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犯病
原創首發？
臺下，禹沉的粉絲們一下爆發出了驚人的歡呼和足以撕破耳膜的尖叫聲。
“啊啊啊！”
“有生之年啊！”
“禹沉！禹沉！華語的神！！！”
“牛逼！”
被壓制了許久，被各路知名不知名國內外歌手輪番暴打的禹沉這次終於要發力了？
作爲禹沉的粉絲，這段時間他們在網上遭遇的謾罵和嘲諷，終於要翻身了！
沒點把握，誰敢在這種場合把原創歌曲拿出來？
許楓看了眼身邊的林笙幻，說道：“幻姐，有沒有消息他唱的什麼歌？”
“沒有！”林笙幻回答的十分乾脆，“他愛唱什麼唱什麼，我一點都不想關注。”
一個假冒歌手的流量明星而已，她看都懶得看一眼。
“嘖。”許楓也沒追問，看着場下那些狂熱的粉絲搖了搖頭，“看看這些粉絲的狂熱程度，我還以爲是要出什麼神曲了。”
連歌都還沒出來，粉絲就敢喊“華語的神”，真是……
林笙幻的粉絲都沒這麼喊。
“就是就是！”林笙幻深感同意，一邊說一邊輕輕晃着身子，“不過，我的粉絲裡也有很多……嗯，比較一言難盡的人，論粉絲圈子的環境，還是你的最好。”
那當然了，那些飯圈粉看到我的瞬間就恨不得加足馬力逃跑了，怎麼可能粉的上我？
要吸引那種粉絲，是需要精心針對這類人羣打造人設，同時鋪天蓋地營銷這個人設的。
就林笙幻和許楓現在在這麼大個舞臺上說悄悄話的行爲，他們本人的粉絲見怪不怪，可要是放在禹沉身上，那可能就是個驚天大雷。
“……”
兩人說着悄悄話的時候，主持人也在繼續介紹着：“禹沉老師的新歌名字……很有個性，只有一個字，叫《病》！”
“禹沉老師要不要說一下創作這首歌曲的心路歷程，以及這首歌想要表達的情緒呢？”
讓在綜藝上發新歌的歌手有介紹自己歌曲的時間，這也是《歌手》這檔綜藝和歌手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別人願意在你的綜藝上發新歌，那就互相幫襯一下，互相宣傳一下。
禹沉接過話筒，十分自信的說道：“這是我用時足足一年才創作出的一首歌……我認爲，一個好的作品，就應該用更多的時間沉澱，傾注更多的感情，就像陳年佳釀一樣。”
“……”
林笙幻碰了碰許楓：“許帥哥，點你呢。”
幻姐，伱好幼稚啊，和你這身裝扮真的不搭……
許楓忍着笑意：“看樂子就行。”
點了許楓一句之後，禹沉繼續說道：“這首歌，就如同它的歌名一樣，我希望聽到這首歌的人都能明白被絕症病痛侵蝕的感覺，都能有那種感同身受的沉浸。”
“讓我們一起害怕病痛吧！”
禹沉越說越嗨，到最後甚至已經有了那種正在發表演講的氣勢。
許楓：“……”
林笙幻：“……”
除了臺下那幫禹沉放個屁都會尖叫歡呼的粉絲，其他人在聽到這兩段話之後，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什麼東西？
聽個歌還要害怕？
聽他的意思是，只要這首歌讓觀衆覺得害怕就算成功了是嗎？
那一個歌手在唱歌之前事先聲明，他的歌就是要讓聽衆覺得難聽，最後達成目標就算這首歌成功了？
要按這個邏輯，只要事先發表“免責聲明”，隨便在路上抓一個瘋子，拿着麥吼兩句也算成功，覺得不成功那就是聽衆的問題？
在現場的，在屏幕後的觀衆們此時心中都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但……好歹是當着這麼多觀衆粉絲的面誇下海口的歌，應該，不至於太離譜吧？
見多識廣的主持人沉默了兩三秒，然後說道：“那就把舞臺交給禹沉老師，請！”
這句話之後，一陣有些陰間破碎的伴奏傳來。
禹沉拿起話筒，閉上眼睛開始了他的演唱。
“￥）*%￥！”
一陣讓人完全聽不懂的音節從他嘴裡傳到話筒，再通過音響傳到了所有聽衆的耳中。
這啥啊？！
許楓：“……”
林笙幻：“……”
那些原本激動萬分的粉絲，也逐漸平息了聲音，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在最激動的“副歌”階段，他整個人忽然縮了一下，雙臂碰在一起。
然後他扯開嗓子，開始在舞臺上鬼哭狼嚎。
“嗚哇啊啊~啊啊，呃嗚啊啊啊呃~嘔~”
聲音之刺耳，讓一邊的林笙幻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
但正在傾情演唱的禹沉渾然不覺，他越唱越投入，一邊就着陰間伴奏“咿咿呀呀”的嘶吼，一邊渾身顫抖，半跪在地上，單手捂着頭，全身毫無節奏感的開始抽搐。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話筒質量不太好在漏電，他被電擊了。
與只能面露震驚和難受，一句話不能說的嘉賓不同，屏幕前的彈幕在聽到這種東西之後，是絕對不可能沉默的。
“？？？”
“剛來，這是戒毒宣傳片嗎？”
“嗑大了？”
“這裡是地球，能不能用人類聽得懂的語言來唱歌？”
“您就是詭秘之主嗎？”
“我記得我不是在看《歌手》嗎，什麼時候變成《作法》了。”
“跳大神的姿勢很不專業啊禹沉。”
“這就是華語樂壇的神嗎？華語樂壇失去了您，就跟魚失去了自行車一樣，真是太悲慘了。”
“好難聽，我先關掉了，等唱完之後再來。”
“我舍友把我打了一頓，說我在宿舍放噪音……”
“我是史學家，我宣佈這就是史。”
“就這剛剛還好意思diss許楓啊，你一年憋出來了一坨屎，別人一天做出來一桌大餐，這有可比性嗎？”
“我確實感受到他說的痛苦了，真的挺痛苦的。”
“去他的吧，他憑這麼一首歌就要想讓觀衆感受絕症的痛苦？我只覺得那些真正用心在抵抗病魔的病人的侮辱，他得了絕症嗎，他憑什麼向別人傳達這種感受？”
“噱頭而已，還是用病人做噱頭，讓人不齒。”
“我祝病魔早日戰勝他。”
“……”
最後，在一片沉默聲中，這場演唱落下了帷幕。
伴奏結束，禹沉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對臺下的觀衆說道：“希望大家能感受到這首歌的情緒，謝謝。”
林笙幻皺着眉聽完了整首歌，向許楓吐槽道：“這是我聽過最難聽的歌，沒有之一了。故意立一個很高的立意，然後完全不知所云。”
“他還是隻適合在他自己的小圈子裡玩。”許楓隨口說道，“他這一套就適合提純結晶。”
主持人也被這長達三分鐘的鬼哭狼嚎衝擊的有點懵，費了好半天力氣才把話筒接了過來。
“呃，謝謝……禹沉老師的演唱，嗯，歌曲的題材確實比較新穎，在樂壇比較少見，創意不錯。”
“那，請禹沉老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會所有嘉賓唱完後，評分將會統一放出，謝謝。”
主持人的耳機裡，已經傳來了一片罵聲。
許楓在把《歌手》往上拉，而禹沉則是在拼命的往下踩！
最關鍵的是，看他這樣子，自我感覺好像還挺良好的？
他還配去點許楓？
主持人甚至連一點該有的吹捧都說不下去了，她連忙把後面的嘉賓請上臺：“咳咳，那我們有請下一位老師……”
這種噪音，也就只有被重度洗腦的結晶粉才能找到角度去吹。
但禹沉渾然不覺，挑釁的看了許楓一眼，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這場鬧劇過後，現場的人都有些麻。
還好後面的嘉賓唱的不錯，才讓觀衆們稍微緩過了神，特別是德維恩·李——在回到他的舒適區，且心裡憋着一股氣的雙重加持下，他的演唱可謂非常驚豔。
之前就爲他輕輕鼓掌的林笙幻又找到機會和許楓搭話：“誒誒，這個人真的有點水平的，要按你剛剛的發揮，好像還真打不過他誒？”
“不會到時候沒等要挑戰我，結果連德維恩·李這關都過不去吧……嗯？許帥哥你不能大意，要知道隱藏的強者可是很多的。”
這個帶着鼻音，聲調上揚的“嗯”字一出來，就有一種勾人的感覺。
許楓看着德維恩·李在臺上發表演講，同時毫不避諱的點了許楓的名，無所謂的笑道：“沒事，等會不就見分曉了？”
“都合作那麼多次了幻姐，放心。”
“好！”林笙幻笑道，“等着你的新作，可別整個《病》這種東西出來啊，我會裝作不認識你的。”
主持人把德維恩·李請下舞臺，看着不遠處咬着耳朵的兩人，嘆了口氣道：“咳咳……許楓老師，許楓老師？到您上臺了！”
許楓和林笙幻點了點頭，走上了臺。
被禹沉折磨好幾輪的節目組早就迫不及待了，主持人按着指示，問道：“許楓老師，聽說您這次也是要首發原創歌曲？”
現場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啊？許楓也要在這個舞臺首發原創歌曲？！
許楓笑着點點頭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