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店裡,蘇北剛招待完一名“客人”買了一套壽衣後,就看到秋意寒在旁邊對黑茶說了一通話。
“黑茶,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深夜殺夫案,你知道嗎?”
黑茶歪了歪腦袋,略顯疑惑的問道;“意寒姐,好像是殺妻案吧?”
“殺妻還是殺夫不重要,重要的連睡在你枕邊十年的人都會夜醒之後殺掉你,人心太可怕了。”
秋意寒嘆息了一口氣,看上去頗爲老成的感慨了一句。
“是啊,太可憐了。”黑茶在一旁附和了一句。
“所以說,不結婚,你可能在家裡、酒吧裡、在KTV裡、在網吧裡。
但要是結了婚,你就可能在冰箱裡、牆裡、化糞池裡、下水道里、河裡、海里、山裡。”
秋意寒小臉緊繃着,很認真的緩緩說道。
黑茶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倒是爲什麼總覺得怪怪的?就是哪裡說不上來。
聽完那段話的蘇北默不作聲的瞥了一眼秋意寒,孩子長大了不好帶。
秋意寒似有所感應,她卻在這時慢慢的把頭偏轉了過去。
“意寒,時間差不多了,你回家吧。”
蘇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淡淡道。
秋意寒一愣,她撅着嘴說道;“時間還早……”
“我待會有事去,店裡提前打烊,你自己回去吧。”蘇北小飲了一口茶水後,放下了茶杯。
秋意寒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蘇北在借題發揮,但是人家是老闆,她也沒辦法,最後只能悶悶不樂的拿起包自己打的去了。
等秋意寒走了之後,黑茶見蘇北還坐在櫃檯後面,就張嘴問道;“老闆,你不是有事嗎?怎麼還不走?”
“你在教我做事嗎?”
蘇北半開着玩笑剛說完話,整個人卻立馬站了起來,他臉色凝重的走到黑茶麪前,沉聲道;“立刻上樓,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別下來,等我上來叫你。”
黑茶一愣,他聽出了蘇北話裡的嚴重性,猶豫了一下,說道;“老闆,你注意安全。”
說完,他就一路小跑上了二樓。
蘇北剛走到店門口,滿身是傷的餘頭便一頭栽了進來。
“替我擋一會,我要施展一門秘法,需要時間。”
餘頭臉色蒼白的朝蘇北說道,他又補充了一句;“他被佛頭侵蝕了,不好對付,儘量多拖延一點時間。”
蘇北一愣,但隨即他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見狀,餘頭跑進冥店後便盤腿坐在了地上,似在調息運氣施什麼法門。
而蘇北則邁步走出了冥店,前面陰氣大作,有人狂衝過來,赫然正是那名在山莊試圖殺他的總捕頭。
“也好,新仇舊恨,一起解決。”
呢喃了一聲,他眼底赤色迭起,步步生蓮似的綻放出來,瞬息間,紅眸猩血,戾氣橫生。
在蘇北身前,大黑狗、小魔童全都疵着牙,是若瘋魔般衝了上去。
班頭之魂,它們嘗過。
總捕頭之魂,它們今晚想試試。
“不自量力。”
匆匆趕到的總捕頭輕蔑的掃了一眼衝過來的兩頭鬼物,他掏出漆黑毛筆,大寫出了一個“一”字,試圖一招擊斃這兩頭鬼物。
但有了蘇北靈魂之力加持的這兩頭鬼物兇得很,搶先在陰風抵達之前就分散躲開,又速度極快的衝了上前。
總捕頭眉頭微皺,他又不慌不忙的畫了一撇,頓時陰氣如利劍砍向了大黑狗。
大黑狗躲閃不及,耳朵直接就砍了下來,只是卻越發刺激了它的暴虐一面,使得它身形激射到了總捕頭腳下。
吼!
一口兇猛的啃咬下來,總捕頭右小腿上遭到了劇痛的泛濫。
“畜生,找死!”
總捕頭氣急敗壞的又打算一捺下去,卻被小魔童阻止了。
小魔童渾身戾氣繚繞,魔臉扭曲猙獰,纖長的十指陰毒之氣滲透瀰漫而出,極爲可怕的抓向了總捕頭。
總捕頭來不及躲閃,只能伸手抵抗,正好被小魔童抓住了。
下一刻,小魔童怒吼一聲,活生生將總捕頭的左手撕裂成了碎片。
“滾!”
一聲怒喝,總捕頭全身發出了一道陰暗的金光,竟然直接就將大黑狗和小魔童震退了出去。
不遠處的蘇北感受到那道金光之後散出的佛法氣息後,徹底確定總捕頭和那個佛頭融爲一體了。
他看了眼受傷了的兩頭鬼物,眼眸血紅越發濃郁,只能讓他們繼續衝殺上前。
此時的總捕頭,半張臉是獰惡的本臉,半張臉則是陰邪的佛臉,端的是詭異至極。
他划動毛筆,寫下了一個帶有淡淡金光的“封”字,勢在封印住這兩頭鬼物。
許是有了佛法的融合,這個“封”字威力極大,竟然還真將大黑狗和小魔童封印在了原地。
同時,那道淡淡的金光還宛如炭火似的一直燒在他們身上,疼的他們魂體都在顫抖。
蘇北急忙源源不斷的動用自己的靈魂之力,依附在了兩頭鬼物身上,以此來激發他們的力量。
兩頭鬼物,不甘的吼叫着,不顧一切的衝擊那道封印,迫使總捕頭也不得不加大封印的力量。
一時間,蘇北和總捕頭僵在了原地。
“倒是,小瞧了你,就你這份靈魂之力,怕是不亞於任何一名班頭,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也好,吞了你,在吃了他,也足夠我橫掃整個安州了。”
總捕頭呵呵冷笑了一聲,兩張截然不同的臉逐漸重合在一起,最後在他身上爆綻出了洶涌的黑色金芒。
剎那間,蘇北如遭重擊,臉上流淌下了兩行血淚,他的狀態很差,快要支撐不住了。
被封印住的兩頭鬼物遍體鱗傷,他們卻依舊頑強的衝擊着封印,只是很明顯他們也快支撐不住了。
“頭兒,我要堅持不住了!!!”
蘇北嘶吼着嗓子,大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餘頭的迴應。
嗖!
一道璀璨的金光從二樓窗臺處射出,精準的落在了總捕頭臉上,讓總捕頭髮出了一聲慘叫。
總捕頭受傷,封印破解,兩頭鬼物卻也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很難再有一戰之力。
蘇北踉蹌着倒退了兩步,臉色虛弱,他咬着牙輕說了聲;“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