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瞳的目光緊緊盯住胡二,她的目光彷彿有種壓迫力,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終於胡二點了點頭道:“好吧,我胡二也是君子,也不想逼迫你們,我們走……”
說完,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向屋外走去。
亦瞳望着胡二大搖大擺的走出客廳,心想,得趕緊想辦法了,總算暫時解了燃眉之急,可是這也只能解一時之需,想那胡二在商場打滾這麼多年,想必並不好對付,等他反應過來了,也就不那麼容易對付了,所以耽誤之急,她要趕緊想辦法,湊銀子啊。
亦瞳回過神兒來,只見莫愁早已將一屋子的丫頭驅逐出去了,此刻客廳空蕩蕩一片,只剩下老夫人、莫愁,她和子萱四人。老夫人依舊有些愁眉不展,她勉強打起精神,看了看亦瞳,感激的說道:“多謝亦瞳姑娘相助,唉,想我史府,當年也是盛極一時,如今卻頹敗成這樣了,今天讓姑娘笑話了……”老夫人像是想起了當年,心情有些低落。
亦瞳看了看老夫人,輕聲道:“月有陰晴圓缺,花開必謝,世間萬物都是如此,夫人不必如此難過,眼下耽誤之急我們得趕緊把錢還上。”
“唉,哪兒有這麼容易,這不是一筆小數兒,也怪我胡家氣數將近……”老夫人有些欲言又止,她想了想說:“過幾日,姑娘身子大好了,老身便送姑娘離開吧,胡家現在不太平,老身也不能連累姑娘……”
“夫人這麼做可是件外了,亦瞳病重之時,蒙夫人相救,如今夫人遭遇困難,亦瞳怎能不顧夫人安微,帶着子萱離開呢?亦瞳雖然只是一個弱質女流,可也懂的知恩圖報,現在就是亦瞳報答夫人的時候了……”
亦瞳笑着說,她有信心能將這個爛攤子收拾好,如今她對未來充滿信心,呵呵,她不相信憑藉着自己現代的智慧,在商場上贏不了這些古人。
她想了想,突然朝着老夫人跪下了:“亦瞳姐妹如今也無家可歸,現在希望夫人收留,也好讓亦瞳報恩。
“姑娘快快請起……”老夫人趕緊起身將亦瞳扶起,在她眼裡,眼前這個女子雖然長的一副醜顏,可是舉手投足自有一番貴氣,清麗的眼眸含着七分淡漠三分冷淡,讓人不敢直視,老夫人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她心下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並不簡單,她身上的那股氣質像是渾然天成般,一看便知經歷過些事情,也……許,她真的能幫到自己,老夫人暗暗想。
“不……還請夫人答應,亦瞳自小孤兒,從沒體驗過骨肉親情,如今遇到夫人和莫愁姑娘,方纔體會家的溫暖,希望夫人能夠收留亦瞳姐妹。”亦瞳看了看子萱,心想自己這也不算是撒謊,反正前世自己也確實是孤兒,索性,子萱現在也是聰明之極,也並不點破。
老夫人想了想,趕緊扶起亦瞳,微笑的答應了,她望了望身邊的莫愁,笑着說:“如今亦瞳就是我的乾女兒了,通知下去,過兩天我會親自給辦個宴席。”
“夫人,先別客氣……”亦瞳趕緊阻止,如今她早已厭倦了這些繁文縟節,隨性的過日子,她更喜歡。
“瞧,你該叫我母親了,還叫夫人……”老夫人慈愛的看着她。
亦瞳有些害羞的低了低頭,她從來沒有叫過誰母親,就是以前在皇宮每次面見皇后,她也只是客氣的叫了聲母后,尊敬居多,親情佔少。
“母……母親……”她有些害羞的叫道。
叫完之後,連老夫人都潸然淚下,一把抱住了亦瞳,兩個人都淚流滿面。
子萱在旁邊看到此情此景,回想起之前亦瞳受過的那些哭,也忍不住暗暗抹眼淚。
旁邊的丫鬟見了,趕忙上來勸阻:“夫人啊!認了小姐是好事,可不能爲了這個喜事哭壞了身子啊!”
亦瞳聽了,趕緊擦了眼淚,對老夫人說:“母親,咱們高高興興的!”
老夫人也點點頭,擦了眼淚。
亦瞳這纔開口:“母親,我見那討債的胡二十分兇惡,咱們還是要儘快想辦法湊足了銀子,還給他吧!”
說起這個老夫人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己一直在深閨,哪裡懂得那些外面的東西,於是面帶難色。
亦瞳也知道老夫人定然是不善經營,於是也不扭捏,直接說:“我想要先看看賬本,然後想想辦法。不知道…。”
老婦人聽她這麼說,知道她肯定是比自己懂的多,馬上一百個願意,立即叫丫鬟拿了賬冊過來。
亦瞳看着面前高約一尺的賬冊,真是有些膽顫,沒想到光賬冊就這麼多,但是也還是要硬着頭皮看下去。
好在這些賬冊也記載的很詳細,但是虧損是越來越嚴重,看的亦瞳之皺眉頭,老夫人在旁邊見亦瞳的臉色不好,知道是賬冊,便小心翼翼的問:“兒啊,這賬冊可是有什麼問題?”
亦瞳見老夫人一臉的擔憂,便笑了笑:“母親放心,這些賬冊還是難不倒我的。只是我看賬面上最近的虧損十分嚴重,田莊的收成十分不好,遭了蝗災,租子一點未進,就連糧食今年也沒有新進倉庫的!還有酒樓,買的食材,似乎是根本沒有賣出去啊!這些母親可知道詳細的情況?”
老夫人見她問的這樣詳細,反倒長出了一口氣:“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是個明白的。咱們家的情況確實很不樂觀啊!去年,佃戶說遭了蝗災,我想着這佃戶人家也沒有什麼餘糧和錢財,就乾脆全免了罷!誰曾想到…。唉!”
亦瞳知道老夫人的難言之隱,她本身又是個宅心仁厚的人,便寬慰道:“母親心好,上天也是看的見的!我見這賬冊雖寫的詳細,但是還是應該看看酒樓的情況!”
但是老夫人一聽亦瞳說要去酒樓看看,臉色就變了。
亦瞳看着她臉色不好,就試探着問:“酒樓?可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