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在王健國等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徐海鵬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只是在抽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墊在了臉上。
所以這一巴掌,和拍手差不多。
王恆看到這一幕,無奈的嘆息一聲。
這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滑頭,知道辦錯事了,竟然反應的這麼快。
“你瞧我這臭嘴!”徐海鵬滿臉懊悔的道,說完,瞬間迎到王健國的身前。
“王叔,剛纔我是有口無心,別見怪,真不是有意的,您老消消氣!”徐海鵬滿臉陪笑的道。
“哦,啊沒事,沒事。”王健國心不在焉的道,他還沒有從那輛賓利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那可是七八百萬的賓利。
如果只是在大街上看到,過去也就過去了,最多回頭看上一眼。
但是現在,這輛車的主人,竟然走到他們跟前停了,還跟他們打招呼,還喊王恆‘恆哥’?
這傢伙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但是,如果認錯人的話,韓韻之不會認錯啊!
他雖然沒去過興元坊,但是韓韻萱姐妹倆,他還是見過的。
而且看樣子,他們還好像很熟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健國已經完全懵了。
王恆什麼認識這樣的人了?
倒是王毅,腦子轉的最快,只是瞬間,就明白過來,興奮的向韓韻之喊道:“韻之姐姐!”
韓韻之微微一笑,揉了揉王毅的腦袋道:“怎麼樣小毅,病好些了嗎?”
說完,向王健國和劉鳳英佔偶滴道:“伯父好,伯母好。”
“好好。”劉鳳英趕緊佔頭道。
“我好多啦韻之姐姐!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啦!對了,這車是你們開過來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哪個大老闆來了呢!”王毅看着那輛車,拍着小胸脯道。
“不是我,我只是坐順風車,車是徐少的!”說着,韓韻萱伸手指向徐海鵬。
“對!是我的!”
就在這時,徐海鵬突然嘿嘿一笑,隨後來到王毅的身邊。
“你叫王毅?恆哥的妹妹?”徐海鵬好奇的道。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叫王毅?”王毅眨着大眼睛道。
徐海鵬呵呵一笑道:“那傢伙天天在我跟前顯擺說他有個漂亮的好妹妹!我能不知道你麼!還別說,真是漂亮!只是……”
說着,徐海鵬扭頭看向王恆,眉頭緊皺的道:“喂,你是不是撿過來的?怎麼和你妹妹一點都不你?”
王恆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嘴角不自覺的抽搐着。
什麼叫撿來的!
沒看到我仿我老爸麼!
我能有什麼辦法,老子也很絕望啊!
“徐海鵬,你再敢亂說,我把你扔出去!”王恆沉聲道。
徐海鵬嘿嘿一笑,隨後扭頭看向王毅,臉上立刻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海鵬,樑城上品收藏徐家二公子!”徐海鵬微笑着道。
王毅眨了眨眼睛,嘻嘻笑着道:“我叫……你知道的!嗯……濟雲縣二里溝鎮王家村王石頭家二丫頭。”
“噗!”
徐海鵬聽到這話,差點一口口水直接噴出來。
現在都流行這麼介紹自己麼?
還有,王石頭是什麼鬼?
只是王恆聽到這話,眼角止不住的跳着。
石頭是王健國的小名,那時候家裡都窮,小孩不好養,爲了避免夭折,基本上都會給孩子起一個賤名或者是硬名,特別是男孩,石頭,河溝,爪口等等,都是那個時代的標配。
當然,一般也只有鄉下這樣,大城市基本上這種情況非常的少。
只是此時的王健國,已經完全顧不得這些了。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被徐海鵬所說的‘上品收藏’,給嚇到了。
上品收藏是什麼?
他當然知道!
那可是樑城有名的古玩商,甚至被稱爲樑城三大古玩珠寶巨頭之一,不僅是在樑城,就連下面的縣城,也有很多他們的店鋪。
別的不說,就說濟雲懸,都有三家‘上品收藏’的店鋪,都是上流人物才能去的地方,他王健國不知道從這些店鋪門口路過多少次,但卻從來沒有進去過。
眼前的這個青年,自稱是上品收藏的二公子?
是分店的還是總店的?
徐家?
他不知道上品收藏的主家是不是徐家,但就算如此,也可以確定徐小子的身份,肯定非常的大了。
王恆到底是如何結識到這種存在的?
就在這時,王恆擺手道:“好了,別在這兒耍寶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說着,向車裡面走去。
韓韻之向王健國夫婦擺了擺手,也跟着鑽進了車子。
“等一下,還有時間呢。”徐海鵬擺着手道,隨後扭頭向王毅道:“韻之妹妹,其實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妹妹,可惜我老爸不爭氣!不過看到你,我心中那顆塵封許久的心,終於再一次顯露出來!請問你現在有男朋友嗎?我……”
嗡!
就在這時,王恆直接鑽進賓利裡面,發動車子,開起來就走。
徐海鵬看到這一幕,頓時急了,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大喊道:“臥操,你搞毛啊!等我一下會死啊!”
王恆探出頭,冷聲道:“姓徐的,你如果敢打我妹的主意,我弄死你!”
“我……喂喂,別走啊讓我上去!”
徐海鵬正要說話,突然發現王恆開着車就走,趕緊一溜小跑,鑽進了車裡面,車子在廣場上面轉了個圈,向外面行去。
調過頭的時候,徐海鵬探出頭,大聲喊道:“小毅妹妹,等我有空過……”
話沒說完,窗戶就被合上了,後面的聲音沒傳出來。
石凳前,留下王健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原本站在遠處向這邊看的圍觀者,見沒什麼好戲,也都走了。
不過卻是讓他們知道,這一家人,可是和開賓利的人有關係。
劉鳳英揉了揉臉,滿臉驚疑不定的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不是在做夢?”
王健國眉頭一皺,沉聲道:“大白天的做什麼夢!恆兒是不是對咱們隱瞞了什麼事情?我怎麼突然感覺我有點不瞭解他了?上品收藏,那可是豪門大戶啊,他怎麼和這種人扯上關係了?”
王毅白了他一眼道:“我說老爸,你什麼時候瞭解過他啊?你有關心過他的事嗎?你有問過他心裡面每天在想什麼嗎?”
“就是!”劉鳳英也站出來道:“恆兒爲了給小毅治病,甚至不惜做韓家的上門女婿,恆兒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你這個當爹的關心過他嗎?”
“我……”王健國頓時臉色一窒。
他一個老男人,又怎麼會是兩個女人的對手。
而且王健國也確實認識自己做的確實有點不太對,至少不應該對王恆如此苛刻,畢竟他是爲了王毅。
如果沒有王恆的入贅,他王健國就只有自己捐肝捐腎幫王毅治病了。
只是一直以來,他都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男人入贅,是奇恥大辱。
尤其是在他們老家,二里溝王家村,這種思想更是根深蒂固,深植在所有人的內心中。
他王健國甚至因此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只要一回去,無論走到哪,背後都有人戳他的脊樑骨,打趣道:“喲,兒子出嫁了,你這個當爹的心裡有什麼感想?”
就連他們族羣裡面,所有的叔伯堂兄弟,甚至是親兄弟,都看不起他們一家,說他兒子是靠女人吃飯,一輩子沒用的窩囊廢。
俗話說人言可畏。
王健國經常生活在那種環境下,又怎麼可能會對王恆沒有一點怨言?
如果不是王恆執意入贅,就沒有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哪怕是他把肝把腎全賣掉,他也不願揹負上這樣的罵名。
只是……
一直以來,他卻只是考慮自己的感受,卻沒有爲王恆想過。
王恆這麼做,何嘗不是爲了他?不是這了這個家?
“唉……”
想到這裡,王健國長長的嘆息一聲,臉上滿是失落之色。
或許,這就是命吧。
“你們娘倆先在這坐會,我去那邊轉轉。”王健國臉色低沉的道,說完,扭頭向旁邊走去。
王毅眉頭一挑,撇了撇嘴,憤聲道:“肯定是又去找地方揹着我們抽菸去了。”
“算了,你爹那性子,誰又能管得了他?就由着他去吧。”
“可是……老爸真要是身體抽出問題來,我們一家人怎麼辦?又要垮了嗎?”
“那又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逼着你爸戒了十幾年的煙都沒有成功,所有的辦法都用過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我發展觀不抱希望了。”
王毅撅着小嘴道:“就知道自己,一點也不爲我們這個家想想,我可憐的老哥!唉……”
花壇拐角處,剛抽出一根菸,正準備點上的王健國,聽到這話,動作頓時立在了那裡。
看了看手中的煙,王健國咬了咬牙,猶豫掙扎了好大一會兒,緊接着搖頭嘆息道:“罷了罷了……”
說完,把這支菸扔地了花叢中,隨後把兜裡的煙盒還有打火機,也全部掏了出來,隨後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面走了過去。
賓利入院事件,只是在醫院裡面,掀起了一丟丟小小的流紋,然後就消散而去,除了偶爾有人討論一下之後,再沒有引起其它任何的變故。
只是王健國和王毅等人卻不知道,一場狡詐的陰謀,正在他們的背後,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