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東,你能給葡萄樹治病麼?”張大栓無意中問了張吉東一個問題。
張吉東搖搖腦袋:“不曉得。”
“那你給楊支書家的葡萄樹治下病,要得麼?”張大栓問道。
張吉東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他們家那麼多葡萄樹,我要是一棵一棵的治,我還不累死啊。”
張大栓一想,這一招還真不可行。楊寶嵩家可是幾百畝葡萄呢,真讓張吉東一棵一棵地去治病,還真要把自家的孫子給活活累死。張大栓挺感激楊寶嵩這一回幫了他家這麼大的忙,想找個機會報答一下。上次看到楊寶嵩家的葡萄園葡萄苗得病挺嚴重的。這兩天無意中看到自家的兩株葡萄苗長勢喜人,纔想起這事。想讓孫子去幫幫楊寶嵩。卻沒有想過張吉東一個人可沒辦法救活那麼大一個葡萄園。
張大栓慶幸沒把這事跟楊寶嵩提,不然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纔好。
“對了,楊師傅要過來挖地基線,咱們家這水池不會要填掉吧?那這兩株葡萄豈不是要挖掉?”張大栓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現在建新房子,面積肯定要比老房子大很多。自然要向前後左右擴張。這樣一來,離房子沒多遠的水池被填掉的可能性是極高的。這個葡萄架才搭起來沒多久,葡萄藤才搭上去沒多長時間。辛辛苦苦搭的葡萄架,連一顆葡萄都沒吃上,就有可能要拆掉。這讓張大栓一家非常不捨。
“咱們家就不能另外找個地方建新房子?”張吉靈問道。
“我們家這老房子地基這麼大,周圍這麼寬,再去找個新地基,批不批得下不說,很難再找個這麼好的地基啊。”張大栓說道。
“可是把老屋給拆了,新房子還沒建好,我們住哪啊?”張吉東擔心地問道。
“這還不容易,以前我們家建這老房子的時候,一家人在旁邊搭了一個棚子。在棚子裡住了幾個月,等屋建好了,才搬進新屋的。現在天氣又不冷,湊合一段時間,等新屋建好,我們就可以搬進去住。”張大栓說道。
楊忠威再次過來的時候,就確定了張大栓一家的擔心,水池必須填掉,這樣地基才能夠滿足老屋擴大的需求。
這一下張吉靈與張吉東傻眼了。
“要不把葡萄樹移到魚塘岸邊去吧,在魚塘邊上搭個葡萄架。”張吉靈想了個辦法。
“這個季節哪裡移得活?”張大栓搖搖頭。
農村裡只有春季栽樹,別的季節樹很難成活,現在是夏季,這樣的時節,從來沒有人移栽樹木。
“你又沒試過,怎麼曉得栽不栽得活?魚塘裡一魚塘的水,葡萄藤還能幹得死?”張吉靈說道。
張吉東也不肯幹:“這葡萄都快熟了,我還沒吃一顆。要不等葡萄熟了再建房子?”
張吉東主要是捨不得葡萄藤上一串串葡萄。
“你們兩個講傻話,建房子是天大的事。哪裡能夠推遲呢?現在天氣暖和,拆了老屋,打個棚子隨便住還沒什麼。要是不能早點把房子建好,等天氣冷了,我們一家人去哪裡擋風去?”張大栓說道。
“反正葡萄樹必須移到池塘邊去。不用你們大人管,我跟弟弟兩個人自己動手。”張吉靈說道。
張大栓揚起手想要揍人,被肖代娣拉住:“你讓他們兩個去折騰就是,你打他們做麼子?要不是吉東,你這輩子別想建新房子呢。”
張大栓這才氣順了,鬆了手:“行行,隨便你們自己去移栽去。反正我是不會陪着你們兩姐弟發瘋的。”
張吉靈拉着張吉東就跑到屋後池塘邊去了。
“弟弟,這個就靠你了。你多弄幾個小紙人出來幫咱們把這葡萄藤和葡萄架全移到池塘邊去。”張吉靈知道,光是靠她跟弟弟兩個是不可能把兩株葡萄苗移走的。
張吉東點點頭。等到天入黑之後,就墊了幾個小紙人,幾個個頭雖然不是很高大,但是力大無窮的小紙人傀儡直接連着架子將葡萄藤移栽到了池塘邊。
等第二天天亮,魚塘邊上已經多了一個葡萄架,葡萄藤很自然地匍匐在葡萄架上,葡萄藤上的葉子依然鬱鬱蔥蔥,根本看不出來一點萎蔫的跡象。
村子裡的人突然發現魚塘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葡萄架的時候,也只是奇怪。
“咦,這裡怎麼有個葡萄架了?”
將兩株葡萄移栽到魚塘邊上,張吉東與張吉靈又忙着將屋後池塘裡的魚撈出去。水乾了之後,露出了水中的魚。個頭還真不小,六七斤一條的草魚在水裡不停地翻騰。還有很多個頭很大的鯽魚之類的,也有不少。
池塘裡的魚比去年的魚多很多。泥鰍也有不少,不時地在水中跳躍。
“這麼多魚,要是能夠賣出去年的價錢,至少可以賣上個兩三千塊。”張大栓歡喜得不得了。這裡又能夠賺一筆。雖然這一筆錢對於家裡建房子需要的錢來說還遠遠不夠。但兩三千塊也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吉靈,你帶弟弟抓條大魚給楊支書家送過去。”張大栓說道。
張吉靈讓張吉東去拿了一個水桶,裝了半桶水,然後用撈網從水池裡撈了一條五六斤大的草魚,放進桶子裡養着。然後兩姐弟擡着水桶去了楊寶嵩家。
楊寶嵩看到張吉靈兩姐弟送過去的草魚,很是歡喜。
“你爺爺講了這條魚多少錢麼?”楊寶嵩問道。
“他沒講啊。就說讓我們兩個送過來。”張吉靈說道。
楊寶嵩點點頭,將錢包塞進口袋裡,就跟着張吉靈兩姐弟去了張大栓家。
“大栓,你給我送過去的那條魚總共是多少錢?待會我把錢給你。”楊寶嵩問道。
“什麼錢不錢的。我讓吉靈他們兩姐弟給你送過去,是讓你嚐嚐味道。可不是問你要什麼錢!”張大栓說道。
“那怎麼行。你家現在急用錢呢。”楊寶嵩說道。
“怎麼不行?就一條魚而已。對了,上次你跟我講,鎮上幹部喜歡吃這種池塘裡養的魚,現在他們還要這種魚麼?”張大栓說道。
“當然要。大栓哥,魚的銷路包在我身上了。”楊寶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