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拓聽聞此話心中一動。
好傢伙。
這老頭兒觀察力有夠敏銳,竟然發現此地並非真正神魂界。
此地當然不是神魂界,而是他的領域十方世界。
只不過此地藉助了石鼎的力量,讓他的十方世界如真正的神魂界般,擁有那萬萬千生靈。
神魂界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乃是他未來的基礎。
且隨着修爲不斷高深。
他越加覺得神魂界有多麼重要,與自己有多麼幸運能獲得神魂界
可以說。
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將神魂界交出去。
對於歸玄所言。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以歸玄性格,其既然說出口,便是有十足證據。
當然。
也不排除歸玄在炸自己。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什麼也不說,你愛怎麼猜測怎麼猜測。
“沒有錯,此地並非什麼神魂界,而是某種領域之中。”
鬼仁義在此刻恨不得鄭拓與歸玄立刻馬上打起來。
“很強的界域類領域,起碼在我見識過的所有界域類領域中,從未見過有如此強大的領域,竟然能夠模仿出神魂界本源,還能孕育出那萬萬千神魂讓我吞噬,要知道,那萬萬千神魂體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神魂體,出竅期,元嬰期,氣海期……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無面啊無面,你真是渾身上下都藏着秘密。”
鬼仁義言語運用了某種神通。
他知道或許無法影響二者,但他必須使用神通試圖影響二者。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能夠影響二者,讓二者生死搏殺,那豈不是將整盤棋局盤活。
鄭拓仍舊不言。
任由你猜測是否,我一句話不說便先天不敗。
“無面,你不說話也無用。”
鬼仁義繼續上綱上線。
“剛剛歸玄與我爭鬥時,魔刀曾撕裂虛空,雖說那撕裂的縫隙很小很小,但我等卻已知道,虛空的背後根本不是黑虛空,而是另一片位置地域,看來,你的領域就算很強,也存在有極限,而極限,便是歸玄道友剛剛的魔刀攻殺。”
鬼仁義玩這種陰謀的心理戰比鄭拓還拿手。
明明已經受創嚴重,卻仍舊言語犀利,試圖挑撥關係,讓鄭拓與歸玄大戰。
鄭拓聽聞此話,知道事實,卻也是沒有辦法。
自己實力有限。
藉助石鼎的力量加持十方世界,如此才堪堪抗住二者連續猛攻。
最後他也是沒有辦法。
歸玄的魔刀攻殺太過強橫,他的十方世界就算有石鼎加持,也難以承受被撕碎些許。
就是這些許被撕碎的痕跡讓兩位王級抓到,從而猜測出此地根本不是神魂界。
“無面小友,神魂界在何處。”
歸玄此刻詢問出聲。
“你問我神魂界在何處,我可以告訴你,這裡便是神魂界。”
鄭拓終於開口,如此說道。
“無面小友莫要如此將我等欺騙。”
歸玄低語,聲動寰宇。
“你若沒有神魂界,怎麼可能擁有神魂界本源,我曾有幸於東域黃金島上,見識過神魂界本源,我知道神魂界本源的氣息,而你剛剛所取出的神魂界本源,與我所見神魂界本源的氣息一模一樣,我相信你擁有神魂界,但不是此地。”
歸玄仍舊以巨型魔龜形態示人。
其時時刻刻警惕着鄭拓。
特別是在發現此地並非神魂界後,他更加警惕非常。
此地能在第一時間將他迷惑,讓他以爲此地便是神魂界。
這個無面的手段,使得他以真身時刻保持警惕對待。
“你們可真是麻煩,我說了你們不信,不說又胡亂猜疑,話說,你們想讓我怎樣訴說。”
鄭拓言語中滿是無奈。
“歸玄,他不承認,你便出手,將這領域打碎,看他還如何狡辯。”
鬼仁義仗着自己現在死不掉,叫嚷着歸玄動手將鄭拓領域打碎。
“歸玄前輩,我勸你最好不要如此,或者你想打碎神魂界也沒有問題,但前提是你要先幹掉鬼仁義,如若不然,恐怕會出大事。”
鄭拓如此說道。
歸玄與鬼仁義,二者有一位被幹掉,他便能夠出手與另一位對決。
若兩位都存在,他萬萬不能出手。
就算鬼仁義此刻重傷垂死,那也是王級強者。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鬼知道鬼仁義是否還有特殊手段滿血復活。
鬼草族平日裡給人的印象本就是以詭異莫測著稱。
何況是鬼草中的王級強者鬼仁義。
小心一些,總歸沒有錯誤纔是。
歸玄作爲場中表面上的最強者,其決定,會完全影響鄭拓與鬼仁義。
“無面小友我最後詢問你一句,真正的神魂界在何處,還請小友慷慨,莫要欺騙老頭子我纔好。”
歸玄言語中少有的嚴肅出聲。
神魂界對他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若有神魂界加持,他的修行定然能夠平步青雲,登向另一片高峰。
想法是好的。
神魂界誰不想要。
“歸玄前輩這慷慨,恐怕是慷他人之慨吧。”
鄭拓搖頭,表示高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明明是過來搶東西的,卻搞得好像跟我是壞人一樣。
看來,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鄭拓將如此手段默默記下,回頭用起來,顯得逼格更好一些不是。
“歸玄,我就與你說,無面他是不會交出神魂界的,神魂界對你我重要,對他更重要,除非你將他禽下,收爲僕從後搜魂,如若不然,恐怕神魂界將與你我無緣。”
鬼仁義繼續叫嚷出聲。
不怕事大般嗷嗷亂叫,試圖給歸玄壓力,讓歸玄出手。
而意外的是。
歸玄明明知道鬼仁義給自己壓力,教唆自己動手。
他卻沒有任何反駁之意,不僅沒有反駁之一,其甚至張口,開始凝聚魔氣。
歸玄的耐心顯然是有限的。
其剛剛最後詢問鄭拓,目的便是確認。
既然確認無果,那邊只有最後這一個辦法。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
鄭拓聲音中滿是嚴肅,聽上去甚至還有一絲絲緊張。
而他的言語,對歸玄來說沒有任何約束能力。
歸玄那巨口之中魔氣涌動。
下一秒,當即噴出一道粗大魔光。
魔光好似一柄長矛,狠狠戳在歸玄頭頂虛空之上。
轟……
魔光觸碰到鄭拓十方世界領域的天花板。
十方世界在魔光的衝擊下瘋狂顫動。
鄭拓手中一動,立刻催動穩住十方世界。
十方世界乃是界域類領域,且是界域類領域中的最強領域沒有之一。
此刻面對歸玄強橫力量的衝擊,看上去不穩,但仍舊能夠堅持。
從這一點上看,鄭拓是萬萬沒有想到十方世界會如此強大的。
十方世界畢竟是領域。
領域的強度與使用者本身實力有莫大關係。
他的實力是出竅期無敵。
可出竅期無敵在面對王級強者時,明顯不在一個層面。
問題就在這裡。
他的十方世界,竟然能夠暫時承受住歸玄強橫力量的衝擊不破,這防禦能力,當真堪稱變態。
歸玄的實力,可是剛剛碾壓了催動秘法,將實力短暫提升到大王境的鬼仁義。
也就是說。
歸玄的實力,搞不好已有大王境。
十方世界面對大王境強者的衝擊還能堅持到現在,當真給了鄭拓許許多多驚喜。
看來。
十方世界以後要多多鑽研纔是,相信在以後的仙路之上,十方世界會給自己帶來更多驚喜。
他心中如此想着。
嘎嘣!
十方世界因爲承受不住歸玄的魔光衝擊,而出現道道裂痕。
沒有辦法。
差距還是有的。
人家歸玄也是一步一步修行上來,有諸多奇遇,有諸多非凡。
加上實力本身便比自己強橫,十方世界被破,他完全能夠理解。
而隨着十方世界被破。
那無數裂痕的縫隙所在,竟涌現出一股股神魂液的力量。
且這種力量隨着神魂界的破碎越加增多。
知道最後。
轟……
十方世界轟然炸裂,徹底被鄭拓收回。
頓時。
鄭拓,歸玄,鬼仁義。
三者身處一片被五顏六色神魂液包裹之地。
三者周圍,全部都是神魂液。
神魂液五顏六色,玄幻美妙,帶有多少不真實之感。
“神魂液!”
鬼仁義當即叫嚷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從鬼仁義口中發出。
其面對如此多神魂液,二話不說,以紅骷髏鬼草長劍瘋狂吞噬神魂液加持自身神魂體。
呼……
鬼仁義所在,當即形成神魂液風暴,其便是神魂液風暴的中心。
可以明顯感覺到。
鬼仁義的氣息,正在瘋狂回覆中。
僅需要片刻時間,鬼仁義實力就已經完全回覆。
回覆實力後的鬼仁義沒有停手,其繼續瘋狂吞噬神魂液加持己身。
如此這般瘋狂是因爲他知道。
自己的實力就算回覆到巔峰,也是打不過歸玄的。
既然打不過歸玄,那肯定要先提升實力,讓自己能夠打得過歸玄纔是。
繼續催動法門,瘋狂吸收神魂液加持己身。
另一面。
與鬼仁義如此瘋狂模樣不同的是。
歸玄看上去更加嚴肅了。
他望着周圍五彩斑斕的世界,感覺到一絲絲壓抑。
“這裡是什麼地方?”
歸玄詢問出聲。
他感覺此地很不凡。
腳下大地平整,只有神魂液安靜流淌。
不僅如此。
周圍,目所能及,皆有神魂液。
神魂液在王級強者中屬於流通貨幣,許多人會用神魂液互相交易。
可以說,神魂液在王級強者眼中是一種非常珍貴的靈物,因爲其能夠輔助他們修行神魂。
他曾遊歷修仙界,見識過許多奇聞異事。
但今日,這般如此多神魂液的存在,他當真前所未見。
這……應該就是神魂界的力量吧。
歸玄想到此處,更加確定要獲得神魂界的決心。
“奇怪的問題。”
鄭拓搖頭,“爲什麼要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就算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又有什麼用,你終究要葬在這裡。”
鄭拓說着,看向遠處鬼仁義。
僅在這片刻間,鬼仁義因爲瘋狂吸收神魂液,已變得無比強大。
“呼……”
鬼仁義已經離開紅骷髏鬼草長劍之中。
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疲憊,口中喘着粗氣,似壓抑着什麼。
暴虐,無序,狠辣,殺戮……種種複雜情緒同時出現在鬼仁義的身上。
其因爲吸食太多亂七八糟的神魂液,已呈現一種不可控制的狀態。
“仁義道友,莫要在繼續吸食神魂液了,此地神魂液有古怪,吸食後可能會對你造成影響。”
歸玄勸阻鬼仁義。
但鬼仁義絲毫不聽其所言。
鬼仁義轉頭,那一雙血紅的眸子望着歸玄,同時,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乎魔鬼般的微笑。
鬼仁義沒有回話。
其繼續瘋狂吸食周圍神魂液加持己身。
“歸玄前輩,莫要多費口舌,鬼仁義本身已入邪路,他自己也知道,一旦踏足邪路,便永遠也難以脫離邪路,既然無法脫離,那就只有一路走到盡頭,成爲最邪之人,因爲只有如此,纔可能出現轉機,纔可能出現希望。”
鄭拓望着瘋狂吞噬神魂液的鬼仁義如此說道。
吃吧,吃吧,吃吧。
多吃一些,讓自己變得強大。
因爲只有這樣,你才能幹掉歸玄。
你幹掉歸玄,我幹掉你,完美。
鄭拓的計劃從來都是如此,先讓別人動手,打個兩敗俱傷自己在出手,坐收漁翁之利。
正面硬剛他不怕,但沒有必要不是。
“無面小友還真是好計策,你想用鬼仁義剋制我,將我擊敗,甚至擊殺,然後你在斬殺鬼仁義,一箭雙鵰,可你有沒有想過,鬼仁義或許本身並未失去理智。”
歸玄望着瘋狂吞噬神魂液的鬼仁義。
“鬼仁義本身便非常特別,其能吞噬他人神魂加持己身,也就是說,任何屬性的神魂液其都可以吞噬,其本身便擁有消化任何屬性神魂液的手段,這裡,便是他夢寐以求之地,或許,你在培養一個怪物,一個連你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怪物。”
隨着歸玄所言。
遠處鬼仁義的吞噬已出現變化。
原本還保留人形的鬼仁義,已逐漸化爲本體鬼草模樣。
但說是鬼草,實際上卻半人半鬼草。
其擁有人的四肢,卻用於鬼草族的肉身,二者結合,給人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感。
同時。
鬼仁義的氣息瘋狂暴漲,明顯已經超越臨界點,隨時可能將自己撐爆。
終於。
終於。
終於鬼仁義停止了吞噬。
其那血紅色的眸子環顧四周,明顯是在尋找着自己的對手。
而場中,僅剩下歸玄一人。
至於鄭拓,早就躲起來不見。
其將自己氣息隱藏,躲在黑暗中,安安靜靜等待二者廝殺。
歸玄見此,眉頭微微皺起。
整個過程,他別無選擇,只能眼睜睜看着,等待此刻發生。
“仁義道友,你我或不虛如……”
刷!
話未說完。
鬼仁義瞬間殺到其面前。
二話不說,擡手便是探出鬼爪。
鬼爪陰寒,令人不安,同時強大無比。
歸玄見此,沒有辦法的將頭顱,四肢,尾巴,全部縮入龜殼之中。
他那如山嶽般大小的肉身,安安靜靜等待着鬼仁義出手。
轟……
鬼仁義鬼爪抓在歸玄那堅硬的龜甲之上,引起陣陣轟鳴。
明顯能夠感受到,鬼仁義的實力,比剛剛催動秘法時,還要強橫數倍。
其本身的修行法門就非常特殊,任何屬性的神魂液無需煉化,便能直接吸收爲我所用。
而此地,簡直就是他的天堂,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之地。
在這裡,有無窮無盡的神魂液讓他吸收,他就是無敵的存在,他就是永生不滅的存在。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你給我死!”
鬼仁義大爆發,當即化爲法相真身。
他變得與歸玄本體一般大小。
他雙手持後天靈寶紅骷髏鬼草長劍,長劍之上,無盡鬼氣如火焰般燃燒。
呼……
紅骷髏鬼草長劍落下,看向歸玄那堅硬無比的黑色龜甲。
鏗鏘!
似金屬相撞般的顫音出現,這片空間因爲如此衝擊而出現顫抖。
但這裡的虛空明顯牢固非凡。
任由鬼仁義如此強橫攻擊,也無法讓這裡的虛空有絲毫褶皺。
鬼仁義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其雙手持紅骷髏鬼草長劍,開始針對歸玄進行猛攻。
鐺鐺鐺……
似打鐵般的聲音,不斷從歸玄所在傳來,聽在耳中,叫鄭拓咋舌。
虧得此刻是在石鼎之中戰鬥。
若在外界,怕是虛空都會被敲爛。
鬼仁義大爆發。
其沒有使用其它任何手段,就是非常單純,非常原始的,手持紅骷髏鬼草長劍,對歸玄發動猛攻。
面對鬼仁義如此猛攻,歸玄內心之拒絕的,也是無奈的。
他暫時沒有出手,是因爲他需要避其鋒芒。
鬼仁義此刻鋒芒畢露,戰鬥力正是做巔峰的時刻。
此刻出手與鬼仁義戰鬥,顯然並非明智之舉。
相反。
別看此地擁有無窮無盡神魂液,鬼仁義在此地,便是無敵的存在。
不。
以鬼仁義的實力,終究會有力竭的時刻。
其力竭時刻,便是自己攻擊的時刻。
歸玄穩穩當當,繼續防禦。
他的龜甲,防禦力能力超乎想象的強大,面對鬼仁義如此狂暴攻擊,仍舊能夠穩穩將自己保護其中。
不得不說。
如此龜甲,鄭拓看的眼饞不已。
如此龜甲,若能夠搶來,煉製成法寶,那防禦力必然相當令人安心。
不着急,慢慢來,反正最後都是我的。
鄭拓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繼續看戲。
別看歸玄此刻防禦如此輕鬆,實際上其並不輕鬆。
鬼仁義的猛攻,對任何一名小王境王級強者來說都是致命的。
也就是歸玄這個魔龜有些變態,不然早就被鬼仁義幹掉,容得你支撐如此之久。
而歸玄面度如此狂暴的攻擊,其神魂體的氣息也在減弱。
雖說那減弱的幅度並不是很大,可的的確確是在減弱。
只要歸玄能被消耗,他便會放下心來。
加油鬼仁義,你是最棒的,乾巴爹。
鄭拓在暗中默默給鬼仁義加油大氣。
鬼仁義似乎是感受到來自鄭拓的加油助威,其出手越加狂暴,攻勢越加迅猛。
歸玄的龜甲防禦的確很強,可要知道,此時此刻的歸玄也是神魂體,而非本體。
神魂體的歸玄進行防禦,也是存在有極限的。
面對鬼仁義如此狂轟,歸玄感受到了巨大壓力襲來。
不行。
歸玄在感受到龜甲似有裂開的風險後告訴自己,不能在被動防禦。
鬼仁義的堅韌,比他所想還要持久。
這種持久多堅持一秒鐘,他就多一秒鐘的危險。
有如此想法。
他當即探出巨大頭顱,口中突然噴出一道魔氣。
魔氣化爲魔刀,殺向鬼仁義。
鬼仁義見此,當即手持紅骷髏鬼草長劍斬向魔刀。
鏗鏘!
似有顫音出現,鬼仁義竟被魔刀逼退。
不過這一次,鬼仁義並未被轟飛,其僅僅只是被逼退百米足有,便硬生生抗住魔刀襲殺。
“無用的,無用的,無用的,你的任何手段,對我來說都已無用。”
鬼仁義說着。
猛然催動手中紅骷髏鬼草長劍。
嘎嘣!
那與紅骷髏鬼草長劍對抗的魔刀當場炸裂,化爲魔氣,消失於場中。
“我的,我的,我的,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想與我爭奪,就給我死。”
鬼仁義不在掩飾他的貪婪。
他像是瘋子一樣,雙手持着紅骷髏鬼草長劍,在度殺向歸玄。
他沒有失去理智,他覺得自己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本來。
他對自己踏足邪道,內心之中還有一絲絲的愧疚。
但在此時此刻,那種愧疚被他的貪婪完全碾碎。
他就是要貪婪眼前的一切,因爲眼前的一切能夠幫助他成爲更加強大的自己。
“殺!”
鬼仁義在自己所認爲的道路上大步前行。
反觀歸玄。
其保持這自己的穩重。
巨口張開,魔氣噴出,化爲魔刀,繼續殺向鬼仁義。
鐺鐺鐺……
鬼仁義與魔刀當即廝殺在一起。
縱然魔刀強橫,曾差點將鬼仁義斬殺。
但在此時此刻此地,魔刀休想對鬼仁義造成任何一絲一毫的損傷。
шшш•ttκǎ n•¢ o
世間之事,便是如此奇妙。
從鬼仁義意氣風發到落魄僅有十幾分鍾,而從落魄在到如今無敵之姿,也才僅僅只有十分鐘。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刺激了。
而感受這種刺激的除了鬼仁義,便還有歸玄。
歸玄見自己魔刀竟無法對鬼仁義造成任何損傷,當即全力催動魔氣。
他不在留手,需儘快幹掉鬼仁義,不被被鬼仁義消耗太多。
不然。
自己就算不死,最後幹掉鬼仁義,也必將是殘軀。
殘軀在無面的主場面對無面,他將沒有任何優勢。
魔氣化爲的魔刀威力增大,轟……
效果非常明顯的將鬼仁義轟飛。
不僅如此。
嘩啦啦……
魔氣不僅化爲魔刀,更是化爲魔鎖鏈,將那被轟飛的鬼仁義捆綁個結結實實。
鬼仁義被捆綁,試圖掙脫魔鎖鏈。
但在這個過程中歸玄全力出手,轟殺鬼仁義。
轟……
轟……
轟……
歸玄的強大超乎想象。
面對如此開狂暴姿態的鬼仁義,其仍舊能夠穩穩將其壓制。
任由鬼仁義如此狂暴肆虐,就是難以掙脫歸玄手段,被死死鎮壓。
“我說過,踏足邪路的你,就算在強大也不是我的對手,修仙界看似有無數條路通往仙路,而實際上,只有一條路才能通往仙路,很遺憾,你沒有走在這條路上。”
歸玄低語,降臨審判。
其邁出玄武步。
玄武步這一次沒有分散,而是全部壓制鬼仁義的身上。
“啊……”
鬼仁義瘋狂嚎叫,承受着難以承受之重。
玄武步可怕非常。
當其全部壓制在一個人的身上時,那個人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鬼仁義瘋狂催動自身力量,試圖反抗歸玄。
但這一些都是無用的。
歸玄像是一座五行山,每一步都壓在鬼仁義的身上。
任由鬼仁義如何掙扎,其也難以脫離玄武步的鎮壓。
“啊……”
鬼仁義此刻真的像個鬼一樣嚎叫。
他感覺到自己神魂體正在被那玄武步壓碎。
這種感覺極端恐怖。
明明自己感覺已經無敵於天地,卻被對方擡腳鎮壓。
這種感覺讓他驚恐,他不僅僅是神魂體開始破碎,他的道心,也在這種被壓制的情況下開始破碎。
王級強者,終究只是比較強大的生靈罷了。
他沒有超脫道那種能夠無視一切的地步。
他的貪婪,遠遠超乎人們的想象。
“不要,不要,不要斬我,我投降,不要斬我……”
鬼仁義害怕。
他從那玄武步上感受到了歸玄果決的殺意。
那殺意如歸玄的性格般沉穩。
一旦出現,便不會消失。
“歸玄,放過我,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過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願意作你的僕從,求求你,放過我……”
鬼仁義已經語無倫次。
因爲他的神魂體開始逐漸消亡。
在玄武步強大的力量下,他縱然擁有無窮無盡的神魂液吸收,也是沒有用的。
他本身實力的質量遠遠不如歸玄,就算吸收在多的神魂液,擁有在多的力量,終究都是虛胖。
而歸玄的力量更加堅韌穩重。
真正拼到最後,歸玄的力量顯然更加佔據上風。
鬼仁義已經沒有聲音。
他在歸玄的玄武步下,被一點點碾碎。
於無聲息中,鬼仁義被歸玄斬殺。
鬼草族一代王級強者,就這般被幹掉,不免讓人唏噓。
鄭拓於暗中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難免搖頭。
就算王級強者又能怎樣,最終的最終,還不是要面對死亡。
幹掉鬼仁義,歸玄看上去消耗也不輕。
只不過其性格沉穩,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無面小友,鬼仁義已死,該你出手了吧。”
歸玄仍舊保持本體模樣,低聲開口說道。
鄭拓望着此刻歸玄,稍有頭疼。
這個歸玄的實力不能以常理判斷,就好像自己的實力不能以常理判斷一樣。
竟然能夠斬殺開狂暴模式的鬼仁義,自己可得小心一些。
沒有露面,也沒有回話。
他悄然催動神通。
嗡!
石鼎空間內的神魂液能夠被他隨意使用,效果上比鬼仁義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此刻他催動神通。
與石鼎空間內凝聚出一杆杆五彩斑斕的長矛。
長矛三米有餘,手臂粗細,散發着五彩斑斕的顏色,看上去玄妙而美麗。
“無面小友,我無意與你一戰,我只想借用你的神魂界修行而已,還請小友明白。”
歸玄改口,說出此話。
聽聞此話,鄭拓搖頭。
說的比唱的好聽,一路行來,我還不知道你歸玄如何品行。
沉穩老練是真的沉穩老練,心狠手辣是真的心狠手辣。
說幹掉鬼仁義就幹掉鬼仁義,單單就這一份果斷,歸玄的話便不可相信。
沒有迴應,他催動周圍的各色七彩長矛,殺向歸玄。
歸玄見此。
沒有辦法的他,只能催動自身防禦抵擋七彩長矛殺來。
鐺鐺鐺……
七彩長矛的殺傷力,顯然不如鬼仁義的鬼草劍。
鄭拓的實力只有出竅期,就算擁有無窮無盡的神魂液供應,恐怕也難以對歸玄這種以防禦見長的王級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無面小友,憑你手段,怕終其一生也難以將我防禦打破,何必如此。”
歸玄繼續開口,試圖說服鄭拓。
“神魂界還是你的,我只是借用你的神魂界修行而已,請你放心,我不會出手搶奪你的神魂界,我可以發誓。”
歸玄拿出殺手鐗,試圖以誓言讓對方相信自己話語。
對此,鄭拓仍舊沒有迴應。
他繼續催動七彩長矛,化爲漫天矛雨,對歸玄發動攻擊。
就算那漫天矛雨,甚至都無法攻破歸玄的龜甲防禦,更別說觸碰到歸玄的肉身龜殼。
“何必如此呢。”
歸玄搖頭,表示不解。
他等了良久,也不見有回話出現。
沒有辦法,他便催動法門,試圖恢復自己神魂體消耗。
但他這剛一催動法門。
便感受到有無窮無盡的神魂液向自己涌來,試圖幫助他修復神魂體。
如此局面,嚇得他立刻停止催動法門修行神魂體。
他可不是鬼仁義能夠吸收所有屬性的神魂液加持己身。
他若吸收神魂液,需要將神魂液經過特殊處理,然後才能吸收。
或者那些無屬性神魂液讓自己吸收。
此地。
他周圍的神魂液屬性繁多,單單一縷之中,怕便足有數十上百種屬性。
這般神魂液若被自己吸收,他的神魂體當場就會被污濁。
被污濁的神魂體會影響他的成長,讓他無法以完美神魂的姿態繼續修行。
那對他來說,將至無法容忍之事。
或許對某些王級強者來說,神魂體擁有多種屬性不足爲奇。
但他不行。
他需要讓自己的神魂保持住單一屬性。
因爲只有單一屬性的神魂,才能達到完美,才能達到巔峰。
看來。
此地他是沒有辦法修復神魂體的。
因爲他只要催動法門,立刻便會有神魂液向自己涌來。
神魂液無形無相,若數量少,他完全可以屏蔽。
但這裡的神魂液數量太過龐大,龐大到他也無法屏蔽。
歸玄對於無法修復神魂體表示頭疼。
在看那如雨般攻殺向自己的七彩長矛,他似乎明白無面這個傢伙的手段爲何。
這是想以如此手段活活將自己耗死啊!
自己現在只有消耗,沒有補充,長此以往,力量定然不斷下降。
但這需要時間,很長很長的時間。
若以鬼仁義的實力這般出手消耗自己,或許自己很快就會堅持不住。
但以無面如此手段消耗自己,恐怕自己能夠支撐個百八十年。
他心中想着。
突然!
就在他這分神之際,有危險突然出現。
嗖嗖嗖……
七彩長矛殺來。
原本能夠輕易阻擋七彩長矛的龜甲防禦這一次沒有成功。
七彩長矛像是穿過水流般穿過龜甲防禦,狠狠撞擊在他龜殼之上。
轟……
轟……
轟……
無數聲巨響同時爆炸。
歸玄當即將頭顱四肢與尾巴收入龜殼之中保護。
七彩長矛殺傷力十足,轟擊在歸玄龜殼之上,當即戳的龜殼震動,有不穩跡象發生。
“反應好快!”
鄭拓驚訝不已!
歸玄不愧是王級強者,本能的反應竟如此迅捷。
剛剛手段,若換成一般修仙者,怕是分分鐘被幹掉。
反觀歸玄,竟然瞬間反應過來,將自己比較脆弱的頭顱四肢與尾巴收入龜甲之中。
但這又如何。
他繼續催動七彩長矛對歸玄進行攻殺。
“無面小友當真是好手段,竟能捕捉到我失神片刻,厲害,厲害。”
歸玄穩重依舊。
剛剛雖有危險,卻並無大礙。
鄭拓沒有回話。
他若回話,便是暴露自己位置。
相信歸玄時刻關注四周,自己若暴露位置,那迎接他的,將是歸玄狂暴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剛剛歸玄幹掉鬼仁義的場面歷歷在目。
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鬼仁義強。
鬼仁義能被玄武步生生踩死,自己也絕對無法對抗那強大手段。
所以。
躲在暗中偷襲纔是最好的選擇。
七彩長矛化爲一條七彩長河,呼嘯着衝向歸玄,對歸玄進行消耗。
開始歸玄完全能夠承受住這種消耗。
但隨着時間推移,歸玄驚愕的發現,七彩長矛河流之中,似乎有一種力量能夠對他造成傷害。
那種力量很微弱,近乎不可察覺。
他也是在尋找破解之法時無意中發現。
“這是什麼力量,爲何我會感受到一絲絲威脅存在。”
歸玄當即詢問出聲。
因爲他越是仔細去感受那種力量,他越是感覺到心驚肉跳。
那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一種力量,弱小卻堅挺,前所未見。
鄭拓沒有回答歸玄,因爲那是天道印記。
他在七彩長矛河中加入了一些天道印記。
很少,近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此目的,自然是無形中對歸玄進行消耗。
歸玄太過強大,必須對其進行消耗,消耗,消耗,在消耗,直到被消耗至死,他才安心。
歸玄手段太過匪夷所思,他並不知道歸玄這傢伙還有何種手段沒有施展。
所以以這種刮痧的手段進行消耗,絕對是最安全,最穩妥的手段沒有之一。
而這種刮痧明顯是循序漸進加強的。
自己若直接使用天道印記進行攻擊,恐怕歸玄的反應會非常劇烈。
到時候,發狂的歸玄,能幹出什麼事來他並不確定。
搞不好,其有大手段能夠找到自己。
若被其找到,後果不堪設想。
因爲石鼎空間有限,他的鯤鵬翼,在這裡根本無法發揮出最大效果。
在如此狹小空間面對全力爆發的歸玄,很顯然並不是一件非常明智的選擇。
所以說。
他悄悄在七彩長矛河中加入天道印記,試圖刮痧刮的痛一點。
溫水煮青蛙,刮痧刮死歸玄。
只是沒有想到,歸玄竟然如此敏銳的察覺到天道印記的存在。
也是。
天道印記如此神奇非凡,相信歸玄不會沒有發現。
但發現了又能如何。
鄭拓沒有停止繼續對歸玄進行刮痧。
而歸玄顯然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知道。
自己若繼續被這般消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
他的選擇很明確,那就是跑路。
轟隆隆……
他那龐大的身形緩緩移動,看似很慢,實則很快。
如四根撐天柱子般的龜足,一步一步踏足虛空,試圖從上方離開石鼎空間。
但這裡可是石鼎空間。
石鼎來歷神秘,強大非常。
任何被關入其中之人,都難以逃離此地。
實際上。
鄭拓完全可以不理會歸玄,讓石鼎對付歸玄,但他不放心。
他對石鼎的瞭解有,太不完全,畢竟是不是自己親手培養的法寶。
他對歸玄的瞭解有,同樣也不完全。
鬼知道這歸玄有何手段,萬一其有手段逃離石鼎怎辦。
所以。
面對歸玄欲要逃離模樣,他立刻催動古銅寶鏡,將石鼎上方出口封死。
有古銅寶鏡封死出口,在加上石鼎自身威能,歸玄就是甕中之鱉,想走是根本不可能的。
老老實實不要跑,乖乖讓我刮痧到死。
鄭拓出手,催動七彩長矛河,繼續猛攻歸玄。
而歸玄在感受到頭頂傳來先天靈寶的氣息後,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逃離此地。
既然知道自己無法逃離此地。
那讓自己活下去唯一的方法便只有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