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趙秀哲猝不及防的告白,幾乎是命令似的直白,讓甘露幾天時間裡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很疑惑趙秀哲喜歡自己的理由,在自己看來,趙秀哲象是一件奢侈品,就算要一件簡單的搭配也要選擇合適的品牌,所以她更陷入福禍難猜的迷茫中,但意料之外的喜悅又讓自己天天墜在相思的煎熬裡。
結果趙秀哲幾天沒有露面,電話也打的少,唯一的是短信並沒有少。
他直接告訴她:“我很忙,但是我很想念你,剛剛開始的戀愛也讓我手足無措,但每晚回想起你,我都一樣心中怦然,狐狸精。”
從此狐狸精成了他口中對甘露的另稱。
甘露卻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以同樣的口氣在哄別的女孩子。
但很快她又露出歡顏,趙秀哲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幾天後,他提前預訂了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讓花店的人送到了店裡,卡片上這樣寫着:“送給我親愛的的狐狸精。”落款是:“鄰家的葡萄樹。”
甘露面對同事們又是豔羨又是好奇的眼神,頓時臉紅,解釋的都心虛。
晚上時趙秀哲來約她,甘露提前是緊張的打扮好了自己,結果趙秀哲一看見她,頓時笑,他說:“先帶你去洗下頭髮,再帶你去買件衣服。”
甘露頓時生氣了,她說:“我的頭髮很髒很亂,我的衣服很差嗎?和你出去丟你的面子嗎?”
趙秀哲立即溫柔的哄她:“不是,女爲悅已者容,我看出來,你很認真的赴我的約,我很感動,不是你不好,而是你有潛力會變的更好。”
她似懂非懂,趙秀哲又說:“我很喜歡你,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如果你是一個徒有外表漂亮,卻沒有思想和內涵,我不會花大氣力來投入我的感情。”
她明白了,他是不希望帶一個無知少女類的女朋友出去,他更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既有容貌也有品味。
甘露於是由他,他看她打扮靚麗,這才滿意,“真是女人如花。”
甘露卻並不能露出笑來,她說,“我很不安,和你在一起象是如履薄冰,完全沒有在夜市吃麻辣燙那樣的舒服自在,我象是櫻桃小丸子,你又象是聖鬥士裡的一輝,我們完全是兩個風格。”
趙秀哲溫和的和她說:“會有融合的一天,你不要不安,你的世界我會去一點點了解,我的世界也會一點點讓你融合進來。”他又笑:“你是不是很喜歡一輝式的人物,因爲他既有強悍的個性,又有慎密的心思?他象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有缺點,也有特點,對不對?”
甘露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完全沒有一點心事可以遮蓋的住,他成熟又有心計,自己的這點少女心事完全被他看穿,因而她只好笑而不答。
送她回去時,趙秀哲還是不捨得讓她走一樣,她要下車,他卻拉着她還想再吻一下,甘露於是就躲,躲來躲去也躲不過,所以就半推半就的順從他的熱吻。
趙秀哲輕聲在她耳邊呢喃:“小狐狸精,我會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漂亮女人。”
第二天早晨,甘媽吃飯的時候問女兒:“你最近是不是在戀愛?”
甘露趕緊解釋,“沒有。”
甘爸說了,“她也不小了,她該談戀愛了。”
甘媽說,“甘寶泉,你女兒掉根頭髮,我都找你算賬。”
甘爸只得低聲和女兒說了,“你媽是隻河東獅,爲了不讓她發作,你還是儘早把你的男朋友帶回來讓她過過目吧!”
甘露只得低頭匆匆的吃飯。
等女兒走後,甘爸也準備去店裡,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事,他叫甘媽:“老婆,我昨天看見你們廠原來那個工會主席了。是她主動來找我的。她告訴我,周惠茵找到她家裡來了,而且還問她,她女兒的下落。”
甘媽頓時象守財奴怕被掠走錢財一樣的緊張起來:“那她怎麼說?”
“她說孩子被爺爺奶奶帶走了,以後的事她不清楚了。”
甘媽又驚訝又擔憂:“上個月,甘露店裡搞店慶時我也看見她了,她還是和從前那麼漂亮,她也問過我知不知道她女兒的事,你說,這世界怎麼這麼小呢?”
兩口子都有些憂心沖沖,究竟是
什麼事呢?我們會知道的。
甘露卻是什麼也不知情,她象往常一樣的上班,下班,只是不同的是,現在她的世界裡多了戀愛的元素。
趙秀哲也不再掩飾,他經常借送姐姐來上班的機會,在店門口多停留一下,直到看到甘露,看見甘露向他露出甜甜一笑,他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其他店員全部知道了,向紅和李璐對甘露都是又羨慕又佩服。向紅忍不住說她:“甘露,不知道該說你是露了一手還是說你留了一手。”
甘露和她開玩笑,“我藏了一手。”
趙秀哲這邊也漸漸的快樂起來,甘露沒有讓他失望,她一如他心願裡的可人,聰明可愛,俏皮任性,又喜歡笑,又會撒嬌,完全和鄭敏珠的多疑不一樣,又和他以前的女朋友那麼理智莊重不同,她是既有多情,也有溫柔,又會討他的歡心,所以他就象情竇初開一樣,陷了進去。
連陳宇都說他,“秀哲,你的工作情緒很高,看來換女人對你影響很大。”
他也感嘆,“她確實很可愛。”
只要有時間,他就願意和她在一起。
甘露說:“在沒有認識你之前,我都不知道這些法國餐廳位置在哪,更不知道這些西餐的吃法,秀哲,我還是不習慣,你的圈子真和我不一樣。”
趙秀哲說:“你知道嗎?其實這些食物,我沒一樣喜歡的。”
甘露瞪大眼,“我也不喜歡,那你居然把錢白白的往這裡送。”
他笑了,“有時候不一定是非要吃喜歡的東西纔來這裡,是喜歡這裡的環境和氣氛,在你理解的,喜歡和愛是怎麼樣的呢?”
甘露想想:“喜歡呢,就是喜歡吃糖醋小排,但是呢,不能天天吃,愛呢,就是象面對着白米飯,雖然天天吃,但是並不覺得厭倦,可能嚼到嘴裡沒有什麼味道,但是卻離不開,而且那種感覺更深。”
他就坐在她對面,帶着一個淺而暖的溫柔看着她,象是欣賞一件漂亮的工藝品一樣。
甘露被看的不好意思,他就問她:“那你喜歡我還是愛我?”
甘露頓了一下,回答他:“其實秀哲,我並不喜歡你,你的很多行爲和喜好並不是我所喜歡的,而且你有些霸道,也很專橫,可是呢,我卻愛你,很矛盾嗎?”她有些羞怯一樣,“我好象愛上你。”
他靠在座位上,突然玩世不恭的笑下:“現在好想做一件事情。”
甘露很奇怪,接下來的事更讓她意外,他帶她去一間很高檔的洗浴城,開了個單間,甘露緊張的左顧右盼,他則安慰她:“小丫頭,我叫技師來給你做SPA,你好好享受一下,我不打擾你。”
他真的帶上門走了,甘露這才舒氣,不一會兒,果然有個年輕的女按摩師進來,全程認真耐心的服務她,等她洗完後,又熱情的示意她可以上炕做身體按摩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想想大家也都是女的,也無妨,所以就放鬆起來。那個技師讓她把浴裝上衣脫了,然後開始給她抹香精油,一邊做護理一邊給她介紹這種護理對身體的好處。甘露想,真是人比人,羨死人,這種舒服的享受,她從前可是從來沒嘗試過。
按摩師問她,手勁道可不可以,她答:“很舒服,我都有飄飄欲仙的感覺了。”
那按摩師只笑不答,繼續按,甘露迷迷糊糊的伏在炕上,渾身放鬆。房間一角的香薰燈,淡淡的散發着沁人的玫瑰花香,她聞着這香氣,人有些迷糊,於是閉上了眼,想小愜一下。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按摩師的手開始輕了,並不象按摩,那雙手在她後背輕輕按着,好象愛撫的感覺,漸漸的手又不老實,試探着伸到她的胸下,在撫摸她的胸脯,她頓時吃了一驚,剛一驚覺,纔想起身,又被一個人按到了炕上。
她側臉,啊的尖叫,趙秀哲什麼時候進來了,她竟然渾然不知。
而他,也是隻穿着洗浴中心的浴裝,此刻正伏在她背上,看到她轉頭就乾脆把她擁到了懷裡,在吻她的耳垂。
甘露急的手腳並用的想推開他,他則不懷好意的逗她:“飄飄欲仙是這種感覺嗎?要求真低,一個人怎麼可以飄飄欲仙,至少要兩個人共同努力纔可以。”
甘露急的想哭,她伸手往旁邊抓浴巾,他則低頭去吻她的脖子和前胸,手也不老實的襲向她的腰和小腹。
甘露一急之下只好去咬他的肩頭,趙秀哲意外了,他生氣:“幹嗎這樣矜持,包的象個糉子,又象是防狼一樣的在防我,難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甘露委屈:“是男朋友就可以強迫做我不喜歡的事嗎?”
他哼一聲,“是不是我要是真做了,你就會讓你爸爸提着棍子來揍我了?”
甘露說,“不會。”
他笑,“就知道你是裝。”
“我會讓他放狗咬你的。”
他做了個害怕的表情:“養的什麼狗?”
甘露結結巴巴的說,“斑點狗。”
他躺下來,哈哈笑,“虛僞的女人,我不是你幻想的對象嗎?爲什麼到了這時候又要將我拒之門外?”他又把手伸向甘露緊緊蓋的浴巾下來,想要再摸一下她的胸。甘露一把拿開他的手。
“趙秀哲,你在我心裡是謙謙君子,可是此刻你卻象個豺狼虎豹。”
他冷笑,“別說你從來沒有這種經歷。”
甘露瞪他:“你是看不起我,還是不相信我?”
他不敢再和她玩笑了,甘露很是生氣,“我是沒有,很好笑,象是裝的嗎?鄙視你們這些把男歡女愛看的象是請客吃飯一樣平常的色情男女。”
他看她義正言辭,也不敢再和她認真了,“相信你,你家教甚嚴,又死守原則,所以被你拒絕是理所當然。”他又苦惱:“我原來以爲你會給我親熱的擁抱,晚上還說好象愛上我,讓我心花怒放。”
甘露斥他:“你是不是覺得ML 這種事,END之後洗個澡又可以象沒發生一樣。”
他則笑她:“你這個玩語言遊戲的怪胎。”
甘露看他不再迫自己了,又接着問他:“玩真心話遊戲,你一共睡過多少女人?”
他沒好氣:“一年平均十個,十年也有一百個了。”
甘露不知他是玩笑,當即目瞪口呆。
他又來了興致,“你如果想要我,我無條件奉上。”
她盯着他看,半天突然問,“你現在在打折嗎?”
趙秀哲哭笑不得,“是,我半價處理,還買一送一,你就要了我吧。”
“可我對打折的東西一向不感興趣。”
“超市的米腸打折了,你比誰都感興趣。”
甘露很無奈,“趙秀哲,我是很喜歡你,可是我很害怕,我有些糊塗,也不確定你對我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想在冬天還沒來之前就先買冬天的大衣,雖然打折了,可是畢竟時候還不到。”
他罵,“固執的腦子。好,我叫按摩師進來,你繼續一個人飄飄欲仙吧,我出去了。”
他真的推門出去了。甘露舒了口氣。
她躺在炕上,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等一會兒她聽到他在外面打電話的聲音,甘露奇怪,她拉門來看,果然趙秀哲在房間外打電話,他在說:“陳總,陳總,你三句話不離陳宇,他的決定就是絕對的嗎?我告訴你,沒有我和夏總的簽字,陳宇批的款一律不得私自匯,你給我聽好了,好好做你的事就行。”
他似在訓斥下屬,甘露雖不知詳情,但也知道不要多問。
他打完電話,回頭看見她,馬上恢復一個笑容:“是想讓我CHECK IN?”
甘露語無倫次:“我是想回家了。”
他點頭,“也好,留不得你過夜就把你送回去吧。”
一路上兩人無語,甘露有點實在憋不住,她問:“你是不是和陳總髮生矛盾?”
他想了下,“親愛的,不是矛盾,我只是嫉妒他,嫉妒的有時候不相信他,其實他是最瞭解我的朋友,也是我最任的夥伴,但也是我最危險的對手,他比我還天才,我曾經很自負的覺得我是一個出色的人,樣樣勝人一籌,沒想到這個朋友比我還出色,有的時候,這個天才的朋友是你最得力的夥伴,也有的時候,他會是你最可怕的對手。”
甘露聽的不甚明白,但她已經到家,趙秀哲捏一下她的臉,“得不到你親一下總可以吧?狐狸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