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有些窘迫,祝夕兒的小臉通紅,“藺公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好了,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你救了我一命,我救了你一命,我們抵了。”藺澤堯抱她下來。
一時居然有些壓制不了內心的激動,望着映照下的她,如凝脂般的肌膚水靈玉露,不施半點香水,不敷一絲脂粉,濃密如雲的髮髻,修長的細眉彎如月牙。尤其是她那明亮的丹脣裡,潔白的牙齒鮮明呈現,晶亮動人,雖然衣衫襤褸,但絲毫不掩明豔之態,高雅之姿,讓他爲之怦然心動。
祝夕兒被他直勾勾注視的臉紅的更深了。天啊,這個才與她見了兩次面的男人,竟然這樣抱着她,而且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舒適。比起洛晴天,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祝夕兒覺得自己差一點就快忘乎所以了,醉倒在了這個柔軟而溫暖的懷抱中了。
近日來她所受的委屈,受的壓力簡直讓她快要崩潰,現在她真想借這個肩膀好好依靠一次。
可是,她知道,誰也不可靠,她註定要孤獨的,堅強的去面對生活。輕輕的,她後退了一步,“謝謝藺公子,你救了我的命,我心裡很感動。這恩情,夕兒一輩子也還不完。”
藺澤堯高深莫測地望了她一眼,似乎剛纔他感到了她對自己的依戀,只有那麼一瞬間,藺澤堯就已經感覺到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隱藏在內心的疼痛與委屈,他似乎能斷定她的眸裡一定藏着晶瑩的淚光。
“你遇到了困難?”他高深莫測地問道。
祝夕兒驚愣。
藺澤堯似乎看見她波瀾不驚的面上微微的變換,似乎,陷入某種痛苦的回憶之中。
“我猜對了嗎?”藺澤堯繼續追問。
兩人現在的距離,不到三公分。黑暗中,祝夕兒擡頭望着他那雙慵懶又帶着一絲質問的鳳眸,這讓祝夕兒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你不要問了!”
她不想對任何人提起,她的心中千瘡百孔,絕美的臉上蒼白而無助,雖然處於黑暗中,但是藉着雪光,他們還是清楚的看到彼此臉上的表情,不像是見面兩次的人,倒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
似乎,祝夕兒覺得藺澤堯一下子就能看到她心中所想。
“不願意說,是因爲無法說出口,還是羞於說出口?以我看是無法對外人所講,只能把所有的委屈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吧!”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不是否定。
祝夕兒再次驚訝與他敏銳的洞察力,她不知道說什麼,一時間,氣氛很沉默,她依舊保持緘默。
望着她緊蹙的秀眉,還有那滿是隱忍的水眸,藺澤堯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必然有難言之隱。那一張俏臉上佈滿了淡淡的哀傷和無奈,眉宇間還透着一種絕望了的堅強。
突然,她的肚子中傳來“咕咕”的聲音,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一直在趕路,也沒有胃口吃,甚至說忘記了吃。
“你餓了?”他挑挑眉,語氣中有着一絲關切。
“嗯!”祝夕兒沒有否認,臉色羞得通紅,肚子裡發出叫聲實在是不雅。
“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藺澤堯二話沒說抓起她的手腕,大手在探到她手腕忽的頓住,然後猛然翻轉她的手,探上她的脈。
“你懷孕了?”他突然問道,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啊!”祝夕兒不知道他怎麼一下子就號脈出來了。“你懂醫術?”
她也很訝異。
“忘記了我是藥王了?”藺澤堯搖搖頭,又號了一下脈,“你的身體日前一定受了很重的內傷,這孩子能保住真是奇蹟。你脈息不穩,必然是因身心受到過巨大折磨,身心巨損。”
祝夕兒啞然與他的醫術,這個也能號出來嗎?真是神了!
藺澤堯望着眼前人兒一張如巴掌大的小臉,被積雪映照的白得幾乎彌散開去,那蒼白的朱脣,此刻緊緊抿起,彷彿有訴盡的愁與苦。
“你離家出走了?”
“嗯!”祝夕兒點頭,知道不承認他也猜的差不多,倒不如不去辛苦隱瞞的好。
“爲什麼?”
“呃!”
“你可以不用說了,我帶你吃點東西!”他復又拉着她的手腕,來到樹下。
也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隻野兔,用了最快最淋漓的刀法將野兔解剖了一番,處理的乾乾淨淨。
祝夕兒一看就傻了眼,一直在看。
那兔子在雪地裡凍得已經血液凝固,所以即使扒皮了也沒覺得血腥。不多時,藺澤堯又生火,燃起一堆篝火,將野兔烤上。
他那雙美麗而漆黑的俊眸在火光下更顯深沉,突然轉過臉來,看了眼祝夕兒。“無處可去了嗎?”
祝夕兒點頭,有些窘迫地問道:“你會攻心術嗎?”
她很意外他怎麼什麼都能猜得出來,她看起來那麼落魄嗎?祝夕兒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只見那剛穿的新棉衣變得衣衫襤褸,一時怔住。想起包袱裡還有衣服鬆了口氣,緊接着,又突然想到包袱在馬背上掛着,可現在馬兒受到驚嚇跑了。
“呀,糟了!”祝夕兒騰地站起來。
“怎麼了?”
“我的盤纏都沒了,馬兒跑了!”祝夕兒扁扁嘴,似乎沒想到自己
會這麼背。“我真倒黴!”
藺澤堯聞言,看了眼她沮喪的小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凝望她的表情。“是很倒黴,差點落入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