸紀堯早就死了,還能一直壓着我?”
沈玫棠笑了:“這次事情是你太魯莽。”
“放你的狗屁!我他媽腦子有問題,纔信你!”
對於他的怒喝,沈玫棠倒是完全沒被震懾住,她笑容款款,將龍舌蘭主動給他推上前,“這事的確要從夏向磊那着手,卻不是這麼個着手法。夏向磊家有有個大女兒,花錢如流水,他又好賭早挪了一大筆公款。這些名頭遲早都要抗在夏如秋身上,這都是後話,陸紀堯這人我瞭解,一旦侵害他利益,六親不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