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庭笑道,“投桃報李,許兄助我穩定局面,我也給許兄和美人留些獨處的時間,想說些什麼,做些什麼,許兄隨意。”說着,他和老隋從高塔上消失不見。許易揮手佈置出一個結界。
“這幫人,都是幹什麼的?爲何要抓我?”易冰薇已經恢復了鎮靜,極力希望保持教諭的風範,冷峻地直面許易。許易懶得解釋,只告訴她她可以離開的事實,以及錄製影像之事。
易冰薇難以置信地盯着許易,“你到底跟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許易氣得下意識便擡手,唬得易冰薇花容失色,捂着臀後,跳了開去,許易老臉一紅,順勢將舉起的手,放到了頭上,撓了撓髮梢。
易冰薇俏面含煞,“你待回了道宮,看我怎麼消遣你。既然能走,還在這兒作甚,等着人家開歡送大會麼?”許易沒好氣道,“這得問你,我說的是你可以走了,可沒說我和你走。”
易冰薇星眸圓睜,曲線曼妙的身子晃了晃,“你什麼意思,我,我一個人怎麼回,這麼危險,你不送我回去,還跟這般爛人攪在一起,你到底長沒長腦子?”經過了社會的毒打後,她心裡徹底沒了安全感。
許易深深嘆一口氣,“大姐,你搞清楚好不好,這裡不是公共廁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不是我留在這裡,你覺得你走得了?”
易冰薇怔住了,忽地,美麗的鵝蛋臉上流露一抹羞澀,繼而顯露出決絕,“許易,我們不可能的,我……有喜歡的人了。”
許易本來倚在欄杆上,一聽這話,彷彿捱了一錘子,險些從樓上摔下來。他盯着她道,“年輕人,若無必要,你還是少說話罷。”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易冰薇正想躲避,手中滑入一物,正待說話,許易朗聲道,“行了,你回吧,記得發影像過來。”說着,閃身消失不見,易冰薇擺了擺頭,似乎想強行將滿心愁緒甩開。
許易閃身到了白眉老者等人身邊,抱拳道“幸不辱命,總算談妥了,各家八百,我免費白乾。”衆人臉上先是一喜,繼而現出疑惑,皆追問何故。
許易指着被從樓上帶走的易冰薇,傳意念道,“我千算萬算,沒想到姓古的綁了我的女人,沒辦法,我這一份只能作罷,好在,我據理力爭,諸位的待遇都有所提高,但暫時只能這樣了。”
“想不到,許兄爲了我等辛苦一場,竟然白忙,這叫我等如何能安。”“真是想不到姓古的如此不爲人子,連綁票的事兒都幹出來了,我怎麼覺着咱們這一遭也不是多妥帖啊。”
“三十餘年前,姓古的就聯繫老夫了,今日才召老夫前來,爲此事,他謀劃了三十多年,當真非同小可。諸君,我們要當心啊,不能光顧着賺玄黃精,別到時連小命也沒了。”
“不是簽了七寸釘頭書麼,姓古的敢反悔,不怕反噬麼?”“什麼七寸釘頭書,姓古的解不了,他背後的人還解不了?咱們小心無大錯。”“你們這麼一說,我都後悔了,這可如何是好。”
許易還沒怎麼扇呼,這幫人便因爲易冰薇自動引發了聯想,意念交流不停,氣氛頓時又緊張起來。許易沒有表態,最終,衆人皆朝他看來,示意他給個說法。
許易悠悠道,“恕我直言,這一遭,我等是凶多吉少,諸位沒看見麼,此間戒備重重,如果姓古的真煉出了至寶,殺人滅口不是順理成章的麼?”他這樣一說,衆人齊齊一抖,毛骨悚然。
“許兄救我。”“我看咱們這兒也就許兄歷事最多,閱歷最豐,咱們都別瞎出主意了,都聽許兄的如何?”“正該如此,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許兄你就別推辭了,大家要活命啊。”
衆人紛紛表態後,許易沉沉一嘆,“也罷,既然諸君看得起許某,某也就不推辭了,要想活命,我以爲咱們只能在稍後的煉器之事上下功夫,既不能讓姓古的看不到功效,又不能大功告成,只有這樣,咱們纔有一線生機啊。”
衆人越想越覺事態嚴重,事已至此,只能先抱團再說。不多時,古北庭和老隋再度到來,卻是邀請衆人轉移陣地,並向許易傳意念道,“許兄,不會覺得意外吧。”許易當然不意外,易冰薇離開了。
除非古北庭殺人滅口,否則,若放任易冰薇回了道宮,他這邊還不轉移,就等着道宮的人上門,拆了這五月山莊。當下,古北庭動用了一座星空舟,一通遨遊,直接在另一座莊園中落定。
星空舟飛遁之際,許易始終通過軒窗,觀察着天象,辨別着方位,星空舟只飛遁了片刻,許易估摸着此地距離五月莊園不算太遠,至多十萬裡。這麼近的距離,古北庭還要動用如意珠,目的很明確。
就是要通過禁陣,防止許易等人將消息傳出去。這一點,不止許易看出來了,白眉老者等人都看出了,越發憂心忡忡,紛紛向許易傳遞着意念,表達着心中的隱憂。許易隨口寬慰,任由恐慌發酵。
古北庭爲招待衆人,地的確是做了精心準備的,即便換了地頭,整個宴會依舊佈置得奢華而精緻。席面更不用說了,許易吃得舌頭都險些吞下去了。
瞧見許易如此山吃海嚼,白眉老者等人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古北庭和老隋也暗暗心驚,這纔多大一會兒工夫,許易便把曾老兒這幫人團結成了這樣。
“幸虧沒聽那人的,要是真拿了易冰薇和許易死扛,保管要雞飛蛋打。”古北庭向老隋傳意念道。老隋點點頭,“還是莊主英明,他們抱團也好,只要弄妥了許易,這事兒就成了。”
古北庭又向許易敬一杯酒,向老隋傳意念道,“放心,我已做了妥善安排,保管一路將易冰薇送至道宮,用不了多會兒影像就會傳過來。你這邊知會表老,讓他做好控防,決不能給許易任何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