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
只有一首歌的專輯？！
程鸞再三確認自己的眼睛沒出問題，許楓沒有打錯字之後，人都有點麻了。
這叫什麼專輯啊？
不是，好歹都發專輯了，就不能把所有歌一起發出來嗎？
程鸞剛還想借着歌曲回憶一下，結果直接就寸止了啊？！
“許楓哥，你……怎麼就不多出兩首歌呢？”
因爲專輯銷量大頭都集中在發售時的那幾天，我得等摳門系統的鎖定時間過去才行。
許楓並不知道小鳥妹妹正爲了他的事情在公司加班，美美的躺在牀上，單手打字回覆道：“歌這東西，主觀性很強，有的人喜歡我一首歌，不代表他們就喜歡我另一首歌了。”
“一首一首賣，讓聽衆自己選擇爲哪首歌付費，而不是捆綁銷售，明顯更有誠意，對不對？”
他早就找好藉口，就等別人問了。
程鸞：“……這麼說來，我們粉絲還得謝謝你了？”
她都不敢想象，等這個專輯發佈之後，許楓那已經成殭屍的社交賬號會遭到多少網絡暴力。
每次許楓都會在最牛逼的時候，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拉了胯。
“那不用那不用，太客氣了。”許楓假裝沒聽懂，“應該的應該的。”
唉，明天的事情明天說，以後再想辦法補償一下小鳥妹妹吧。
程鸞恨鐵不成鋼：“不和你說了，我們現在全公司都在爲了伱的事情加班……你，唉！”
“……”
和程鸞結束通話之後，許楓換了個姿勢，打開了和大明星的聊天框。
在自己宣佈要發佈新專輯之後，林笙幻的消息就已經涌過來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波興師問罪。
“什麼意思，這年頭水一下羣都要被diss是吧，許帥哥你給我出來！”
“唉！這年頭水個動態都不行了，這明星不做也罷，準備退休回老家……”
“話說許楓你要出新專輯，有沒有給我的特別版本？要不要來一起籤個名？”
“呃，算了，你的專輯我完全沒參加，加一個簽名感覺怪怪的，下次有機會再加。”
大明星你話題轉移速度好像有點快啊……這麼快就把事情揭過去了嗎？
定製一個專屬的專輯倒是沒什麼難度，在系統那邊花上一點積分，稍微改一改就行了。
許楓無視了大明星前面的話，說道：“行，幻姐你把地址給我，我過段時間直接郵寄給你。”
林笙幻：“xx市，xx酒店……電話和名字你知道，我就不說了。嘿嘿，期待你的錄音室版本發揮啊，給我透個底，發揮怎麼樣？或者你乾脆直接把源文件發給我？”
“呃，幻姐，我記得我很多歌的錄音室版本你都聽過了吧？”
由系統隨身經紀人制作的唱片非常方便，只需要多加一點點積分，隨身經紀人就不需要許楓自己找地方找設備去錄音。
可以選擇一次已有過的演唱記錄，用當時的唱功，直接生成一份專輯。
要按一般情況來，許楓想錄專輯，還得想辦法找人花錢請自己，否則臨時能力不夠，根本沒辦法錄。
還好，這摳門系統本身也奉行“只要肯加錢，什麼事情都能辦”的原則。
只要肯加積分，這點小事隨身經紀人直接給辦了。
林笙幻也不再追問：“行，到時候看看你的銷量怎麼樣，看看能不能超過你幻姐。”
許楓想了想自己的名聲，又想了想自己專輯低的可憐的單價：“我覺得希望不大。”
自己又不像林笙幻那樣，有那麼多的“結晶粉”——這些粉絲，購買實體專輯的時候甚至可能十套十套這樣下單。
就他這一分錢一分貨的樣子，粉絲們最多隻會支持一張專輯。
在人次方面，許楓還是有點自信不會輸給林笙幻的。
林笙幻回覆的很快：“這麼沒有自信嗎許帥哥？你的歌曲現在在網上的討論度可是很高的。”
不光是討論度高，許楓這種態度擺出來，也達到了飢餓營銷的效果。
多少人都把自己盼絕望了，結果許楓一下出了專輯。
鬼知道以許楓的性格，會不會搞出什麼限量款或者限時銷售的事情。
雖說在音樂界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但音樂界也從來沒出現過許楓這種人啊。
現在所有人都在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許楓。
生怕他再搞出什麼讓人眼前一黑的爛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楓知道林笙幻也誤解了自己，以爲自己這份專輯囊括了出道到現在的所有歌曲，不過他也沒解釋。
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然以幻姐的性格，肯定會吐槽至少一個小時。
他還要睡覺呢……
“行，我這邊等着看你的盛況了。還有，記得咱們合唱的事情啊，我等着你呢。”
……
一週時間很快過去。
清晨。
某五星級酒店，一陣急促的鬧鐘響起，大牀上一道連寬鬆睡衣都蓋不住的頂級身材唰一下蹦了起來。
“今天是許帥哥專輯發售日！衝刺衝刺！”
“說把限量款專輯郵寄給我，現在都沒到貨，真是的……”
林笙幻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坐上電梯，先跑到了酒店的餐廳狂炫了一頓早餐。
心滿意足後，林笙幻坐上了自己車，朝距離最近的一個專輯發售點開過去。
數字版專輯和普通實體版專輯在網上就可以買到。
但許楓的親筆簽名版本，則需要到指定的地方，限時限量發售。
許楓這一週的時間都拿來簽名了，但實際上也籤不了多少份。
也只能限量發售。
線下售賣點，也是程鸞精心挑選過的地方。
公司根據後臺的各種數據，歸納總結了許楓真粉絲比較多的，且消費能力較強的地區。
在最適合的時間，租下了最好的場地，進行限時售賣。
用蹩腳的車技開到售賣點之後，林笙幻發現在聚集在附近的人真不少，而且絕大多數看起來不像是看熱鬧的樣子。
“果然，許帥哥就是謙虛了，這專輯售賣現場，感覺不比我當時更差啊。”
“唉，就這麼眼看着晚輩一步步追上來了，我還是得加加油。”
這麼想着，林笙幻花了十多分鐘勉強挪進了一個車位，從後備箱裡翻出了一頂帽子，一副墨鏡和口罩，戴好後走到了隊伍最後方。
擋完臉，幾乎就不會再有人能認出她了——除了那些極度逆天的人外，誰沒事會在大街上分析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啊？
林笙幻繼續看了一下前來購買專輯的隊伍。
這是分析許帥哥粉絲構成的大好機會，不能不看。
隊伍中男女數量差不多……女性稍微偏多一點，而且年齡分佈範圍非常廣。
年輕人自然是佔了大多數，但是中年人和中老年人也有。
和林笙幻的粉絲構成非常相似。
這是實力派的表現啊！
“院長終於發專輯了，有生之年啊。”
“你們爲什麼來買，不說好了都是黑粉嗎？”
“因爲我怕這次不買，下次就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別裝了，想要買數字版或者普通實體版網上就有得買，來這不就是爲了院長親筆簽名嗎？”
“全國就那麼那麼售賣點，我就不信你們都是順路的。”
“不是，許楓還真有那麼多真愛粉啊……我事先說明，我只是有收藏癖，不是許楓的粉絲。”
“你們看前面，爲啥說的是《醜八怪》專輯的售賣？好奇怪，其他明星不都會給專輯起一個名字的嗎？”
是哦……
“也正常吧，現在也有很多專輯是用專輯裡一首歌來命名的，作爲許楓出道的第一首歌，這麼命名感覺也沒多大問題。”
“呃，我覺得這個名字和許楓的很多首歌風格都不怎麼搭配吧？”
“我覺得單純是院長在偷懶……”
“別挑三揀四的了，許楓能出專輯都謝謝他吧。”
“開賣了開賣了！哇哦，每人限量購買兩份，可以啊。”
“可以什麼，我感覺再晚來一點可能都直接賣完了……你也不想想許楓那個性子，能給你親筆簽名幾份？”
“許楓願意把專輯賣給你都不錯了，你看其他明星，多多少少都會自己出來籤個名吧，許楓現在不知道在什麼神秘的地方打單子呢。”
“唉，好消息，華語樂壇出現了天賦水平極高的新秀，壞消息，他沉迷打單不可自拔。”
“……”
林笙幻看着這幅熱鬧的場景，輕輕點頭。
許帥哥這粉絲環境，算是養成了……甚至比她自己的都還要健康。
大美女多一點逆天粉絲，也不算特別奇怪。
雖說許楓也是大帥哥，但問題是他的性格很大程度上破壞了他的顏值。
林笙幻算是排隊排的比較早的，一眼能看到隊伍前方的盡頭。
“氛圍真好……不對。”林笙幻剛要感慨一聲，忽然察覺到了一點異樣，“前面買到專輯的人，怎麼臉色有點不對勁？”
一般來說，粉絲買到了自家明星的第一份親筆簽名專輯，不應該是很開心的嗎？
爲什麼前面的粉絲表情都怪怪的？
說不開心倒也看不出來，但說有多開心，那也絕對沒有。
而且每一個粉絲購買專輯的時候，都會有工作人員認真的在講解什麼。
講解結束後，那些粉絲的表情就變了……
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縈繞在了林笙幻心中，許帥哥，他不會又在搞事情吧？
不會吧，連賣個專輯你都能賣出不一樣的畫風？
懷揣着強烈的不安，隊伍慢慢的往前挪動。
到了林笙幻的位置時，她踮了踮腳，朝專輯的存貨點看了兩眼。
“也沒有什麼問題啊，看上去不就是很正常的專輯？”林笙幻有些想不通，“可，所有粉絲在買了專輯之後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很奇怪，這肯定有問題。”
她十分好奇，工作人員到底和粉絲們說了什麼。
不僅僅是林笙幻，其他在隊伍後面的粉絲，也察覺到了這點不對勁。
但，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許楓的不按常理出牌，粉絲們不但沒有不安，相反還逐漸興奮了起來。
“不知道這次許楓會做一坨什麼石給我們吃呢，好期待！”
“你說話好惡心啊！”
“許楓老師的魔力……”
“遮沙避風了。”
“說實話我也很期待，看前面那些人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聲了。”
“……”
一羣神人……神人明星配神人粉絲了屬於是。
林笙幻捂着額頭搖了搖，走進了專輯販賣的小攤旁邊。
“小姐姐你好！”工作的妹子十分熱情，問道，“請問是來購買許楓《醜八怪》專輯親筆簽名的嗎？”
這是一句廢話，但也是必不可少的廢話。
林笙幻點點頭表示是這樣的，沒有開口說話。
她的聲音辨識度很高，而且現在正值熱度最火熱的時候，一開口很容易就被人給認出來。
“嗯，好的……您是要購買兩份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林笙幻才把目光轉到了專輯售賣架子上的價格告示牌。
她之前並沒有去注意這個信息——因爲專輯這種東西，價格都大差不差。
估都能估的出來。
然而，許楓的親筆簽名版專輯上，清清楚楚的寫着的“9.9元”，讓林笙幻腦子瞬間短路。
九塊九？！
不是，這價格確定沒多打了一個小數點嗎？
許楓的專輯，從《醜八怪》到《稻香》，還是親筆簽名的限量版，怎麼也得賣個99吧！
這都算是便宜的了。
要是單純的數字專輯賣這個價格，林笙幻都算許楓合理，算他在給粉絲髮福利了。
畢竟數字專輯比實體專輯更晚發售，而且也沒什麼紀念意義。
限量版紀念版實體專輯9.9一張？
許楓這見錢眼開的小財迷突然一下良心發現了？
林笙幻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再次對那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好的。”確定好兩個問題之後，她還是沒有伸手幫林笙幻拿專輯，而是繼續開口道，“不過我們要事先通知您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與您聽歌體驗息息相關的事情。”
林笙幻剋制住說話的衝動，又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繼續道：“這份實體專輯包含了一張實體唱片，以及一份數字專輯的兌換碼，各大音樂播放平臺都可以兌換，但不可以將歌曲用作商業用途，可以嗎？”
這套東西林笙幻熟的不能再熟了，當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還有一點，這張專輯裡面，只有《醜八怪》一首歌的音頻文件……我們已經通知過了，但出於保護消費者權益的義務，我們還是再通知一遍，您確定您要購買我們這款產品嗎？”
林笙幻：“？？？”
一首歌？
你的專輯裡只有一首歌？
不是，要是你沒別的作品，急着撈錢就算了……你明明有很多歌的啊！
作爲和許楓深度合作過的圈內人，林笙幻早就聽過許楓許多歌的錄音室版本了。
質量極高，根本不再需要任何處理，直接就能搬到專輯裡面。
怎麼就只有一首歌啊？！
好不容易出了一張專輯，你給老孃聽這個？！
林笙幻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露出了和之前那些粉絲一樣的表情。
工作人員對這種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她開口問道：“呃，請問可以接受嗎？”
林笙幻沒忍住開口問道：“這一次，就只有這一份專輯嗎，沒有別的了？”
“小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邊暫時沒收到消息呢，你可以關注一下‘梅啥用科技’的官網或者官方公衆號，那裡會有最新消息發出呢。”
居然……真的沒有了！
林笙幻硬生生忍住了追問的衝動——等會她要直接去問許楓本人！
什麼意思！
我等你這些歌的錄音室版本等了多久了，我什麼都準備好了你就給我聽一首？！
就在這個時候，工作人員的眉頭忽然皺了皺。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身材巨好的小姐姐不但有點眼熟，聲音也有點耳熟。
在哪裡聽過來着……
能在這裡當許楓專輯的銷售員，這名工作人員肯定對娛樂圈有不小的瞭解，也肯定不會是林笙幻的黑粉。
她一下就想到了在哪裡聽到過這個聲音。
林笙幻這幅裝扮放在大庭廣衆之下，讓人猜身份，絕大多數人都猜不出來。
但一旦心中有了猜測，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幻姐本來就和許楓關係特別好。
她最近又準備在這座城市辦演唱會，身材那麼好，聲音那麼像，那是誰還用多想嗎？
“啊，幻姐？！”
喊聲不算大，可週圍卻一下子圍上來了大量的目光。
這句話脫口而出後，工作人員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把兩份專輯塞到了林笙幻手上，把員工通道讓了出來。
“不好意思幻姐！真抱歉，您……其實到公司去要一份就好了！正好，你也是公司的員工，走員工通道不算違規！”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見現場已經有人拿出相機開始拍照，林笙幻只能趕緊掃碼付款，從員工通道離開了。
可惡啊，本來許帥哥出專輯是讓人開心的事情，自己偷偷摸摸到現場支持他也是開心的事情，兩件開心的事情合在一起怎麼就變得這麼抽象了呢？
不行，等許帥哥過來了一定要好好的興師問罪！
在後面，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臥槽”聲。
“……”
……
此時，被林笙幻碎碎唸的許楓，正在坐在飛機的頭等艙裡，趕往林笙幻所在的城市。
本來許楓是不想買頭等艙的，但小鳥妹妹一直明示可以走報銷，兩人只能勉爲其難的訂了兩張機票。
林笙幻的合唱演唱會沒那麼快舉行，不過正好許楓最近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乾脆先過去，也順帶放鬆一下心情。
短劇的事情已經徹底步入正軌，第一份報告單出來，甲方那對男女高興的一點異議都不敢提，目前不需要許楓去操心了。
許楓連接上飛機的wifi，隨口問道：“小鳥妹妹，專輯賣的怎麼樣了？”
程鸞嘆了口氣：“……褒貶不一吧。”
“褒是慶祝許楓哥你終於出專輯了，貶是貶你這專輯裡居然只有一首歌，不出所料，你的粉絲圈又炸了。”
“許楓哥，要不你自己登錄一下你的賬號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