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嫋嫋,在解陽山中迴盪。
幾人頓時露出了詫異的神情,暗道這如意真仙莫不是瘋了,這山中她們早已探查過了,沒有別人,又怎麼可能冒出來一個道友。
然而虛空中卻傳來林方輕笑的聲音:“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到時候後悔。”
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林方飄然落地站在了神秘人的面前。
如意真仙看到林方露面,悄然鬆了口氣,其實他也只是無計可施時的無奈之舉,不曾想林方竟然真的出現了。
畢竟之前那不詳的氣息充斥整座山脈,若是林方不願意趟這趟渾水,早已趁機遠離,而留下來自然證明他有足夠的底氣面對這個不知什麼東西的傢伙。
林方的出現頓時吸引了衆人的注意,畢竟這麼長時間,她們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悄悄潛伏在身邊,想起來都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這幾個女子對於他們創造出的這個神秘人還是十分有信心,不死不滅,又有強悍的攻擊能力,她們想不出這世間還有誰能夠對付得了他,即便是她們也都選擇將其封印,只因心裡害怕。
林方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這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存在,在他的身上陰陽二氣似乎以一種自己未曾見過的狀態融合在一起,產生的變化似乎更加強大,但是代價也是極爲的慘重。
“有意思的法門,沒想到陰陽二氣還有這等變化。”林方嘖嘖稱奇道。
落到幾人耳中卻是如同晴天霹靂,爲首的女子震驚的看着林方,喃喃自語道:“莫非他看出來了?”
“大姐休要驚慌,說不定這小子在虛張聲勢,看他狀態還很年輕,能是什麼厲害人物。”一人嗤笑的說道。
林方身上的氣質出塵,卻自有一股生機勃勃的意味,這說明林方的年紀並不是很大,畢竟那些老怪物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留下歲月的痕跡,怎麼掩蓋都掩蓋不掉。
或許是她的話語起了作用,爲首之人似乎放鬆了下來,靜靜的看着事態的變化。
神秘人望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林方,眼神中似乎浮現出了一絲困惑,他僅有的智慧根本無法讓他有絲毫的判斷能力,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應該不好吃。
他判斷一個食物的好吃,都是通過對方身上的血氣來判斷,可是林方身成無漏,渾身上下若是他不願意,一絲血氣都不會漏出去。
因此林方在神秘人眼中,其美食程度大概就和路邊的石頭沒什麼兩樣。
只見他看了一眼林方,身形一閃卻是繼續向如意真仙衝了過去,這纔是他眼中最美味的食物。
林方輕輕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神秘人的脖頸,阻斷了他前進的道路。
這一舉動似乎將神秘人激怒,漫天的血絲開始飛舞,向着林方衝了過來。
林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周身有火焰之氣顯現,這些飛舞的血絲剛剛靠近他的身體便會開始燃燒。
熊熊的火焰瞬間便佈滿了血絲之上,這可不是凡間的火焰,是大名鼎鼎的三昧真火,血絲雖然難纏,但遇到三昧真火便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眨眼間飛灰煙滅。
火焰順着血絲,很快便蔓延在了神秘人的身上,眨眼間他便化作一個火人。
三昧真火的灼燒讓這個彷彿沒有任何情感的傢伙,第一次發出了悽慘的叫聲,聲音如泣如訴。
“不好!”躲在一邊觀戰的女子大喊一聲。
幾人將目光轉過去,只見她手中極力壓制的髮簪突然破碎。
一陣金色的光芒閃過,一個長相美豔頭戴王冠的女子出現在了衆人眼前,臉色溫柔,眼神中帶着不捨和眷戀望着在火焰中痛苦哀嚎的神秘人。
“裴晟!”女人幽幽的聲音傳來,讓還在火焰中痛苦哀嚎的神秘人突然一頓。
“仙兒!”聲音嘶啞,似乎帶着無盡的痛苦。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恢復理智!”人羣之中,一個女子驚呼出聲。
裴晟變成如今這個模樣,都是她在背後一手操控,她自然清楚變成如今模樣的裴晟就如同一頭野獸一般,只剩下殺戮的本能,怎麼可能還有理智殘存。
林方望着出現的女子,微微嘆了口氣,他似乎已經明白了,這女子大概便是冷傾月口中的那位國主,沒想到她的魂魄竟然被人封印在了法器之中。
女子緩緩的向裴晟走去,躲在暗中的這羣傢伙再也無法忍受,她們知道若是讓國主碰到裴晟指不定會發生什麼難以控制的事情。
但是騰出手來的如意真仙又豈會讓她們如意,一番攻擊之下,根本不給她們攪局的機會。
曾經的女兒國國主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裴晟的身邊,伸出胳膊將自己的愛人摟入懷中,絲毫不顧及身上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
林方見此嘆息了一聲,被三昧真火焚燒的痛苦,他感受過,自然知道以魂魄之身接觸三昧真火是何等的痛苦。
但是這位國主卻是強忍着痛苦,溫柔的將裴晟抱在了懷中。
“對不起,也許當初我就該讓你離開的,這樣你或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國主喃喃自語,她的魂魄在三昧真火的作用下漸漸化作了飛舞的光點。
這些光點落在了裴晟的身上,熄滅了包裹着他的三昧真火,讓他恢復了曾經的記憶。
裴晟站在火焰當中,紅色的髮梢飛舞,似男似女的臉上浮現出哀傷的神色,他伸出手觸摸飛舞的光點,腦海中卻是不斷回憶着曾經的過往。
“遇到你,真好啊!”他嘆息的聲音在山間迴盪,帶着一股悲涼。
“而你們真是該死啊!”
裴晟轉過頭將目光對準了已經準備逃跑的一衆人,語氣冰冷的說道。
“快走!”爲首之人大喝一聲,她也不管自己的其餘姐妹,腳下亮起遁光便要離開。
“想走?問過我了沒有。”林方笑着說道,伸手在大地上輕輕一指,只見有幾個符文在大地上亮起,想要逃跑的女子頓時覺得整個解陽山似乎變成了一座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