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多想像現在這樣一直抱着她,奈何想到她醒來看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裡一定會將他罵個狗血噴頭。與其讓她動怒,還如像現在這般靜靜的看着她。
外面的陽光很大,很刺眼。江晨站在窗口,慢慢的將窗簾拉上。輕輕的爲她蓋上被子,自己坐在旁邊柔軟的沙發上。室內的光線很暗,卻無法掩蓋他眼底的憂傷,在這個聒噪而又煩悶的時刻,他很想抽菸。
可是,因爲小初在這裡他做不到。
曾幾何時,那個逼着他戒菸的女孩徹底的從他的世界消失,他真的要抓狂了,他也逼着自己去戒菸,奈何結果往往適得其反。
這三年來他的煙癮更大了。
江晨的眼睛緊緊的凝着小初,思緒也快速的飛轉到三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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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番外3
我叫江晨,今年25歲。農曆的五月初四,那是我的生日。可是,*之間,我的生日竟然變成了陳小敏的祭日。
爲了報答陳小敏,也爲了平復我心口的灼傷,我決定去追求那個移植了陳小敏眼角膜的女孩。
很幸運,我查到了這個女孩的資料,她叫唐小初,19歲,今年在xxx醫學院讀大一。
這個城市離着a城較遠,爲了我的愛情戰線,在暑假期間我將自己的公司搬到了那個城市。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接近她,又怕自己的執着會嚇到她,新學期的第一個月,我一直在醫學院的角落裡偷偷的關注着她。
令我欣慰的是,她是一個性格十分開朗的女孩,遇到開心的事她會不顧形象的大笑。不高興的時候,她也會跟着她的好朋友一起罵罵咧咧的。
而且她一點都不做作。我想一個女孩子能夠一邊啃着包子一邊在路邊喋喋不休的笑着,大概也只有唐小初能做的出來了。
最讓我欣慰的是,她沒有男朋友。本來我以爲要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去介入她的生活,可是她沒有男朋友,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愛她。
終於機會來了。
開學後的第二月,唐小初感冒了,而且還是一個人在走廊裡打點滴。當時我真想坐在她的身邊,跟她嘮嘮嗑,說說話,哪怕靜靜的坐着也好。
可是我跟她不熟,這樣貿然的接近,會不會讓她罵我是*呀!
可是上天還是眷顧我的,護士小姐說讓她五分鐘後將手裡的藥片吃上,但是五分鐘已經過去了,她還沒有吃藥片,於是我走了去:“你該吃藥了!”
唐小初稍稍一愣,然後不假思索的說:“你才吃藥呢!”
對!我的確還吃藥了,自從陳小敏去世以後,我的世界只有自責。我多麼希望死掉的那個人是我,這樣我就可以不必揹負着那種罪惡感。
我笑了笑說:“五分鐘時間已經到了!”
唐小初似乎想起自己手裡還握着藥片,但是對於我的提醒,她產生了淺淺的疑問。於是,她仰頭看着我。
這是我第二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但這卻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那雙美麗的眼睛。
沒錯,我跟唐小初在一起的時候,大多都是盯着她的眼睛,我希望能從那個地方看到陳小敏的微笑。
這也是我爲什麼吻小初眼睛的次數比吻她嘴巴的次數還要多的原因。
我跟她的這次見面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臨走的時候,她還罵我神經病。
對呀,我就是一個神經病,一個揹負着沉重罪惡感的神經病。
接下來的三天,我每天都到醫學院去轉悠一圈,我是多麼希望能夠碰到這個名叫小初的女孩。可是,每次見面的時候,我都是這樣靜靜的看着她。
因爲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方式去跟她交流,在我掙扎了三天之後,我終於鼓起勇氣,我要去追求這個女孩。
第三天的中午,我把自己打扮的十分帥氣,到車行提了一輛十分拉風的奔馳,臨近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將車停在校園最惹眼的地方。
我想,我站在這裡,唐小初一定會看到我。
如我所願,我真跟她見面了,可是效果並不是很理想。唐小初對我很排斥,而且是相當厭惡的那種。
這麼多年,拒絕我的女孩子還真的沒有。應該說是小初的堅定促使了我繼續追她的勇氣,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唐小初像其他女孩子那樣,那麼好追的話,估計她永遠都不是我的菜。
提到“追”這個字,的確很有意思。我江晨活了25年,沒想到這輩子還會遇到一個讓我去追的女孩。
突然覺得生活不再那麼乏味。
我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去想女人喜歡什麼,要怎樣去逗女人開心。
可是,這些事我在唐小初身上都做過了。有時候爲了能讓她開心,我竟然還會到網上去查情侶約會的時候該做些什麼。爲了讓她不牴觸我,我使出了渾身解數,死纏爛打的招數我都用過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答應跟我試着交往。
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我會讓唐小初變成我的女人。
後面的一段日子,我跟小初沉浸在熱戀之中。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陳老爺子的電話,他問我是不是戀愛了。
當時我就懵了,陳小敏的死還不到三個月,如果我這麼快就戀愛的話,他是不是會罵我狼心狗肺。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撒謊,因爲他既然能這麼問我,就一定知道我跟小初之間的事。
我倒吸一口冷氣,道:“我跟那個移植了小敏眼角膜的那個女孩在交往。”
聽到這個回答,陳老爺子那邊也哽咽了。
最近這段時間,我也聽我爸媽說過,只要一提“小敏”這個兩個字,陳老爺子便會以淚洗面。
看來這真的不假。
“你喜歡她嗎?”
我說:“她有小敏的眼睛,我會陪她一輩子。”
陳老爺子繼續嘆氣,“該天我到國內,你把她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好嗎?”
我說:“好!”
其實這件事我並沒放在心上,可是兩天後,我跟小初吃飯的時候再度接到陳老爺子的電話。
他說,他在一家六星級飯店訂好了桌,讓我帶着小初去見他。
當時我的心口就有些緊張,因爲當初陳小敏的眼睛被移植到小初身上的時候他是相當反對,差點還派人將眼角膜從小初身上摘下。
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於是我問,“小初,我要去見一個人,你要不要一起?”
唐小初果斷的拒絕了我。
我說:“就是去見一面,然後馬上就走。很快的。”
終於,小初還是答應了。
來到那家酒店,我們倆站在外面,我給陳老爺子打電話。
陳老爺子出來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小初。
看得出,陳老爺子很喜歡她,不然也不能一出手就送給小初一張八位數的支票。
得到陳老爺子的肯定,我就可以大膽放心的去愛了。我跟小初的關係發展的也很順利,週末的時候我會帶她去我的公寓過二人世界。
那段時間我真的特別期待週末,因爲我可以不去考慮商場的壓力,而是沉浸在小初那濃意的愛情之中。日復一日的重複着約會、見面、再約會。
突然間,我覺得我的生活也充滿這無數的期待。
在我的印象中,唐小初從來沒跟我張口要過什麼,這也讓我覺得挺無助。
有一天,她對我說:“江晨,你能幫我弄兩張張學友音樂會的門票嗎?”
我問:“你要跟我一去看音樂會呀?”
她送給我一個白眼,“少來了,葉曉婷是張學友的鐵桿歌謎,聽說張學友音樂的門前都被搶空了。你能幫忙弄兩張嗎?”
“我弄到了,你能跟我一去看嗎?”
唐小初撒嬌的時候總會用她的額頭去蹭我的胸膛,這次也不例外,她將腦袋緊緊的扣在我的胸脯上,“討厭啦,葉曉婷說不準帶家屬,就我跟她兩個人一起去。好不好嘛!”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我的聲音有點冷漠,可是我的心去卻開了花。因爲這是唐小初第一次跟我提要求,我可以將這件事換位理解爲她已經將我當做了自己人。
“真的呀!那門票的錢我們自己出,你只負責幫我們倆搞到門票就行。”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頓時涼了半截,“唐小初!你在罵你老公沒有能力是嘛!”
“幹嘛呀!你是誰老公呀,又不正經!”
“丫頭!咱倆明天去登記吧!這樣你就可以天天喊我老公了!”
“討厭!又不正經!”唐小初果斷的退後兩步,與我保持正常距離。“算了,音樂會我們不去了。”
“好好好!我都依你!不要生氣嘛!”我將她再度攔在懷裡。
第二天我真的給她們弄到了門票,可是錢也是她們自己出的。但是演唱會的預計效果不太理想。
一回到公寓,唐小初就朝我撅嘴。
我問:“你怎麼了?音樂會不讓帶家屬,我也沒去,怎麼還不高興!”
唐小初轉身投進我的懷裡,委屈的說:“你知不知道,我的錢花的好委屈呀!”
“怎麼了?我給你買的最靠前的位置,應該能看到張學友的真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