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醫學治療這種病,手段是比較單一的。
就是依靠透析,把腎臟沒辦法代謝掉的廢品毒物過濾掉,然後來延長病人的壽命。
再要麼就是換腎了。
而放到中醫裡,一旦確診了尿毒症,首先可以確定的是,就是濁邪瀰漫三焦,毒氣遍佈全身。
但是要治療的話,就得確認是腎陽垂絕,還是腎陰虧空。
並且還要看患者的病情程度,來確定用藥的劑量。
因爲這個時候的患者,他的那兩個腰子,就和兩個塑料袋一樣,它們能承受的極限是不一樣的。
其實最大的問題,是到了尿毒症的症狀開始顯現的時候,基本已經不太容易辨別出來是腎陰的問題,還是腎陽的問題,亦或是腎陽腎陽都出問題。
只要微微的一絲差錯,那倆勉力掙扎的腰子,會直接罷工。
杜衡腦中快速的過了一遍牛主任說的話,有點疑惑的問道,“患者不在跟前嗎?”
“沒有。”牛主任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個月前來的時候,症狀就已經有點明顯了,我這邊是建議他住院的。
但是這人吧,說他自己的事情一大堆,他得忙完才能來。
這一拖,直接就拖了一個月。”
杜衡眼珠一轉,輕聲的問道,“他不會是去其他的醫院了吧?”
牛主任搖搖頭,“沒,昨天晚上還給我打電話,說了他的一些情況,但是我感覺他沒有說實話。”
杜衡想了想說道,“牛主任你也知道,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要實打實的看到病人,才能做出一個綜合的、相對準確的判斷。
這現在病人不在身邊,我也不太好說。”
略微的停頓後,杜衡接着說道,“要不這樣,等患者來了,您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能趕過來就趕過來,要是趕不過來,咱就開視頻。
只要我能看的見,能摸到脈,就比我這麼紅口白牙說的要好。”
考慮到自己現在工作內容,還有工作狀態,杜衡也不敢把說的太滿。
而牛主任一聽杜衡都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強人所難了,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杜衡一看這邊沒事了,便掉頭回了自己的科室。
本來想着科室要是沒事,就準備偷懶再睡會兒,但是剛一到診室,就看到了兩個讓人比較意外的身影。
“張處長,你怎麼來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請杜衡吃飯的大佬孫子。
而隨着杜衡的聲音落下,對面的張處長已經笑哈哈的站了起來,“哎呀,我這還準備叫你一聲兄弟,或者哥們呢,你這一句張處長,叫的我都不會打招呼了。”
杜衡看了後面的身影一眼,笑呵呵的說道,“那這是我叫錯了?”
“肯定是你叫錯了。我呢比你大幾歲,以後啊,要是看得起我,覺得我這人還不錯,那就叫一聲張哥,或者世平哥。
要是覺得咱們關係沒到那份上,直接叫我名字也行。
但是不管怎麼的,可千萬不要叫什麼處長不處長了,這太生分了。”
張世平或真或假的說了很多。
杜衡眉梢一挑,沒有過多選擇的直接叫了一聲,“張哥,我的錯。”
一句張哥,張世平臉上的笑容立馬變多,而且更加熱情。
張世平呵呵笑着說道,“好,就這個稱呼最好。”
“張哥,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是有事嗎?”杜衡跟着笑了下,然後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今天來是兩件事。”
“張哥你說。”
“首先就是得請你再去一趟,看看我爺爺的情況。”
杜衡點點頭,“我準備明天早上過去的,既然張哥這會兒來了,那咱們現在就過去?”
張世平搖搖手,“不在這一兩分鐘上,等我把話說完咱們就走。”
說罷,張世平指着身旁的身影說道,“這是顧清鴻,你們倆應該很熟吧?”
顧清鴻委屈巴巴的看着杜衡。
而杜衡只能無奈的點點頭,“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
“呵呵,清鴻呢是我妹妹,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可得多擔待一點啊。”張世平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杜衡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張世平什麼意思,苦笑一下說道,“張哥,你這可誤會了,我們之間可沒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而杜衡這話一說完,顧清鴻表現的更委屈了。
張世平卻是呵呵一笑說道,“那就是我多心了。這樣吧,不管你們有沒有事情,待會幫我爺爺看完了,咱們一起吃頓飯,喝杯酒,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只能答應下來唄。
杜衡和曹柄鶴交代一下,然後和張世平一起去往了第一醫療中心。
不過老人家的情況就那樣,杜衡也是早有準備,開了一個全是補品的方子後,這事情就算是了了。
可不要小看這個補品的方子,這個可是杜衡下過功夫的。
就老人家現在的情況,單給一根幾十年的老人蔘,老人家就能瞬間精神起來,但是這種精神,也會變成迴光返照。
等這股子勁兒過了,就是給根百年老人蔘,都吊不住老人家的這口氣。
所以,杜衡的這個方子,那可想盡辦法,既能持續且最大可能的發揮藥效,又能讓老人家的身體不至於產生負擔,能循序漸進的慢慢吸收。
而且這方子裡的藥,除了一些常見的名貴藥材之外,還有一些已經被禁止使用的藥材。
就這方子,一劑的費用,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
而等到吃完飯,張世平還想約杜衡去趕下一場,但是杜衡卻委婉的拒絕了。
夜生活,他始終不是太能提的起興趣,而且晚上他也就不見得能閒下來。
到家之後,杜衡還是一如往常的和武勝男視頻,看看自己的閨女。
而後問了一下康志榮的事情怎麼樣之後,便和吳不畏開始視頻忙工作。
而此時的康志榮,帶着女朋友站在金大二附院的門口,整個人顯得很是躊躇不安。
“我就不明白了,現在是你求着人家啊,你不主動一點,難不成還讓別人主動的放過你?”康志榮的女朋友可可,看着康志榮磨磨唧唧不往前走,就忍不住的發火。
這事自從被她知道後,她的心裡可是狠狠的憋了一股子火。
自己的男朋友,因爲別的女人打架被抓派出所了,打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前男友。
這事越想,越覺得火大、憋屈。
但是事已至此,這個臭男人確實也沒幹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又因爲有個住院的,可可只能暫時把氣窩在心裡。
但這樣一來,她是越看康志榮,就越不爽。
康志榮猶豫了一下,拿着手裡的禮盒往前走了兩步後,又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可可,要不還是算了吧。
反正都是要賠償的,要不還是等他明天出院了,咱們再說不就行了?”
可可氣呼呼的看着康志榮,“這能一樣嗎?你的態度決定了人家以後怎麼和你談。
你表現的好一點,人家或許能少要一點。
但你要是沒有態度,人家肯定就是獅子大開口。”
康志榮想到男人那天的那個樣子,忍不住的苦笑道,“估計我就是給這孫子跪下,他還是得獅子大張口。”
“你別廢話了,趕緊走,你不去就永遠沒機會,去了就有可能。”
可可氣呼呼的推着康志榮,往住院部的位置走去。
到了病房轉悠了一圈,康志榮略顯無辜,卻又莫名輕鬆的說道,“你看吧,人不在,咱真沒必要跑這一趟。
現在好了,來也來了,這人也不在,咱們就回去唄。”
可可瞪了康志榮一樣,“來都來了,回去個P啊,就在這等着。”
“還要等啊?”康志榮頓時一臉哀愁的看向了可可。
“廢話,必須等。”
可可的態度很堅定。
但不好意思的是,等了都快一個小時了,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的身影。
可可再一次不爽的瞪了一眼康志榮後,便轉身朝着護士臺走了過去,“護士,16牀的病人去哪了你知道嗎?”
護士臺裡的護士看了一樣可可,“你是他的家屬?”
可可趕緊搖頭,“不是,是他朋友,就是來看看他。”
“那你給他打電話啊,這都出去一天了,沒給我們護士和醫生說,我們打電話也不接。”
護士小姐姐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朋友也真是的,這不是給我們給難題嘛。這要是出了事情,責任可全是他的。”
可可尬笑着點點頭,然後快步的離開了護士臺。
康志榮聽可可說完,整個人頓時變得輕鬆至極,“現在總可以走了吧,這可不是我不說軟話,而是人家不給我機會啊。”
可可氣的臉色通紅,恨恨的說道,“你就祈禱人家沒事,要不然還是你的問題。”
說完,拿着自己的小包包,快步的離開了醫院。
康志榮不以爲意的笑笑。
一個成年人,明天都要出院了,能出什麼事?
如果被車撞死算事的話,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康志榮想的很美,但是他好像忘了,這個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他自己這段時間也是黴運纏身,點背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