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藍晶礦山的老礦工了。
而昨天他的運氣不錯,因爲吃壞了肚子沒上工。
結果就遇到了異獸襲擊。
誰也不知道這羣異獸是怎麼進入藍晶礦場的。
它們出現的實在太突兀了。
雖然藍晶礦場不在城內。
可是與泰庸城非常近,並且有着重兵把守,還有藍晶大炮的防護。
同時泰庸城方面也時刻監視着異獸羣的動向。
一旦發現異獸羣有接近藍晶礦場的意向。
他們就會立刻增援。
可是這次從藍晶礦場遭到襲擊到消息傳到泰庸城,連十分鐘都不到。
所有的防禦都在頃刻間被瓦解。
異獸羣到底如何繞過泰庸城的監控區域,入侵藍晶礦場的?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而藍晶礦場的失守,也意味着泰庸城災難的開始。
車廂內的衆人都是臉色凝重。
就連桀驁不馴的木見平,此刻都是一臉嚴肅。
一路上難得的沒有嘲諷舒小白。
舒小白是這次行動名義上的負責人。
可是舒小白到現在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小舅子,你給我說明一下這次的情況。”
小舅子……木見平瞪着眼看着舒小白,然後默默的閉上眼。
“你是不是想讓我將你丟下車?”
“隊長,現在藍晶礦山的情況一無所知,沒有人知道具體到底有多少異獸,多少種類異獸。”安楠連忙說道。
現在可不是鬧內訌的時候。
原本這次的行動大概率就是赴死行動。
如果再在這裡鬧內訌,那他們都別過去了,在這半路上就先打一場算了。
舒小白皺着眉頭,對於這樣的回答顯然很不滿意。
什麼都不知道,這是讓他們來送死嗎?
舒小白看着衆人,這些小年輕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鎮定。
其實舒小白也挺慌的,舒小白覺得自己現在立一個flag不過分吧。
突然,車身猛然巨震,緊接着車子開始在公路上翻滾起來。
舒小白看到車廂內左側的人,全都在頃刻間喪命。
那幾個新鮮的,年輕的生命,下一刻就已經失去了他們的價值。
……
“隊長,你讓那些孩子去藍晶礦場,這根本就是在讓他們送死。”五葉不滿的看着陸任。
陸任的目光冷靜至極,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抽調的出人手嗎?另外,天色就要黑了,做好你的工作。”
陸任看向老仇:“老仇,你負責西面城牆的防守,必要的時候就使用化合物。”
所謂的化合物,其實就相當於他們的興奮...劑。
這是在他們拼命的時候纔會用到的東西。
一旦服用化合物,他們在短時間內能夠爆發出驚人的戰力。
可是同樣的,化合物也將對他們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嚴重副作用。
“他們沒的選擇,我們也沒有。”陸任說道:“在城內並不一定就比藍晶礦場安全。”
今天他們三個人將是泰庸城防守的主力。
普通的城防士兵再如何英勇,也很難抵擋住那些猙獰可怖的異獸。
他們這邊或者是前去藍晶礦場的那羣年輕的敢死隊失敗。
那麼泰庸城都將徹底淪陷。
陸任現在唯一能夠抱有希望的就是舒小白。
舒小白解決藍晶礦場的異獸,恢復對泰庸城的藍晶供應。
只有這樣,泰庸城纔有希望。
而他、五葉以及老仇只能堅持一個晚上的時間。
這種將整個泰庸城防守壓力放在自己身上,對他們來說是一場嚴峻的考驗。
當然了,即便希望渺茫,他們依然沒的選擇。
在異獸獸羣中傳來嘹亮的嘯聲。
異獸的攻城,開始了!
城防士兵已經搬出了那些老式的槍炮。
不過老式的槍炮對異獸的殺傷力有限。
而且因爲長時間不曾生產過彈藥。
所以他們的彈藥數量非常有限。
藍晶的殺傷力在於,通過藍晶大炮發射爆炸後。
藍晶在高溫下會產生一種對異獸致命的氣體,而不是通過爆炸衝擊波來殺傷異獸。
這種氣體在異獸體內產生效果的速度非常快。
只要幾秒鐘就能發揮作用。
可是一旦藍晶的貨源出現問題。
那麼人類和異獸的戰爭將會立刻崩潰。
老式的槍炮不是不能殺傷異獸,只不過需要密集的攻擊。
或者是超過異獸的身軀承受極限的超負荷攻擊。
就像是此刻的城牆上,城防士兵操作着火神炮,依然很艱難的殺死一隻。
轟轟轟——
地毯式的轟炸所能起到的效果也是相當有限。
陸任來到城牆上,在開戰之初就已經有異獸衝過了火力覆蓋區,跳上城牆。
陸任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隔空一壓。
異獸瞬間被推下城牆。
人在絕望的時候,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就比如說這些城防士兵。
當他們的恐懼已經到達極限後。
他們反而變得無所畏懼。
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無路可逃。
後面就是他們的家院,是他們的家人。
那種竭力的咆哮和撕心裂肺的怒吼,在城牆上此起彼伏。
在這片戰場上不乏英雄。
可是他們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
只能用那短暫的光芒照亮夜色,卻又轉瞬即逝。
陸任本來所希望的是,能夠暫時的保存體力。
用來維持更長時間的戰鬥。
可是人類的防守從戰鬥之初就已經呈現出潰敗。
這讓他不得不加入戰鬥。
……
與此同時,舒小白所帶領的敢死隊,還沒接近藍晶礦場,就已經損失了一半的人。
除了舒小白之外,其他人也是或多或少都帶着傷。
木見平等人全都絕望的看着密密麻麻的異獸。
舒小白回頭看了眼泰庸城的方向。
此刻的泰庸城燈火暗淡,遠處依稀能夠聽到炮火的聲音。
往前一步是看不見希望的未來。
往後一步同樣是地獄。
在夜色下,沒有人能夠逃過異獸的追擊。
舒小白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司機。
“我們距離藍晶礦山還有多遠?”舒小白問道。
“十公里……”司機發出虛弱的聲音。
“還有什麼遺言嗎?”
“不要退後。”
這句話讓舒小白心理負擔很大。
“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木見平看了眼舒小白:“你就差在臉上寫上我要當逃兵的字樣了。”
舒小白深吸一口氣:“如果今晚我沒死,我就認你這個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