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給亦瞳和子萱反應的時間,楚娉婷帶着兩個丫鬟,嫋嫋走進來,看也不看亦瞳和子萱,徑自走到王爺面前伸手去接小世子:“寶貝,有沒有想娘啊!”
亦瞳和子萱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明白是什麼情況。
但是幕幽豸卻淺淺的對楚娉婷笑了一下道:“剛睡着。”
楚娉婷伸手接過孩子,但是孩子的哭聲也隨即想起,幕幽豸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但是楚娉婷的臉色卻十分不好看,把孩子遞給了旁邊的奶媽。這才轉過身來,對着亦瞳和子萱,臉上並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只是幕幽豸:“王爺,這兩個人是誰?”
幕幽豸想開口但是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淡淡的道:“說是認識我,但是我自從上次病了以後,從前的事情都忘記了,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楚娉婷這纔回身,看着亦瞳和子萱,不屑的說:“王爺心好,自然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討嫌!以後再有這樣的,阮鍾只管給我打出門去!”
亦瞳聽的心頭火起,但是還沒有發作,就見子萱一躍而起,指着楚娉婷的鼻子罵道:“楚娉婷!你是個什麼東西?!若不是我姐姐,你早在軍營,被。。。”子萱還是個姑娘家,那些詞說不出口。但是她的話也讓楚娉婷的顏色變了:“你竟然敢直喚本王妃的名諱!簡直就是找死!阮鍾!來人,把這兩個女人給我抓起來!”
亦瞳聽了子萱的話,早知道情況不好,現在這個狀況,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難道真是幕幽豸忘記了自己,但是怎麼楚娉婷卻成了王妃?還是自己孩子的母親?
她站起身,對着幕幽豸:“幕幽豸!你真的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幕幽豸皺眉,還沒有說話,楚娉婷早就朝阮鍾使了個眼色,阮鍾慌里慌張衝上去,一腳把亦瞳踹出門外。
亦瞳本來身體就帶着傷,那阮鍾又是習武的人,這一腳,雖然沒有踹到心臟,但是直直的把亦瞳踹出門去,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子萱哭着撲上去:“姐姐!姐姐!你怎麼樣?”
亦瞳根本說不出話來,子萱抱着亦瞳對阮鍾說:“即便是王爺解了毒,失去了記憶,阮鍾你難道也失憶了嗎?下這樣的狠手,你怎麼忍心?”阮鍾臉上並沒有什麼異常,倒是楚娉婷非常生氣:“你們這些不三不四的刁婦,跑來鬧事也句罷了,還敢冒充舊識!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亦瞳雖然能夠聽見她說的話,但是自己根本穿不上氣,只要緊緊的抓住了子萱的手。
子萱扶着亦瞳站起來,帶着滿滿的恨意對幕幽豸說:“我姐姐爲了你和孩子,才淪落到這個地步,沒想到你竟然全部忘記了!你們這些人終不得好死!”然後指着楚娉婷:“尤其是你!多次恩將仇報,我這輩子就是死了化爲惡鬼,也絕不放過你!”
楚娉婷和阮鍾聽了她的話,氣的臉都綠了,阮鍾拔刀上前就要殺她們,楚娉婷卻一把攔住了,然後笑着說:“不要殺她們!我偏不要她們死!我要讓她們活着,看我過的幸福!”
阮鍾這才把刀放回去,楚娉婷對身邊的丫鬟說:“把這兩個女人給我扔到大街上去!”
說着句有幾個身材粗壯的丫鬟上前,不由分說,七手八腳的帶着亦瞳和子萱向外走去。
亦瞳的心,根本就已經碎了,什麼也不想說,心口像是有一團火,烈烈的燃燒。子萱更是氣的說不出話,只能抱着亦瞳掉淚。
而從頭到尾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幕幽豸卻皺起眉頭,他看着懷裡的孩子,突然有些想要記起從前的事情。亦瞳和子萱被仍在了成爲的亂墳崗,這個年代,雖然不再有徵戰,但是飢餓和貧困依舊折磨着窮人,死了沒錢安葬的只好仍在這裡。烏鴉很低的飛過,發出令人恐懼的叫聲,亦瞳的胸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子萱知道需要趕緊找大夫,便彎下腰揹着亦瞳朝城裡走去。
深更半夜的城市,子萱慢慢的揹着亦瞳向前走,找了好幾家醫館都關門了,任憑子萱怎麼敲也敲不開,她只好再往前走。
“那個姑娘是快死了吧?”突然有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背後想起,子萱嚇得一個趔趄,就要摔倒,有趕緊掙扎着要背起亦瞳,但是兩個人還是倒在了地上。子萱才毛骨悚然的回頭,只見不知什麼時候,有一個又醜又老的老婆子坐在蒲團上,漆黑的夜裡,小眼睛閃着不知名的光。
子萱看着不知是人是鬼,只是心裡一陣恐懼,背上亦瞳就要往前走。那婆子在後面“嘿嘿”笑了兩聲:“怎麼?害怕了?這個女人就是傻女人!我早叫她不要去救那個負心漢了,她偏不聽,現在自己的命也快要保不住了。。。”
語氣裡甚至帶點幸災樂禍,子萱這下子是聽明白了,這個婆子知道亦瞳,便把亦瞳放下,轉身跪在那婆子面前,不住的磕頭:“求你,救救我姐姐!”
那婆子又冷笑的一聲:“你們還都一樣,一個救一個!可惜我老婆子是不輕易救人的!”
“求求你!只要你肯救我姐姐,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子萱還是不住的磕頭。
老婆子哈哈大笑:“做什麼都答應?要你的命,你也能答應?”
子萱愣了一下,實在不明白這個老婆子想要做什麼,但是咬牙道:“我答應!”
老婆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子萱:“想不到你還真是個忠心的傢伙。”
“求你快救她!”子萱繼續懇求。
老婆子才慢慢挪到了亦瞳面前,伸手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會,又從貼身的衣袋裡,
找了顆藥塞進她嘴裡,轉身對子萱說:“你記住!你欠我一條命!這個條命,我
隨時會來取!但是我這藥只能保她今晚不死,明天天亮你還是去找個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