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第一次見面就立下如此軍令狀,不僅在場幾人沒有想到。
就是躲在暗處偷聽的鄭拓,也是沒有想到。
葉家之事,複雜深遠,絕非葉無涯表面訴說的那麼簡單。
而相對於葉青青的婚姻大事,葉無敵的出現。
他更關心的是關於仙路大開,關於東域大變革的到來。
東域是仙路的起點。
如葉青青所言。
若仙路大開,定然有無數修仙者匯聚東域,到時必然天下大亂。
在那種級別的浪潮中,魔門,妖庭,帝都這般強大仙門,也僅僅只是一葉扁舟,說被淹沒,便被淹沒。
作爲扁舟之上的他,定然也會受到波及。
看來。
自己提前準備迎接大變革是對的。
只是落仙宗在這場變革中,怕是並不容易生存。
帝都,魔門,妖庭,最起碼是老牌仙門,門中定然有更多底蘊。
大變革出現,不至於第一時間被衝擊。
反倒是落仙宗這種新晉仙門,底蘊不足,很容易被衝擊。
腦中思考,關於自己,關於落仙宗的未來。
遠處。
葉青青與葉無涯立下約定後,一家三口,倒是如平常人家般,訴說往日。
鄭拓沒有在繼續偷聽。
人家家事,自己一個外人在這偷聽,顯然有些變態。
他也不着急,正好趁此機會,繼續謀劃將來。
三日後。
葉青青一家三口與葉亭軒各自離去,鄭拓見此,並未第一時間現身。
無論是葉無涯還是葉亭軒,都是老謀深算之輩,小心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他的小心謹慎沒有任何問題。
又過了三日,鄭拓仍舊沒有離開。
他安靜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尊木雕,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
就這般,又過了三日。
整整六日,他都一動不動站立原地。
六日間,他思考良多。
關於自己,關於落仙宗,關於未來。
思考暫時結束。
未來如何,他無法詳細確認,所以思考的距離也到達盡頭。
若在思考下去,便是隻剩下空想甚至幻想。
很顯然。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空想或幻想之人。
離開隱藏身形之地,看着眼前破廟,漫步上前。
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並非是偷聽葉家之事,而是尋找人王壁壘爲何出現裂痕。
破廟在身前。
鄭拓心中並未有任何褻瀆之一。
看着破損嚴重,相信在過不久,便會被時間拋棄的廟宇,鄭拓內心之中徒有一抹悲涼。
“廟如人!”
忽然有聲音從後方傳來。
鄭拓敢忙回頭望去。
那是一位老者,身穿粗布麻衣,看上去髒兮兮,正口齒不清的說着話語。
這是……
鄭拓心中一動。
老者他竟然認識。
此人居然是在長生大會上與自己小號無面對決過的朽木道人。
沒有錯。
就是那個特別奇怪,擁有一件木器的朽木道人。
其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鄭拓心中不解,沒有輕舉妄動。
“廟如人。”朽木道人說着,“時間於你我身上流過,帶走生命,最終埋葬於大地。如這破廟,從嶄新到破碎,從門庭若市到無人問津,結果早已註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朽木道人慢條斯理的說着,來到鄭拓身邊。
“小友,我們又見面了。”
朽木道人笑呵呵與鄭拓打着招呼。
鄭拓心中一動!
這朽木道人還真是厲害,竟然能在如此情況之下認出自己。
他沒有承認自己身份,而是選擇轉移話題。
“老人家,敢問此地爲何處。”
朽木道人出現在這裡,想必比自己知道更多,不妨詢問一二。
一來能轉移話題。
二來若真問出一些什麼,豈不更好。
朽木道人聽聞此話,笑着搖搖頭。
身爲人族,你連此地爲何處都不知,可悲,真是可悲。
朽木道人言語之中,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悲涼。
聽聞此話,鄭拓不解。
難道人族便一定要知道此處廟宇不成。
或者說,這廟宇與人族有着莫大關係。
“小子愚昧無知,還請老人家指點。”
鄭拓虛心詢問,望老者解答。
朽木道人看看鄭拓,那渾濁的眸子中,映照出鄭拓道影。
“嗯,雖無知,卻懂求知,心性也是不錯。”
朽木道人以長輩姿態,如此說話,“此處廟宇,爲你人族聖地,其名……人王廟。”
“人王廟!”
鄭拓當場跳腳,不在淡定。
“老人家,你是說,此處廟宇,乃人王之廟,當年帶領我人族崛起的人王。”
鄭拓感覺太不真實。
他看着眼前破敗不堪,房樑露月光,地面皆塵土,廟前無生客,已如昏黃年的廟宇。實在難以想象。
此廟,竟是人王廟宇。
如此信息,簡直比葉家密辛還要讓他驚愕。
人王,那可是千古一王,人族至聖。
若無人王,便無人族。
其廟宇,怎會如此破敗不堪,無人問津。
“驚訝是對的。”
朽木道人低聲開口,“我也沒有想到,人王廟宇會如此破敗,人族,還真是一個特別的種族。”
朽木道人搖頭,悲涼仍在。
鄭拓已不知該如何言語。
人王之功,千秋萬代。
可是其廟宇竟如此破敗,更是無一炷香火供奉。
難怪人王壁壘出現裂痕。
天作孽有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人王廟宇破敗成如此樣子都無人打理,人王壁壘能好纔怪。
“無趣,無趣,真是無趣……”
朽木道人口中唸叨着無趣,整個人似又蒼老了幾歲。
“本就無趣的歲月,失去你,讓我變得更加無趣。”
朽木道人如一位年邁老者,慢慢悠悠矮身,坐於人王廟前的臺階之上。
“無面小友,可有杯中之物,借於老人家一罈二杯。”
朽木道人開口,向鄭拓借酒。
鄭拓從震驚中回覆。
手掌自乾坤袋上摸過,一罈落仙醉,兩枚玉石杯,放於朽木道人身旁。
“咦!”
朽木道人稍有驚訝!
“真是沒想到,小小年紀,身上竟有如此美酒。看來,無面小友不僅傀儡之道已入化境,這釀酒之道,屬實也爲一絕啊!”
朽木道人對鄭拓誇讚有加。
隨後。
其撕開酒罈包裝,雙手捧着酒罈,將兩枚玉石杯斟滿。
放下酒罈,一手端起一枚玉石杯。
“唉……”
一聲嘆息。
時間長河似停頓分秒。
“老朋友,我來看你了。”
朽木道人語不驚人死不休,竟與人王稱老友。
其將一枚落仙宗飲進,將另一杯揮灑大地,看模樣,就是在祭奠已死去的人王。
鄭拓站在一旁,整個人都不好了。
與人王爲友,真的假的。
鄭拓傻在原地。
他起先以爲,朽木道人只是敬昂人王,故而過來憑弔。
誰能想到。
朽木道人與人王竟是好友。
人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古人,其同輩之人竟然還活着,太誇張了吧。
對於鄭拓的驚訝,朽木道人已經習慣。
“不用驚訝,老朽我本事平平,只是活的比較長久而已。”
朽木道人飲着落仙醉,與鄭拓訴說着。
鄭拓震驚過後,感覺修仙界的不可思議,在這幾天接連上演。
人王好友都已出現,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能活長久,便是最大的本事,老人家自謙了。”
鄭拓開口。
能從人王時期活到今日,你要說朽木道人沒有本事,誰會相信。
“呵呵……小友應該知道,活的久,也並非一件好事,有些事,有些人……”
說着說着。
朽木道人便不在說話,片刻間,鼾聲漸起,老人家竟然睡着了。
這……
鄭拓啞然失笑。
他與朽木道人有過接觸。
當日長生大會,擂臺之上,老人家也是打着打着便酣睡過去,屬實有些特別。
今日也是。
老人家聊着聊着,便端着酒杯酣睡過去。
難道睡眠有助於長生不成!
鄭拓搖頭,對於朽木道人,他完全看不透。
與人王爲友,存活至今,堪稱修仙界的活化石。
這儼然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畢竟。
他如今年紀不足百歲。
按照修仙界的年齡劃分,他還是一個孩子。
沒有理會酣睡中的朽木道人,他起身,看着眼前破敗的人王廟,深吸一口氣。
我雖爲穿越者,卻也爲人族。
生活於這大千世界,能有一處安穩之地,修仙問道,全拜您所賜。
此生未見,有憾。
今日爲您掃廟,也算了卻我心中一大憾事。
鄭拓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
當然。
他也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壞人。
他只是想做一個問心無愧之人。
人王功績,千秋萬代,若無人王,便無今日人族之昌盛。
他既爲人族,爲其掃廟,也是理所影響之事。
鄭拓有如此想法,便取出一枚掃把,如凡人般,一下一下,爲人王掃廟。
過程是很枯燥的,但鄭拓覺得很有趣。
他已不知又多久,自己沒有如凡人般打掃房屋。
他掃的很認真,一點一滴,一寸一寸,爭取不錯過每一個角落。
午後安靜。
鳥兒於樹梢吱吱作響,清風拂面,一位男子,清掃破廟,說不出的寧靜祥和。
“呵呵呵……”
朽木道人不知何時甦醒。
他望着清掃破廟,並未發現自己已醒來的無面。
“人王啊人王,你終究沒有真正離去,只要人族之中,還有一人記得你的千秋功績,你便沒有真正死去。呵呵呵……挺好,挺好啊!”
朽木道人飲進杯中酒,緩緩起身。
手中一晃,多出一杆枯木枝。
枯木枝輕跺地面,與此同時,正在掃廟中的鄭拓,忽停止掃廟。
這是?
他看着自己正在清掃的地面。
就在他眼前這塊方方正正的地磚上,浮現出一種特別簡單且樸素的靈紋。
這是什麼靈紋?
鄭拓不解,仔細觀察。
良久。
這是……一種特別的陣道靈紋?
此地怎麼會有陣道靈紋?
且看陣道靈紋模樣,雖簡單樸素,卻蘊含大道真理。
細細感受下,屬實非凡。
他趕忙回頭,尋找朽木道人,詢問其此陣道靈紋爲何。
但回頭卻發現,朽木道人已經不在。
其剛剛位置,只剩下兩枚酒杯。
“朽木逢春,大道往復,借你一罈美酒,還你朽木道紋,好生使用,切莫辱我一生大道。”
朽木道人聲音傳來,聽入鄭拓耳中,玄妙非常。
“朽木道紋!”
鄭拓心生不解!
道紋非靈紋,二者僅差一字,卻有天壤之別。
他的天道印記,便是道紋中非常強大的一種。
朽木道人存世如此之久,能參悟一種道紋,便也有情可原。
只是……
他並不知道,朽木道人是否對自己有害。
朽木道人是人王好友,也是其自己所言。
咱又沒親眼所見,怎知二者關係真假。
所以。
爲了確定朽木道人的朽木道紋是否無害。
他先以光屬性靈氣普照,確認其是否爲邪惡之物。
而就在光屬性靈氣出現的瞬間,整座人王廟,瞬間散發出無與倫比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
人王廟的地板,柱子,門窗……皆有無數白色光芒閃爍。
在這白色光芒的照耀下,朽木道紋在鄭拓眼中化爲灰燼,消失不見。
果然有貓膩?
鄭拓見此,暗道一聲虧得自己謹慎小心。
剛剛若直接參悟朽木道紋,怕是會出大事。
鄭拓心有餘悸,同時對人王廟突然出現的無數白色光芒感到驚訝!
人王廟已破敗成如此模樣,竟仍有威能顯現。
不愧是人族至聖。
縱然已身死千百萬年,仍舊在保護人族安生。
“光屬性靈紋?”
朽木道人出現,言語中滿是驚訝的望着鄭拓。
“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擁有光屬性靈紋。”
朽木道人並未真正離開。
他的目的,自然是鄭拓身上的長生泉。
長生泉乃絕世神物,對他來說,也是有巨大作用。
本來。
他是想先看望人王后,在去尋找無面下落,搶奪長生泉。
沒想到,竟在此地與無面相遇。
既然如此,將計就計,試圖以朽木道紋將無面控制。
只是沒想到,無面這個小傢伙竟如此謹慎。
同時。
更讓他驚訝的是,其身上,竟然有屬於人王的光屬性靈氣。
“無面,你是誰,你爲何會有光屬性靈氣。據我所知,諾大修仙界中,只有人王擁有光屬性靈氣。你難道是人王后代不成?”
朽木道人沒有着急對無面出手。
憑他直覺,無面此人身上,怕不是藏有某些大秘密。
他存活如此之久,對一般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但是對於秘密,非常有趣的秘密,他十分感興趣。
特別是關於人王的秘密。
那個在亂世之中帶領卑微人族崛起,屹立於修仙界之巔的人王。
“好問題。”
鄭拓並不慌張。
“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是誰。”
鄭拓不答反問。
他並不害怕。
他現在非本體,也非神魂體,他只是一縷神魂而已。
若想脫困,只需一道念想而已。
就算朽木道人在強,也不可能留下他。
“我說過。”
朽木道人漫步來到人王廟前。
“吾名朽木道人,人王好友,無面小友爲何不信。”
朽木道人言語平和,與鄭拓輕聲訴說。
“我爲何要信,你所言,出自你所想,我非你,怎知你所想。”
鄭拓反問。
朽木道人年歲如此之久,誰知從其口中說出的是人話,還是鬼畫,或不人不鬼之話。
“無面小友誤會老朽啦!”
朽木道人輕縷白鬚,“我若想對你不利,剛剛飲酒時,便已出手,何故此刻纔會出手,引你上當。”
“原來如此。”
鄭拓一副恍然大悟模樣。
“既然如此,老人家爲何此刻回來。難道有東西落在了這裡。”
鄭拓耐心詢問。
他保持警惕,若朽木道人此刻出手,他會立刻潰散肉身離開。
“的確如此。”
朽木道人道:“我記得無面小友在那長生大會之上,某得過一汪長生泉,今日既相遇,老朽想借來一用,不知小友是否肯割愛。”
朽木道人直接向鄭拓所言長生泉。
“老人家,你覺得,可能嗎?”
鄭拓就知道,朽木道人絕對有目的歸來。
至於長生泉,他也有想到。
也是因爲如此,他無面這個身份,已多少年不曾出現。
相信無面出現於修仙界,定然會被某些亡命之徒盯上,從而引來麻煩。
“無面小友放心。”
朽木道人手中一動,出現木器枯木枝。
“我這根朽木枝乃是一尊木器,擁有你難以想象的威能,若小友同意,我可用此物,與小友交換長生泉,如何。”
朽木道人話語相當認真。
聽在鄭拓耳中,卻感覺其在拖延時間。
奇怪?
我在拖延時間,是想看看人王廟中那些光亮爲何物。
你拖延時間是爲何?
鄭拓腦中急速思量。
“老人家,我這人不喜奪人所愛,朽木枝您自己留着吧。”
鄭拓說着,心念一動,便欲要離開。
但是。
他猛然停住,身體並未消失。
“無面小友,怎麼這麼着急要走,難道不陪老朽在多聊幾句解解悶兒。”
朽木道人乾癟的臉上露出笑容。
“老人家,你剛剛離開,是在周圍佈置了陣法,特意圍困此地?”
鄭拓感受到周圍有陣法的氣息。
從他個人角度判斷,陣法強度有六階頂級。
以他如今對陣法的理解,怕是無法輕易破除陣法離開。
“聰明的小傢伙。”
朽木道人點頭,“剛剛我離去,的確是在佈置陣法,圍困小友。畢竟,我曾與小友交手,知小友傀儡之道鬼神莫測,已達極深境界。我若不準備充分,怕是小友轉眼間離去,獨留我這老頭子一人在此,舒適有些寂寞。”
朽木道人也不着急,慢條斯理與鄭拓聊着他。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如此年紀,已很少有人能與他閒聊如此之久。
無面這個小娃娃很有趣,特別是閒聊之下,更是覺得有趣的緊。
左右也是無事,便與其慢慢閒聊,來的舒服。
“老人家倒是非常誠實。”
鄭拓嘴上說着,暗中開始破陣。
他最不喜歡遇到的就是老古董。
一個個比猴子還要精明,一不小心就會着了道。
處處提放,實在耗費心力。
“老朽誠實,小友卻是有些不安分呢。”
朽木道人縷縷白鬚。
“我所佈陣法,名爲朽木困魂陣,專門圍困他人神魂。小友想要破陣,需在神魂之上做文章,或有神魂類先天靈寶,如若不然,屬實難以破陣啊。”
朽木道人奇怪的很。
竟主動告訴自己陣法爲何,如何破陣。
那感覺,似在培養一位對手與自己博弈一般。
不得不說。
人真是越老越怪。
朽木道人怕是活的太久,世間已無樂趣給其尋歡,只能自己給自己找樂過活。
“多謝老人家指點,我現在便破陣。”
鄭拓也不含糊。
因爲他剛剛仔細感受如何破陣,的確如朽木道人所言,欲要破陣,需從神魂之處下手。
說道關於神魂之物,他手心一動,龍槍在手。
沒有在於朽木道人閒聊,他端坐人王廟中,以龍槍爲引,開始破陣。
恍惚間!
鄭拓身後出現一道道瑞光。
瑞光如小溪,以鄭拓爲中心分散四方,附着於圍困此地陣法之上。
遠遠看去,鄭拓似孔雀開屏,展露神通,很是不凡。
“有趣的小傢伙。”
朽木道人也是不着急。
他取出餘下的落仙醉,直接以酒罈爲杯,飲上一口,繼續觀摩鄭拓破陣。
鄭拓看上去十分專注。
以他陣道造詣,感悟朽木道人陣法,不斷破陣。
即爲陣法,必有生門,此乃天道。
若無生門,陣法便無法成立。
生門究竟在何處。
鄭拓以龍槍爲引,細細感受,期望儘快找出破解。
忽然!
就在他尋找生門之際,神魂界中傳來異動。
怎麼回事?
他心神一動,遁入神魂界中。
神魂界某處海邊。
鄭拓踏足海灘之上,望着遠處一道白衣身影,頗爲不解。
他若沒有記錯。
所有神魂界本地生靈與出入神魂界的修仙者,無一人能與此人對上號。
也就是說。
此人是第一次進入神魂界。
可任何進入神魂界者,他都能感應其位置。
但是眼前之人,他卻無法感應到其存在。
怎麼回事?
神魂界出現超出他能理解之事。
望着那白色身影,他想看清其容貌如何。
良久,未果。
白色身影他竟然無法看透。
好傢伙?
在我神魂界中,竟有我無法看透之人。
不行。
如此之事出現,他怎能放心。
催動神魂界力量,雙眼之中,如孕神光,繼續試圖看清白色身影爲何人。
在如此手段下,他終於看清白色身影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