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說完,就立刻鬆開了手臂,隨後走到一旁,打開燈,然後坐到了審訓臺前,拉低帽檐,以掩蓋她緋紅的臉頰。
直到這時,王恆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一直都懵在那裡。
他跟蔣欣之間這算是什麼關係?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戀人?
不算是。
朋友?
更不算是,沒有哪個朋友會像他們兩個這樣。
他完全沒辦法解釋他和蔣欣之間的關係。
砰砰!
外面的響門聲響起,王恆纔回過神來,趕緊打開門。
“報告,犯人趙良玉已經帶到!”外面的一名警員行禮道,在他的身後,事着一個被手銬鎖起來的人。
儘管此人的臉色有些不了看,不過王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之前在警察局一別的趙良玉。
王恆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問道:“鮑隊長呢?”
“報告,鮑隊長說有急事處理,讓我負責陪審!”那名警員點頭道。
王恆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估計是鮑隊長不好意思過來,畢竟剛纔的事,他沒有幫上什麼忙,沒臉見他們。
不過也有可能是影響了他們審訓,所以只派了一個普通的警員過來陪審,其實說白了,就是做一個樣子罷了,主審還是蔣欣。
“把趙良玉帶進來吧。”裡面的蔣欣擡頭道。
此時的蔣欣,之前臉頰上的緋紅也已經消失不見,完全恢復了往日的冷靜,面若冷霜,雙目沉穩。
如果不是王恆親身經歷,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蔣欣,就是剛纔那個熱情似火的感性女郎。
很快,趙良玉就被帶來了進來,陪審的警員也坐到了蔣欣的旁邊,從剛纔的自我介紹中,王恆知道這名警員叫吳長貴。
至於王恆,則是坐到了一旁。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警員身份,如果不是因爲蔣欣的關係,他根本就不可能進到這種審訓室來,更加不可能陪同審訓。
畢竟審訓的時候,是全程監控的,有需要的話都可以調閱查看,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違規出現,哪怕是接個電話,都要受到處份,更別說讓一個普通人進來。
因爲犯人可以利用你接電話的事,進行翻供。
也是因爲王恆的身份特殊,從一開始就跟這件案子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且也爲警方付出了不少,否則的話,就算是他跟蔣欣之間關係不一樣,蔣欣也不敢把他帶進審訓室。
趙良玉坐在審訓臺前,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一般,癱在椅子上,閉着像,像是睡着了一般。
“趙良玉,擡起頭來!”警員吳長貴冷喝一聲道。
趙良玉擡起頭來,無精打彩的道:“幹嘛,開飯了嗎?”
王恆看到趙良玉的樣子,這才明白爲什麼自從趙良玉被抓到現在,什麼都審訓不出來了。
依照趙良玉現在這個樣子,確實不可能有什麼收穫。
“你!”吳長貴雙目一瞪,怒聲道:“給我把態度放端正一些!今天蔣警官親自審訓你,趕緊把你知道的老實交待!別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趙良玉翻了一個白眼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而且,我也沒有什麼好交待的!”
說完,再次把頭低了下去。
“趙良玉!”吳長貴憤怒的道:“你還想着回家過年?你以爲你還有那個機會嗎?就憑你做出的那些事情,槍斃十次都不夠的!你最好老實交待,爭取寬大處理!”
趙良玉翻了個白眼道:“那直接拉我去槍斃不就行了麼,還在這跟我嘮叨什麼!閒的了麼?”
“你……”
吳長貴正要喝斥,蔣欣擡手阻止了他,隨後道:“趙良玉,咱們好好談吧?”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無非不就是想讓我老實交待麼?我勸你不要想了,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趙良玉無精打彩的道。
說完,扭頭看向王恆道:“姓王的,沒想到你也混到這裡面來了,是來跟我作伴來的麼?哈哈……”
王恆眉毛一挑,不過沒有說話。
在來之前的路上,蔣欣就跟他說過,讓他在審訓的時候,儘量不要說話,一來,容易破壞審訓的節奏,二來,容易被翻供。
就在這時,蔣欣從審訓桌站起來,走到趙良玉的跟前說道:“趙良玉,你知道在我們抓住你的時候,那個對你開槍的,是什麼人嗎?”
趙良玉眉毛一挑,不過沒有說話。
蔣欣繼續道:“在這之前,我們一直以爲是齊天良僱傭的!相信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吧?”
說完,看了一眼趙良玉。
見趙良玉沒有什麼反應,蔣欣繼續道:“不過今天上午,齊天良死了!自殺而死,死之前,留下了一頁日記!你想不想看看這頁日記?”
說完,不等趙良玉迴應,蔣欣把那本筆記本拿了出來,翻到那一頁,然後放到了趙衣玉的跟前。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葛家來救你?我勸你還是把這個想法取消的比較好,否則的話,最後只會失望!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弄死你,因爲只有你死了,他們纔會安然無憂!你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好好配合我們,說不定有生之年,還能從這裡走出去!至於葛家,就算你什麼都不說,只憑這一個日記,我們也能對他們展開調查,只是我們現在不想打草驚蛇而已!這是你唯一的一次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否則的話,等我們自己調查出來之後,你將會失去這唯一的機會!”蔣欣說完,拍了拍趙良玉的肩膀,隨後回到了審訓桌前坐下。
“趙良玉,你好好想想吧。”蔣欣說完,就不再說話。
趙良玉看着跟前的日記,回想着剛纔蔣欣所說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他不傻,相反,他非常的聰明,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被葛家派去血雲幫做臥底,而且這麼多年都沒有被顧玄武發現。
他跟顧玄武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絕對是齊天良的字不假。
只看一半,他就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異常的憤怒。
他曾經想過會不會葛家派人殺的他,不過他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自動從心中過濾掉了。
現在看着眼前日記本里面鐵一般的證據,他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都是葛家在操控,他們殺想了他趙良玉。
他爲了葛家,幾乎奉獻了自己的一輩子。
而現在,葛家竟然要殺了他?
沒有什麼事情,比這種更讓人感覺到心寒的。
蔣欣靠在椅子上,沉聲道:“趙良玉,考慮好了嗎?是準備繼續爲拋棄你的葛家賣命,還是配合我們,把葛家送上法庭,我等着你的答案。”
趙良玉咬了咬牙,臉上上滿是掙扎之色。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舒了一口氣,低下頭道:“抱歉,我還是那句話,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力氣了。”
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唯一能夠出去的機會,就是葛家。
就算他全部坦白,這輩子也別想從監獄裡面出去,相反,他如果死死咬住,等葛家沉不住氣的時候,他就有機會從這裡出去。
蔣欣雙目一眯,沉聲道:“趙良玉,你想好了嗎?”
趙良玉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完全睡過去了一般。
王恆看到這一幕,雙目頓時眯了起來,這個趙良玉,還真是頑固啊,都到現在這個份上了,竟然還誓死頑抗。
他就對葛家有這麼大的自信嗎?
就在這時,蔣欣皺着眉頭看向王恆,臉上滿是求助之色,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王恆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道:“放心,我可以讓他老老實實的招供的!”
是時候用出他的催眠能力了。
雖然在公訴的時候,在催眠狀況下的供詞,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不過自己的催眠和那些人的不同,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手段,哪怕是調取監控,也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的線索。
哪怕趙良玉想用此翻供,都不可能。
蔣欣聽到王恆的話,臉上頓時浮現出驚喜之色。
難道王恆還有她不知道的底牌嗎?
這傢伙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除了日記本,竟然還有其它重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王恆站起身來,走到趙良玉的跟前,沉聲道:“趙良玉,你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輪落到這步田地麼?”
趙良玉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道:“你不是明知故問麼?”
王恆嘿嘿一笑,立刻開啓催眠眼,想要把趙良玉控制住。
想要啓動透視眼,必須和對方的雙目對視才行,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催眠就是催眠一個人的心靈,不通過眼睛的話根本不可能辦到。
在開啓透視眼的瞬間,王恆眼前的東西東西立刻變了,從一個立體的世界,立變成了支離破碎的各種線條,以及各種能量體。
很快,王恆就找到了趙良玉的精神能量體。
但,當他準備嘗試催眠控制這股能量的時候,卻發現股能量體擁有着巨大的反彈性。
“嗯?怎麼回事?”王恆眉頭一皺,以往催眠別人上,都是很容易就可以催眠。
這個趙良玉反彈性爲什麼會這麼大?
不過很快,王恆就明白了過來,趙良玉在血雲幫的時候,做了那麼多年的臥底,心智堅韌程度,遠超常人,根本就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催眠。
王恆咬了咬攻,立刻加大控制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