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部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預言變成了這樣。
但是他們知道,現在必須取捨,立刻召回外面的勇士!
真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威爾部落的不死勇士突然走了,甚至連遺失的勇士和被捆起來的使者團都沒有帶走。
留得鹽土部落在風中凌亂,然後連忙逃跑,恍恍惚如喪家之犬。
“他們這是怎麼了?”
“跑這麼快,不會是有詐吧?”
原本守城的士兵們先是一驚,懷疑這其中是不是也和之前假死一般有詐,好幾天後才確定威爾部落和鹽土部落的人真走了!
全部都走了!!
“哈哈哈,一羣廢物,還想和我們鬥。”
“就是,他們連我們部落的大門都撞不開。”
“領主大人萬歲,神使大人萬歲……”
部落的族人們很激動,陸期期一直陰沉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她朝着下方歡呼雀躍的子民們招手,“今天是個好日子,烹羊、宰牛,犒賞我們每一位保衛領地的勇士們!!”
聽到這話,其餘人更加激動。
部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裡,沒有人注意部落的大人們此刻正悄悄地聚集在一間房子裡。
“領主大人,您將我們叫來做什麼?”
危機感解除,所有人臉上的笑容纔沒來得及收斂,不明白陸期期這麼着急找他們來幹嘛。
“危機解除了?威爾部落爲什麼離開?是我們的將士打敗了他們?”
陸期期回到開會的房間,一掃剛纔對待子民仁慈的模樣。
一連三問,將坐在會議室的高層們問得啞口無言,就連最聰明的圭和最能言善辯的蜚也說不出話來。
女媧部落當前的領導班子吶,還得教。
陸期期嘆了口氣,在坐下來的同時語氣也軟下來,“你們是女媧部落的高層、領導者,不是簡單的族人,所以你們不能像其他族人一樣看事情只看表面。
威爾部落突然離開的原因;
他們可能在什麼時候再次襲擊我們;
這次攻城對我們部落和其他部落關係的影響;
這次戰爭對明年夏集的影響;
接下來如何處理威爾部落和鹽土部落的關係……
作爲領導者,這些東西即使你們沒有好的處理辦法、應對方式,但也必須要求後續問題的預測意識。
不能走一步,看一步,目光要放長遠吶,我的領導班子們。”
陸期期的話,讓衆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直到圭舉手打破這屋裡壓抑的沉默,“領主大人,威爾不死勇士因爲經受不住神使大人的……研究,主動透露出一個秘密,他們不死的原因是有奴隸替他們死。”
問出重要問題了。
很不錯。
可惜這個原因她很早之前就通過其他渠道知道了。
“威爾部落供奉着一個神明,能夠賜予他們這樣的能力。另外他們出征的時候,還會請神明占卜,大吉的預兆,纔會進攻其他部落。”
圭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停頓,然後繼續道:“我覺得他們突然來、突然離開,可能和這占卜有關。”
“很有依據的看法。”
陸期期微微點頭。
不管他說的對不對,至少人家願意動腦子了,“其他人呢,對於這兩個部落有什麼看法?”
“他們必須除!”蜚高舉除掉兩個部落的堅定大旗,“他們是棉花上的菜蟲,今年沒有殺光,明年又會長出來危害莊稼。”
陸期期聽着他的發言大感欣慰,“所以先生有何妙計?”
“領主大人,我以爲……”
讓神使大人們帶上阿貝莓去給威爾部落投毒,殺不死那些不死勇士,也可以殺其他人。等奴隸全死光了,不死勇士也得死!
他的計劃在喉嚨中卡着,到最後也沒有說出來,“我沒有計謀。”
——領主大人說過,不能隨便利用神使大人。
陸期期見他強行按捺住傾訴欲,也沒點破他,反而誇獎了他一句,“前面說的觀點都對。”
她說着拿出一顆鳥蛋和一顆板栗,“現在鹽土族和威爾族就是我們面前的這兩玩意兒,想要他們不對咱們出手,最好的辦法是先出手弄他們。
威爾族,離咱們遠,還有一羣死不了的勇士。
但是鹽土族不同,它離咱們近,實力相對較弱,這個冬天先拿他開刀。”
砳早就看鹽土族不順眼了,聽到要對鹽土族動手,立馬激動起來。
“他們雖然變弱了,但是攻破也需要不少力氣。若是在他們身上耗費太多精力,等明年威爾部落就能直接把我們拿下了。”
陸期期搖頭,“弄死一個部落不僅僅只有打打殺殺這一條路,派一隊人去請鹽土族族長來。不要奴隸,讓椿帶隊去試試。”
她對這個妹子很有印象——
聰明,
大膽,
說話邏輯清楚,知道自己需要什麼,長處是什麼。她靠着自己一人之力半路攔截自己,小心試探、抓住機遇,帶着整個原來部落翻身。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最近這妹子突然沒什麼動作,但是陸期期想到外交官的時候,一下子浮現出她的樣子。
椿被帶到陸期期面前的時候是侷促的、緊張的。
直到陸期期說完叫她來的目的,“這次派奴隸,是因爲他們沒有分量。你是帶着外交任務去的,勢必要辦成兩件事:
第一,拿出勝利者姿態,你不是去求和,是代替女媧部落要求鹽土族協商戰後補償。
第二,將鹽土族的族長或者祭祀至少帶一個回來,讓他們來我們女媧部落談判。
能做到嗎?”
椿堅定地點頭,“能!”
陸期期:“這趟路程肯定有危險,怕嗎?”
椿:“不怕!”
陸期期聽着她的話滿意地笑了,然後轉身給她指了指經常開會的會議室:“看到這裡的座椅嗎,這裡是決策女媧部落未來的地方,也會是權利、名望的最高歸屬之地。
部落缺少一個口齒伶俐、舌戰羣儒的外交使者。
如果這趟你成功回來,這個會議室裡,將會有你的一把椅子。”
雖然大家都是族人,但是地位的高低已經隱約體現。
圭、砳、藤、茯、蜚……大家都默認這幾人和普通族人是不一樣的。
當聽到領主大人說自己也可以成爲其中之一時,椿的心臟猛地跳了下,“領主大人,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