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推門進來,看到豆豆在藺澤堯的身側睡了下來,兩人的手牽在一起,十指緊扣,豆豆的小臉上還掛着淚痕。
夕兒幽幽的嘆了口氣,幫他們蓋好被子,悄悄退了出來。
洛晴天在門口等她,“怎樣了?”
“他們睡着了!但願藺大哥能快點醒來。楚良他們三人好像去喝酒了!”夕兒剛纔來的時候看到他們三人在屋內暢飲。
洛晴天點頭,“是啊!楚良和凌陽是爲了你喝酒,邊少白是爲了豆豆姑娘,看來失意的男人很瘋狂,這讓我想起當初你離開我的那些日子了,那時我每日都買醉!”
“你呀!”夕兒幸福的靠在他懷中,手輕撫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再有幾個月我就要生了,眼下就要打仗,一點都不安生,希望早些過去啊!”
“沒關係的,我保證會照顧好你的!”
兩人正說話,外面突然有人來報,看到洛晴天,道:“爺!我們爺在喝酒,就和您說了吧,外面有人找您!”
“誰?”洛晴天挑眉,怎麼會有人來凌陽的別院找他呢?
“他說他叫肖藤!”
“呃!”夕兒一愣,“他怎麼會來這裡?”
正好洛宜蘭走過來,“哥哥,嫂嫂,怎麼了?”
“肖藤來了!”夕兒告訴她。
“來吧,怎麼了?”洛宜蘭沒覺得不妥。
“會不會是芊芊的事情?”夕兒有些敏感的想到。
“快去請他進來!”洛晴天也有些擔憂。
不多時,肖藤進來,晚風吹拂木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空氣中飄盈着淡淡的花香。幾許落花從空中徐徐的飄落,飄落……
三人看着眼前的男子,憂傷,如潮水般在這無邊的夜色裡蔓延開來。“肖藤,你怎麼來了?”
“對不起!”肖藤神色有些痛苦,“芊芊死了!”
“啊!”三人都一愣,“怎麼回事?”
肖藤他淡淡的笑着,笑聲憂傷,空洞如深不見底的深淵,三人的心隨着他的笑聲慢慢墜入沉沉的谷底。肖藤緩緩的撕開衣領,白皙光滑的胸膛上,突兀的崢嶸着一個巨大的猙獰的傷口。那傷口很深,還沒完全掉了傷疤,憂傷的,巨大的,醜陋的傷口,在這個神情略顯憂傷的男子身上,顯得突兀而詭異。
“怎麼回事?”
“她刺了我,被我爹殺了!”肖藤緩慢的說了結果。“對不起,當時我不知道,我昏過去了,所以我沒來及救她!”
“死了?”洛晴天微微一怔,“也許這是她最好的歸宿吧!”
事到如今,他有什麼資格怪肖藤?“你不要自責,也許這對芊芊來說是最好的歸宿吧!肖藤,謝謝你這些年來對她的照顧!”
肖藤苦澀一笑,視線落在夕兒的臉上,又轉向洛晴天,“她一直很偏激,也怪我一直對她很縱容!”
一向不怎麼喜歡說話的洛宜蘭突然對肖藤道:“肖大哥,是姐姐對不起你,你不要自責,我們全家都感激你!”
洛宜蘭看到他的傷口,這樣的傷口,他當時應該很痛吧?
他的目光瞬間蒙上了一層霧水,迷離而動人。帶着感動,他對洛宜蘭笑笑。“謝謝你,我沒事!”
洛晴天和夕兒撲捉到宜蘭眼中一閃而過的感情,兩人面面相覷,夕兒對肖藤道:“肖藤,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肖藤素來對夕兒的印象不錯,點點頭。
夕兒對洛晴天眨了下眼睛,和肖藤往前面走了幾步,不讓宜蘭聽到。
“什麼事?”肖藤不知道夕兒要說什麼。
夕兒望了他一眼,道:“芊芊的死我很難過,你一定更難過,宜蘭是她的親妹妹,她已經年齡不小了,至今尚未婚配,肖藤,芊芊也死了,不如我和我相公把宜蘭說給你好了!”
“呃!”肖藤臉色一紅。“不是吧!”
“怎麼?你覺得她配不上你?”夕兒問道。
“不是!”肖藤急促的解釋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似乎對宜蘭姑娘不妥!”
“這麼說你不反對了?”夕兒第一次這麼咄咄逼人,沒辦法,宜蘭的婚事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她必須快點把宜蘭給嫁出去,不然的話年齡越大越難找,原本以爲楚良合適,可看起來他對宜蘭一點意思都沒有,眼前的肖藤倒不失爲一合適人選。
“不是啊!”肖藤第一次這麼尷尬,“這合適嗎?”
“合適啊!你現在也沒地方去,我們正好用人,不如你先留下來吧,和宜蘭試着交流一下,你會發現,她是個好姑娘,絕對配得起你!”
肖藤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洛宜蘭,那真的是個不多的姑娘,可感情的事情不是上來就可以的,“我試試吧!謝謝你,夕兒,你真的是個好人!”
夕兒笑笑。“和你比我覺得自己差遠了,你纔是好人,容忍了芊芊那麼多年,是我們該謝謝你的!”
“好,我留下來!”肖藤也無去處,家中老爹正在逼婚,他也不想娶不相識的姑娘!
“那好!”夕兒很開心,回頭對宜蘭道:“宜蘭,你去幫肖藤收拾下房間,他不走了,好好照顧他啊,他的傷還沒好!”
洛宜蘭雖然很詫異嫂嫂剛纔的舉動,但還是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她走來對
肖藤道:“肖大哥,我帶你去!”
肖藤面一紅,點點頭。“好的,謝謝洛姑娘!”
望着兩人走遠的背影,洛晴天走來問道:“你說了什麼?”
“相公,我做了回紅娘啊!呵呵!我和他說把宜蘭許配給他,他居然沒反對,還留了下來,看來很有戲啊!”
“是嗎?”洛晴天勾脣一笑。“娘子好聰明,呵呵,走吧,我們再去看看藺澤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