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付,以後日子不過了?”楊銀山焦急地說道。這傢伙好不容易纔討了婆娘,現在自作主張把田土直接扔了,回去兩口子不鬧起來纔怪。
“哥,我想得很清楚,吉東不會害咱們村裡人。他要錢有錢,他騙我們村裡人要到這些地有什麼用?咱們村這點地整個徵出去,這點錢,能夠讓吉東動心嗎?他要賺錢,隨便開幾家小吃店,輕輕鬆鬆賺無數的錢。他何必非拉上寶成和慶勇?吉東根本就沒把錢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應該聽吉東的,趕緊出去,越快越好。我跟我婆娘商量好了,把這些年積攢起來的錢拿到城裡去買套房子,剩下的錢拿去做點小生意。”楊銀付說道。
“銀付,你去找慶勇,找個合適的地方加盟小吃店吧。我讓慶勇負責安排人幫你去把小吃店做起來,以後你們兩口子在外面也算有個營生。”張吉東說道。
楊銀山不說話了,弟弟這回賺大了,誰不知道森林公園商業區的小吃店特別賺錢?早知道他也應該果斷放棄雙河的一切,如果能夠加盟小吃店,那真是發達了。
張吉東看得出來楊銀山心裡想什麼,可是他一句話也不說。這種機會不是隨便給的。這一次要不是看到楊銀付這麼大的決心,他也不會開這個口子。
回到家中,張吉東準備上樓,卻發現爺爺奶奶坐在堂屋裡等他。
“爺爺,奶奶,怎麼這麼個時候了,你們還不去睡覺啊?”張吉東問道。
“等你呢。”張大栓說道,“搬個家都是天大的事情,因爲什麼事情,你要勸說全村的人搬走?”
“爲了救村裡所有人的命。”張吉東說道。
“真的到了這一步了?”張大栓問道。
“只會比我預料的更嚴重。如果可以,最好連夜就走,家裡的什麼東西都不要管了。把錢帶上就行。”張吉東說道。
“都到了這個程度了?”張大栓問道。
張吉東點點頭:“搞不好今天晚上就有大事發生。最遲不超過三天,就會波及到我們這裡。所以,要走的話,宜早不宜遲。”
張大栓點點頭:“東西我們都已經清點好了。你說去哪,那就去哪吧。”
“去京都,現在京都最安全。”張吉東說道。
“好,正好我也想去京都看看。”張大栓說道。
“爺爺奶奶,你們也不要太傷心。我們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回來了,說不定我們回來,雙河村還是跟以前一樣。”張吉東說道。
張吉東將爺爺奶奶打包好的東西裝進了納戒之中,然後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車。車沒有立即發動,張吉東還在等人。
周寶成開着車趕了過來。周寶成一家全都坐在車上。
“玉樹爺爺,你過來坐我車上吧。我們這邊還要位置,不用那麼擠。”張吉東將周玉樹請到自己車上。
“村裡人都還猶猶豫豫的,家裡的東西也捨不得扔下,照這個進度,別說三天之內,就算一個月也沒辦法把人全部遷出去。”周寶成擔心地說道。
“做到這一步,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們不肯走,那我們也沒有辦法。隨他們去吧。”張吉東說道。
楊銀山楊銀付兩兄弟也都各自帶着家人連夜驅車離開雙河。楊銀付決定和哥哥楊銀山一起合夥經營小吃店。這樣一家人又可以生活在一個城市裡。楊銀付從來沒有忘記哥哥嫂子對他的幫助。楊銀山這才下定決心全家搬離雙河村。他也和弟弟一樣,不再去問張吉東要房屋土地的補償。加盟小吃店就是最大的補償。
楊寶嵩父子各自驅車特地倒過來,在公路上等着張吉東一行,爲的就是能夠與張吉東一道離開雙河。
“唉,在這裡住了幾十年,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閉上眼睛也能夠知道位置。現在就這麼離開,還真是有些不捨啊!”楊寶嵩說着說着,早已經熱淚盈眶。
楊寶嵩的話引起了張大栓等老年人的共鳴。
“老支書,別這麼說了,你再這麼說,今天別想動身了。”周寶成說道。
“你們年輕人當真是性子急。當年我們又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情景,不也過來了麼?不就是出門旅遊一趟嗎?躲個災什麼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房子沒了回來還能重新蓋。田地沒了,我們可以重新開。”楊寶嵩依然還要豪言壯語。
張大栓說道:“我們雙河的稻田有一大半是當年咱們這一批老人一鋤頭一鋤頭的挖出來的。”
“還要水庫水渠,哪一樣不是我們當年修建的?”周玉樹說道。
周寶成查看了一下車隊,跑過來向張吉東說道:“答應今晚就離開的人已經到齊,還要一部分要明天天亮才離開。即便這樣,還有將近一半的人準備繼續留在家裡不出去。”
“既然這樣,人各有志,我們就不強求。但願他們運氣好一點吧。”張吉東說道。
雙河村組成了一個龐大的車隊,雙河村的車幾乎出動了一大半。不過大家並沒有打算一路上完全自駕。畢竟連夜走的這一批人的目的地是京都。這麼遠的距離,靠自駕肯定不太安全。先開車到省城,車停放在省城的一個停車場內。這個停車場是黃時銓聯繫的,因爲比較偏僻,每天停的車不多。張吉東託黃時銓將一部分車位長租了下來。
張吉東一行一離開,雙河村就炸開了鍋。
“他們全部跑掉了!連夜就走了,肯定有事發生!”有人跑到張吉東等人家裡一看,發現早已經人去樓空。只有張吉東家裡還有幾隻土狗看着大門。
張保漢又跳了出來:“他們不做做樣子,能夠嚇得住你們嗎?大夥別被騙了。這種鬼把戲我看得多了。我們要是跟着他們出去,保準等我們一離開村子,咱們的房子就會被他們拿推土機給推平了。沒了房子,我們還能夠在這裡住得下去嗎?當然住不下去。這個時候,他們隨便給點錢,我們也要把田地全部扔給他們。”
劉英大聲喊道:“堅決不能夠讓他們的奸計得逞!大家一定要齊心。只有齊心我們才能夠從他們手裡要到更多的錢。”
“對,不能便宜了他們。”張保漢說道。
張多義也跟張吉東家不對付,所以他也和張保漢站在一塊。
張金清則有些擔心:“我這幾天眼皮子一直在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金清叔,別擔心,你那是在跳財。看來這一回我們都要大發一筆。千萬要齊心,不能夠輕易就被他們說服了。”張保漢說道。
“不對啊。他們好像對咱們的地並不感興趣。我感覺我們沒辦法掐住他們的脖子。”張金清說道。
“想掐住他們的脖子還不簡單。寶成幾十畝種植基地,是好幾戶的稻田。現在他們人跑了,這些稻田我們是不是該收回來?只要我們收回了這些地,他們將來想要搞種植基地,就必須高價從我們手裡要回去。”張保漢說道。
張保漢大哥張保國總感覺有些膽戰心驚,好像刀要架到脖子上一般:“我總覺得吉東不是在騙人啊。他們走的時候帶着一大堆的東西。”
樅樹林水庫的竹屋裡,已經只剩下長樂真人等長樂養生協會的人。張吉靈與她的那羣同學在壽宴過後一天就去京城了。
“張大夫他們怎麼都走了?”袁飛不解地問道。
長樂真人笑道:“古墓的傳承張大夫會看得上眼?他這個時候帶着村裡人外出避難自然正常得很。”
“他們村裡的人並不是都相信他的話,這些人還真是夠蠢的,這種時候竟然還算計來算計去。”徐超峰有些不屑。
“這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師父,我們準備怎麼辦?”熊文濤問道。
“既然張大夫看不上眼,我們就別去冒太大風險了,但是不能讓天下道門這麼輕易得逞,給他們添亂是必須的。”長樂真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