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染當即回絕了她,“不管她在不在乎,我都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可以嗎?”
這樣的安墨染讓她感覺很陌生。
她訝異的失笑,反問:“你是認真的?”
安墨染點了點頭。
“你真的那麼在乎唐小初嗎?”
安墨染繼續點頭。
突然間,杜婧呃心冷了半截。她想哭,爲自己苦苦等待了四年的感情哀嚎。她想笑,笑自己無知的走進了自己無法掌控的侷限。
有句話叫做冷暖自知,大概說的就是杜婧現在的這般心境吧。
她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盯着安墨染,突然間她覺得他好陌生,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安墨染。或者他一直都沒變,而是自己無法掌控他的邊緣了。
杜婧的手指輕輕的掐住自己的大腿,指甲陷入肉縫,一股鑽心的疼卻怎麼也低走不了心口的灼傷。
身後一陣薄涼,她逼着自己微笑,逼着自己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能這樣在乎小初,我很高興。小初是我的表妹,我爲能有你這樣優秀的妹夫感到慶幸。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她不知道是怎麼說出這幾句話的,只是爲什麼安墨染的臉上也會很難看,他不是很想讓自己替他保密嗎?自己明明答應他了,可是他爲何臉色這般陰沉。
她應該沒說錯話吧!
安墨染薄脣微抿,心口倏然聚一抹哀傷。他淺笑,那笑比他的心緒還要凝重,“謝謝……”
淡淡的兩個字劃過嘴邊,不着痕跡的刺疼了她的心。
杜婧用自己的高傲掩飾了受傷的心,她用漠視一切的態度不斷的壯大自己的氣場,她笑了,笑的那麼甜美,可是心裡卻滿滿的全是哀傷。
“用得着這麼客氣嘛!你可是我未來的妹夫……”
說完這句話,她覺得胸口涼涼的。
安墨染十指交錯,眼神裡凝着錯雜。妹夫?呵呵!這份關係,他寧願沒有。
他不說話,讓這個原本寂寥的氛圍瞬間凝合出一份尷尬。
這樣的氛圍讓杜婧有些坐不住。曾幾何時她跟安墨染之間也會有“冷場”的時候,呵呵這是不是太可笑了。
這不是一個冷笑話,而是一把用冰鐗刺疼的灼傷,刺在心口凍結了她的憂傷。
真的是坐不住了,或許安墨染也不歡迎她,不然作爲主人他爲什麼會不拿出他的“熱情”來招待她呢。
杜婧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安墨染點點頭,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嗯!那路上注意安全。”
杜婧終於死心了,她故作深沉,“嗯,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起身走到門口,發先安墨染跟在她的身後。
她以爲他會送她到樓下,誰知安墨染將她送到玄關便離開了。
站在樓道里,杜婧的心口一片寂寥,她知道有些東西真的變了,比如他們之間的愛情,再比如這個讓她陌生有熟悉的安墨染。
來到車上,她繼續仰頭301的窗口,客廳的燈已經滅了,他是睡了嗎?
就在她失落的時候,她卻沒發現在陽臺有一個黑黑的身影正在樓上盯着她,直到她的車開車小區離開他的視線。
安墨染靠在陽臺的柱子上,心口有些悵然,他不明白,爲什麼他把自己想說的事情坦白了,但是自己卻高興不起來。
今晚終究是個不眠之夜,不管是安墨染還是杜婧,是唐小初還是江晨,在這淅淅瀝瀝的雨夜,他們竟然一起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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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陽光最好的,它代表新的一天的開始,或許也是一個全新選擇的開始。
江晨的公寓裡,葉曉婷盯着自己那條傑克瓊斯的乞丐風格牛仔褲,在唐小初措施的洗衣機下,徹底變成了露腿裝,她很無奈的拎着那個從大腿碎到腳腕的大窟窿,很屌絲的抓狂道:“這真是我的傑克瓊斯嗎?你妹的,這明擺着就是借殼窮死!”
始作俑者的唐小初在一旁調侃道:“哇!這麼大窟窿,敢問你是丐幫第幾代傳人?”
“傳你妹!你說這麼大窟窿你讓我怎麼穿呀?”
“拜託,這叫個性好不好。”
“那你怎麼不個性給我看看?” Wшw ttκΛ n ¢ o
“我是窮人,怎麼捨得買傑克瓊斯呀!”
“你妹的,少給我哭窮,回去給我賠褲子,不然我就讓你變成借殼窮死!”
唐小初朝她射去幾百個白眼,但是葉曉婷不屑一顧,推開門朝客廳走去。
這時候,江晨正坐在餐桌上準備早點。葉曉婷愣了一會,這才反應到這不是宿舍!回頭望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唐小初,低聲問:“這是哪呀?”
“人渣的家!”
“我c!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昨晚喝醉了,我們沒錢住賓館,宿舍又回不去,最後就來這裡了,拜託,你不會一點都不記得了吧。”
葉曉婷無辜的搖頭。
唐小初白了她一眼,朝洗手間走去。
可是她還沒邁進門口,就聽到江晨冷嗖嗖的道:“二樓洗手間有一次性洗漱用品。”
我c.你尼瑪!唐小初惡狠狠的詛咒一句,然後轉身朝二樓走去。
回到餐桌上的時候,江晨已經開始吃飯了。葉曉婷剛坐穩就看到江晨抱着碗一個勁的抿嘴,眉頭還不時的皺一皺。
葉曉婷抱着自己跟前的粥喝了一口,嗯?這味道明明很鮮呀,他爲什麼會露出一副受罪的表情。葉曉婷放下碗端詳了一陣,發現江晨的下脣有些紅腫。
於是,她多嘴的問道:“喂!你嘴巴怎麼了?”
江晨用手搓了下自己的下巴,“沒事!不小心碰的。”
“那個地方也能碰到,不簡單呀。”葉曉婷無意的調侃卻收到江晨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他沒好氣的說:“讓狗咬的總行了吧。”
葉曉婷沒急,唐小初道開了腔,“你纔是狗呢,你們全家都是狗!”
江晨放下筷子篤定的道:“那咱倆也是同類!”
尼瑪!我纔不要跟人渣同類。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葉曉婷再度多嘴的道:“他這嘴不是你咬的吧?”
這句話分明是盯着唐小初說道。
於是乎,江晨跟唐小初異口同聲的道:“吃你的飯吧,哪來那麼多話!”
於是乎,葉曉婷灰溜溜的閉上嘴巴,機械版的拔起了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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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的時候,剛好上第一堂課課。
一上午唐小初昏昏沉沉的沒有精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心神不定的她懊喪的把腦袋撞到書架上,卻不小心把櫃子上岌岌可危的一堆書撞了下來。
唐小初吃疼的怪叫一聲,享受那種書本砸來的淋漓塊感,順便發泄一下情緒。
疼痛快速的襲過腦海,唐小初一鼓作氣,乾脆就坐在地上整理那些散落的書籍,眉眼掩飾不住的揪起,一股煩躁悠然而生。
這些都是自己大學四年的教科書和參考書,有些書翻上去空白一片,連名字都沒有,可見她這些年在學業上有多麼不上心。
一本一本的撿着,只是她的手忽然滯了一下,看到夾雜在那堆書裡的有一張照片,猶豫了下,她仍然把它拾起來,輕輕飄飄的照片,對她來說千斤重。
因爲是痛苦,所以格外的沉重,分量不是壓在手上,而是積在心頭。
照片上,她笑起來很幸福的樣子,出自真心的,眼眸是濃濃的甜蜜,手臂挽着江晨,他偏偏不看鏡頭,*溺地望着她,當時,所有人都認爲他們是天生一對。
戀愛的時候,每個女孩子都是天使,受到神的眷顧,所以總是幸福美麗。
可是現在,她轉過身對着玻璃櫃門,用力的扯出一個自認爲算得上是燦爛的笑容,玻璃中的自己,眼中沒有了神采,笑容勉強,和照片相比,反倒成了一種另類的諷刺。
真的是很諷刺,她覺得,非得三年後碰見自己的初戀,似乎還有點說不上的糾纏。
她順手把照片往櫃子裡面一丟,蹲下身子繼續去撿那些狼藉的書籍。
只是,她滿腦子全身剛剛的那張照片,她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會珍藏着與江晨的合照,哈哈真是諷刺。
唐小初將懷裡的書一扔,然後站起身子從抽屜裡掏出那張照片,拿起剪刀將江晨的頭從照片上剪了下來。
“賤/人就該碎屍萬段。”本以爲將他剪掉,她的心情會好受一些,可是她發現心口寂寥讓她不能釋放的呼吸。
唐小初扔下剪刀,將照片連同江晨那個被剪下的臉部一同扔進了抽屜。
因爲心情不好,下午她跟葉曉婷選擇逃課,待在宿舍樓睡了整整的一下午。
臨近傍晚,安墨染給她打來電話。
唐小初本以爲他會責怪自己爲什麼不去上選修課,可是接通電話的時候卻聽到安墨染親切的道:“小初,還沒吃飯吧,今晚我在家裡開竈,你來吧。”
“嗯!有什麼好吃的?”
“我買了很多,快點來吧。”
“好……”吃貨永遠不會拒絕美食的*。
來到安墨染的公寓,看到安墨染繫着圍裙,大有一副家庭煮夫的韻味。
她笑着走進廚房,還沒來得急搭話就一腳踩在一個紅色的透明袋上,只聽見塑料桶裡面“撲騰”的聲音,她好奇,揭開蓋子一看,頓時花容失色:“媽呀!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