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對視一眼。
他們都沒想到，本來已經認爲寧公子和這事無關了。
卻沒想到，寧公子居然在這種時候自爆。
“諸位，請坐。”
“所以……你是真的寧羽？”鹿白玉凝視着眼前的寧羽。
“自然是真的。”
“那你的真實身份呢？是黑鱗收買的人？還是說你原本就是黑鱗人？”
“你們對黑鱗瞭解多少？”寧羽問道。
“他們來自黑域，他們有很多人隱藏在人族之中，或者是有人族被他們收買。”
寧羽有些意外，驚訝的看着四人：“你們居然知道黑域，你們是從何得知的？”
“我們有我們的渠道。”鹿白玉淡然說道。
“既然你們想從我們這裡得到情報，那你們至少應該付出相應的報酬吧，至少大家應該將彼此手中掌握的情報都告訴彼此。”
“好吧，我們去過黑域。”鹿白玉說道。
寧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四人：“你們都去過？”
鹿白玉點了點頭，寧羽顯得有些激動：“快告訴我，那黑域到底是什麼樣的？”
“寧公子，我們已經做出誠意了，現在是不是輪到你了？”
“額呵呵……”寧羽拿出一個令牌丟在桌子上：“諸位可認得這個？”
“天元？你是朝廷的人？”
“自然是朝廷的人，不然你們以爲我這家業哪裡來的？”寧羽笑呵呵的收回令牌：“所以現在你們可以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麼去到黑域的，黑域到底是什麼樣的了吧？”
“起先是我們的好友，林家兄妹被黑鱗擄走，我們前去救人，然後尾隨他們進入一個門內，在那門的另外一端就是黑域，而後我們救到人後，我們就原路退出黑域，黑域也是從哪些黑鱗人口中知道的。”
“門？什麼樣的門？”
“就是一個差不多一丈左右的，立着的圓環。”
寧羽皺起眉頭，鹿白玉的說明太籠統了。
“能畫出來嗎？”
鹿白玉拿起紙幣就開始畫。
雖然比較抽象，不過至少有三分像。
隨後寧羽就對四人進入黑域後的一些細節做了瞭解。
“寧公子，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來找你是爲了打聽黑鱗的？”
“舒先生應該和黑鱗打過很多次交道吧？”
“你知道？”
舒小白有些詫異的看着寧羽。
“只要殺過一個黑鱗，他們就會瘋狂的報復你，最近舒先生應該被不少黑鱗騷擾過。”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殺過黑鱗？我就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
“舒先生，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也是天元供奉。”
“所以你和那個整天跑我家裡股褲子的那傢伙是同事？”
“我們分屬不同的職位，他負責行動，我負責情報。”
“我自認爲在行動中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他們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舒先生，你行動的時候有遮面嗎？”
“有的時候有，有的時候沒有。”舒小白說道：“不過只要把看到我的人都殺掉，不就沒有人知道我做了什麼嗎？”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只要被他們看到，你的身份就已經暴露了。”
“爲什麼？難道他們可以瞬間將情報傳遞出去？”舒小白問道。
“舒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不管你如何想要留下活口，始終都無法阻止他們自殺或者死亡。”
舒小白點了點頭，確實，他嘗試過很多次。
不管怎麼做，都無法阻止他們自殺。
他們好像不怕死一樣。
“因爲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死亡，他們有辦法將自己的意識侵佔人族的身體，所以每一次死亡，對他們來說，就只是換一個身體。”
說完，寧羽又看向林家兄妹：“你們的身上應該就存在着某種特質，他們將你們擄走的目的，應該就是爲了侵佔你們的身體。”
舒小白一拍桌子，被寧羽這麼一說，他終於反應過來。
也只有這種情況，纔會讓這些黑鱗悍不畏死。
“那麼要怎麼分辨他們是否被侵佔了身體？”舒小白問道。
“沒辦法分辨，除非是兩人事先對好暗號，每次見面的時候都用暗號接觸，只有這樣纔有可能辨別出是否被侵佔了身體，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倒是還好，很多時候都會用到暗號，可是對大部分人來說，這是無解的。”
“也就是說，其實你也是有嫌疑的是嗎？”鹿白玉問道。
寧羽看了眼衆人，笑呵呵的說道：“武城裡的人應該不太可能。”
“爲什麼武城裡的人不太可能？”
“你們上次去到黑域的時候，應該是摧毀了什麼關鍵性的建築吧？”
“嗯？爲什麼要這麼問？”
“根據我們的推測，黑鱗人雖然侵佔了人族的意識，不過他們的本來身體應該還在某個地方躺着，而這兩天就我所打聽到的消息，武城、白沙、隆城……範州的八個城池，有超過兩千個人突然倒地，毫無徵兆的死亡，沒有襲擊者，沒有意外，並且是在同一時間死亡。”
寧羽頓了頓，又說道：“假設他們都是被黑鱗人侵佔了身體的人族，能夠這麼大規模的清洗掉這些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的本體被摧毀了，他們的本體應該是全部被集中安置在那些區域。”
聽到寧羽的話，鹿白玉和林家兄妹都看向舒小白。
寧羽也注意到衆人的目光，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都是舒先生的傑作，舒先生，能夠告訴我，你到底摧毀了對方什麼建築嗎？如果將來我們的人能夠再次進入到黑域，就能對那些建築進行精確打擊。”
衆人都很無語，舒小白也一臉尷尬：“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是放了一把火。”
鹿白玉和林家兄妹都低下頭，一把火？
這是一把火能夠造成的嗎？
你是直接把人家的城池給搗碎了好嗎。
“舒先生，你還是不信任我嗎？”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舒小白挺無奈的。
當時下手太狠了，他根本就沒有留心。
“他們的目的是侵佔人族的領地嗎？”鹿白玉問道。
“他們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爲了侵佔人族領地，可是他們的有些行動卻很奇怪，他們的絕大多數人都選擇江湖人士作爲侵佔對象。”
“江湖人的武力高，選擇江湖人士並不奇怪。”
“不，沒那麼簡單。”寧羽搖了搖頭：“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性在找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