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子逍搶先一步走進屋子,看見亦瞳,有些內疚,正擡腳向門外走,卻聽見亦瞳喊了一聲:“幕子逍!算我瞎眼,看錯了你!”
幕子逍的步伐當時就停下來了,他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厲害,甚至,不敢回頭看亦瞳的眼睛。
這件事情然並不是他謀劃的,但是他確實也是幫兇,甚至是在某種程度上縱容了這種行爲。
幕炎欽站在那裡,帶着某種疑惑看着幕子逍,而子萱早已無法掩飾自己眼中的怨恨和鄙視,眼光像針一樣紮在了幕子逍的身上。
亦瞳見幕子逍不回頭,只當他是不敢面對自己,更加的生氣,強忍着心頭的這口怒氣道:“史府,地方小,招呼不周,以後就請不要再來了!”
幕子逍的心終於砰砰跳到了嗓子眼,他顧不得自責和愧疚,轉身,看着亦瞳道:“我…。我…對不起。”
看着亦瞳噴火的眼睛,他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低着頭站在那裡。
“還不快走!”子萱見亦瞳臉色蒼白,慢慢的躺回到牀上,心底的心疼和怒氣一起涌了上來,站在門口,哪管得了是幕炎欽還是幕子逍,大聲的驅趕他們。
擺出的架勢,似乎是若他們還不走,就拿棍子驅趕!
幕炎欽看了亦瞳一眼,自己先向外走去,幕子逍張開嘴想要再解釋,但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在幕炎欽的後面跟了出去。
子萱快步走到亦瞳的牀前,帶着哭音,低低的叫了一聲:“姐姐!”
亦瞳疲憊的擡眼,看了她一眼,又合上了,子萱還想說什麼,莫愁拉住了她的袖子,低聲說:“她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子萱這才放了手,退到一邊,莫愁知道她也是因爲擔心亦瞳,便出聲提醒道:“要不要先派個人去王府告訴王爺和阮護衛一聲?”
子萱這才記起來,幕幽豸和阮鍾還在到處找亦瞳呢,莫愁這麼一說,她才恍然大悟的說:“哎呀!我還真給忘了!我這就去一趟王府!”
莫愁一把拽住了她,驚詫道:“找個人去報告一聲不就可以了?怎麼你還親自去?”
子萱有自己的心思,但是這會不能跟莫愁說,便扯起笑臉:“反正姐姐這會也睡着,我自己去,好放心。”
說完,也不給莫愁說話的機會,快步朝王府走去。
幕炎欽和阮鍾還在到處找亦瞳,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兩個人臉上都帶着疲憊和擔憂,正慢慢的往回走,迎面碰上了子萱。
子萱看見他們,高興的跑了過去,拉住了阮鐘的衣袖道:“姐姐已經回來了!”
幕炎欽的眼中閃過驚喜,和阮鍾對視了一眼,但是喜悅過後,便冷靜下來問道:“她到底去了哪裡?”
子萱見幕幽豸嚴肅認真的問自己,心頭的那股烈火燃燒的更旺了:“王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着朝四周看了看。
幕幽豸立刻就明白了,兩個人找了個酒樓坐下,幕幽豸剛坐下,子萱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幕幽豸的面前。
阮鐘被嚇了一跳,立即道:“你這是幹什麼?”
子萱的眼淚頓時滾滾而下:“姐姐,是今天早晨在史家酒樓前昏倒的。”
“昏倒?”幕幽豸站起來:“她怎麼會昏倒?”
子萱見幕幽豸臉上的擔憂,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現在,即便是姐姐的容顏已毀,王爺對她的那份心也沒有變。
“姐姐回來倒是沒說什麼,但是請來的大夫說,姐姐身體虛弱,還有內傷。”子萱想起了老大夫給亦瞳診斷時搖頭嘆息的情形,心底更是難過:“王爺!姐姐那天明明是和十王爺在史家酒樓吃飯,十王爺離開的時候掌櫃的,沒有看見姐姐。姐姐失蹤了一天,回來雖然沒有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姐姐卻說了一句話!”
幕幽豸和阮鍾都瞪大了眼睛,幕炎欽的臉色更加灰暗,問道:“她說了什麼?”
子萱擡頭,一字一句的重複:“幕子逍,算我瞎了眼,錯看了你!”
此話一處,幕幽豸的眉頭鎖的更深,阮鍾也沉默不語。
子萱卻仍舊不依不饒:“王爺!一定是十王爺帶走了姐姐,但是姐姐自己逃了出來。”
阮鍾恍然大悟的道:“那昨晚我們去要人的時候,瞳姑娘是在他那裡!?”
說完十分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幕幽豸過了一會才道:“他爲什麼要帶着她?”
子萱看了一眼阮鍾,幕幽豸的這個問題確實是她沒有想到的,畢竟因爲幕子逍的行爲,子萱累積了一肚子的怒氣。
她只知道幕幽豸對亦瞳依舊在乎,自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幕幽豸。
見子萱和阮鍾都不回答,幕幽豸知道一定還有什麼事情,他們不知道怎麼解釋,而自己一直都能感受到幕子逍對自己的敵意和對亦瞳那種若有若無的感情。
“其實,跟着十王爺的還有一個人。”子萱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有些猶豫。
“什麼人?”阮鍾和子萱的關係已經很好,見她這麼吞吞吐吐,有些納悶。
“九王爺今天也來了!”子萱還是說了出來,在她的心底,一直是把亦瞳和幕幽豸當作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幕炎欽和幕子逍早被她劃歸到壞人一類。
“他?!”幕幽豸也愣住了,真的沒有想到。不是說他病危了嗎?
“今早和十王爺一起來的。看起來一點不像是在生病的樣子!”子萱繼續說。
“走!我要去看看她!”幕幽豸站起身。
子萱和阮鍾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