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舒紅梅沒爬起來,不然被嚇的可不止田金初一個。
“老田,你也是幹了一二十年的老民警了,怎麼膽子還這麼小啊?”馬興昌笑道。
“老馬,你膽子大,早曉得讓你上去。”
田金初往額頭上抹了一把,額頭上早已經佈滿了豆大的冷汗。
衆人都伸頭過去看了一眼,舒紅梅穿着一身紅衣服躺在那個窄小的坑裡。容貌端莊,宛如剛剛死去一般。她身上多處青紫,可見在她生前遭到了百般毒打。
張吉東這回竟然並不怎麼害怕,湊過去看了一眼,跟頭一天晚上看到的那個紅衣女鬼一模一樣。當張吉東看到舒紅梅的時候,似乎發現舒紅梅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似乎她也認出了張吉東一般。
“別鬧了,你們兩個,戴上手套上去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兇器。屍體保存這麼好,說不定兇器上面還能夠找到指紋。小心一點,別把證據給毀壞了。”李洪山心裡有些發毛。
田金初與馬興昌對視了一眼,看着對方都露出了無奈的眼神。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田金初與馬興昌戴上手套,翻開蓋在屍體身上的物品,果然發現了疑似兇器。
“所長,這裡有個錘子。上面還有血跡,應該有可能找到指紋。”馬興昌說道。
“把東西收好,千萬別破壞了證據。”李洪山激動地說道。
李洪山趕忙在鎮上聯繫了水晶棺,先將舒紅梅的遺體保存起來。然後將各種證物一一收集起來,一點東西都沒有遺留下來。
張吉東使用瞭解怨符,集福德符與超度符,不管有沒有用,都用上去。殺害舒紅梅的兇手陳廣啓雖然還沒有被抓獲,但是舒紅梅的冤情已經被發現,舒紅梅的怨氣已經開始慢慢消散。所以,當張吉東使用瞭解怨符之後,舒紅梅的冤魂已經得到了解脫,超度符讓舒紅梅的靈魂重新進入輪迴。
過了沒多久,林維立便跑到張吉東家裡,興奮地告訴張大栓轟動石江鎮的一件大事。
李洪山帶着田金初與馬興昌在花城找到正在撿破爛的陳廣啓。
李洪山當場就亮明身份,問陳廣啓:“你知道我們爲什麼到廣東來找你麼?”
沒想到陳廣啓根本沒有任何狡辯,直接點了點頭:“我曉得。我的案發了。我殺了我婆娘舒紅梅。”
陳廣啓如此配合讓李洪山完全沒有成就感,他已經找到了兇器鐵錘上的指紋,以及舒紅梅身上物品上多處陳廣啓留下的痕跡,他有多個讓陳廣啓無法否認的鐵證來證明陳廣啓就是兇手。但是陳廣啓竟然主動承認了,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在石江鎮抓個扒手也比抓你要有成就感好不好。
陳廣啓主動交代了一切,跟李洪山在上河村收集的證據完全相符。唯一的疑點就在於爲什麼案子發生了這麼多年,舒紅梅的屍體卻跟剛死沒多久一樣。李洪山在擡屍體的時候,甚至感覺屍體還沒有僵硬。
不過陳廣啓主動交代,總算讓這個拖了多年的案子重新浮出水面,真相大白。
獲益最大的便是李洪山,雖然他在這個案子裡的作用一點都不比田金初與馬興昌兩個民警大,但是他作爲石江鎮派出所的所長,又親自帶隊查案,主導跨省緝拿要犯,主導破獲如此離奇大案。上面不做一點表示簡直有些過不去。沒過多久,李洪山就成了洛溪縣公安局副局長。參與辦案的田金初與馬興昌分別受到嘉獎。田金初成爲石江派出所所長,而馬興昌則提拔爲副所長。
林維立的工地已經早已重新復工,現在進程非常順利,按時完成項目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林維立承諾給張大栓的六萬塊錢,早就一分不少地送到了張大栓家裡。有了這六萬塊錢,張大栓有了翻修房子的念頭。只是六萬塊錢可建不了太好的房子。
“弟弟,你那天晚上看到那個紅衣女鬼,真的一點都不害怕麼?”張吉靈問道。
“那個紅衣女鬼看起來跟人一樣,我怕她幹什麼?她還怕我師父呢。”
“也是,你連老鬼都不怕,還怕什麼小鬼。”
“啪!”
張吉靈腦袋被什麼東西啪了一下。擡頭一看張吉東,卻發現張吉東還在拿着一塊槐木在刻東西,而且離得這麼遠,根本打不到。
張吉靈揉了揉腦袋,發現頭上被砸出一個包。但是身邊什麼東西都沒有。
張吉靈突然心中一顫:“弟弟,你看看房間裡,是不是來了鬼?”
張吉東四周看了看:“沒有啊。你疑神疑鬼。”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上河村的事情很快在石江鎮傳開,雙河村的人自然更清楚。村裡人對張大栓一家變得越來越敬畏,敬而遠之。
張大栓平日裡在村子裡本來就不是個左右逢源的人,平時跟他來往最密切的就是酒友周玉樹。
周玉樹跟張大栓年輕的時候就關係不錯,雖然張大栓現在成了遠近出名的大法師,周玉樹對張大栓並不畏懼。依然經常在一起喝酒。
“老夥計,我跟你從玩泥巴開始就玩一起了,我怎麼就不知道你懂法術呢?”這是周玉樹最搞不明白的。同樣是玩泥巴的,怎麼你就突然牛掰了呢?
“這事不能講,來來來,喝酒喝酒。”張大栓口風比較緊。
不過酒過三巡之後,張大栓就說了實話。酒醒過來之後,周玉樹也是大吃一驚,原來所有人都被張大栓矇在鼓裡了。
不過之前很多事情,終於可以說得通了。
周玉樹雖然知道了底細,嘴上把關得嚴,沒將這事說出去。
樅樹嶺茂密的樅樹林中,一隻野兔伸着腦袋四處張望着。野兔的警惕性非常強,一點點動靜就會把它驚走。
野兔眼睛盯着在空中晃盪的一個結。那個結好像有一種特別的魔力。
沒有察覺到四處有一點危險,野兔終於抵制不住那個結對它的誘惑。雙腿一蹬,高高躍起,張嘴便咬住了那個結。只是咬住了那個結之後,它的嘴巴就鬆不開了。身體在空中來回搖盪。
“抓住了,抓住了!”周慶勇興奮地跳起來。
張吉東則很淡定,慢悠悠地走過去提起野兔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