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原則問題
許瘋看了眼電話號碼，沒有答應，先問了句：“請問你是哪位？”
雖說他是給多少錢辦多少事的無情僱傭兵，但也不是什麼生意都做得。
如果這時候有人花錢讓他去破壞《歌手》綜藝的現場表現，哪怕給再多錢，許楓都不可能答應。
林笙幻讓自己在第二輪儘可能發揮，屬於正常的委託，沒什麼問題。
突然來一個陌生人，說讓他在第二輪乾點事情，那就必須小心謹慎了。
“許楓老師你好，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的藝人在第二輪的表演順序上和您比較接近。”
“我們看到您好像在第二輪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
連公司名字都不說，藏頭露尾的。
許楓看了眼自己的展示櫃，坐到沙發上，說道：“有話直說吧。”
“是這樣的，我們希望您可以稍微發揮的，不那麼亮眼一些。”電話那頭的人說完，生怕許楓誤會，立刻補充道，“大家已經知道您的實力了，就算髮揮的差了，也不會影響您的聲望，但對我們的藝人影響卻很大。”
“我們這邊願意給出錢，您說個數字就好了。”
許楓愣了一下。
給錢，讓自己故意唱的差一點？
這是什麼委託形式？
之前的委託都是僱主花錢買自己的本事，最多就是錢花的不夠多，買到的服務沒那麼好而已。
像這種直接花錢買負面服務的，許楓還是第一次見到。
接了之後，難道還能讓系統給自己負的臨時能力？
不對……
許楓搖了搖頭，覺得不能這麼搞。
之前自己表現的不夠好，被很多人說是故意擠牙膏，但事實上許楓並沒有擺爛，哪怕水平再差，他也是認真在表現的。
花錢買負的服務，就感覺有點往惡性的方向發展了。
無論系統怎麼樣判定，許楓都覺得自己不應該承接類似的業務，不能突破這個底線。
“不好意思，這種委託我不接受。”許楓拒絕道，“沒事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
對方聽許楓拒絕的這麼幹脆，有些驚訝：“等一下……許楓老師是已經有委託在身上了不能接，還是不想接？”
嘿，按理說許楓這種喜歡錢的人，不好面子不圖女人不要資源，是最好攻破的啊！
怎麼上來就被拒絕了？
自己這邊連價格都沒說就被拒絕，也只有兩種可能了——要麼就是位置被佔，要麼就是許楓自己不想。
按許楓最近的表現來說，或許是前者？
從之前許楓接了林笙幻的單子就拒絕蕭悅那邊一切服務請求能看出來，他確實很有職業道德。
和他合作基本不用擔心會被背刺。
所以說，大概率是前者……可惜了，來晚一步。
許楓不知道對方把事情誤解成了什麼樣，隨口答道：“我既不能接也不想接，就這樣，掛了吧。”
說完，許楓把電話掛斷，上牀睡覺去了。
電話那邊，被拒絕的某歌手經紀人對着自己的同事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其實許楓這樣的明星出現，多少讓他們傳統娛樂圈的人有些警惕——個性強，無法控制，沒黑料，不怕八卦，能力出衆，封殺之類的手段也統統無效。
這已經有點那種頂級巨星的潛質了。
爲何娛樂圈這些年越來越難出現之前那種真正意義上的頂級巨星，因爲這類明星的出現，對公司來說，有時候未必是好事。
培養週期漫長，培養成本巨大，等他們發跡之後也能輕易脫離公司掌控。
因爲傳統明星走的是製作作品，使用作品累積人氣流量，再將流量變現的傳統道路。
可當一個明星拿出了很多好的作品，積累了足夠的口碑後，公司就沒那麼容易掌控他了。
要麼在合同上更加優待，要麼就鬧掰。
而新時代傳媒的改變，讓明星完全可以省略掉中間那個過程——不再需要花巨大的時間成本去用作品累積流量。
這條路太漫長了。
不如直接搞飯圈，直接搞流量，跳過中間繁瑣複雜的過程，一步到位直接開始變現。
最關鍵的是，這樣出來的明星都是經過了重重包裝，靠着賣人設賺錢的流量明星。
只要姿色稍微好一點，流量多一點，哪怕是有一頭豬都可以起飛。
所以公司想要拿捏他們，也就比拿捏傳統明星簡單多了。
斷一下流量，或者出個什麼事情搞個“塌房”時間，這個流量明星就算徹底廢了。
沒有過硬的作品支撐，但凡淡出觀衆視野，要不了半年，就可以從頂流過度到過氣。
在公衆場合走路的時候，在接受採訪的時候，和其他人接觸的時候，都必須得小心翼翼的，免得因爲一句話而導致公關危機。
許楓和林笙幻這兩位靠作品的傳統歌星可以大大方方，毫無避諱的在各種公共場所同進同出，勾肩搭背。
許楓也可以和程鸞這樣的粉絲隨意接觸，可以在舞臺上發表許多逆天言論……雖然互聯網上罵的人很多，可對許楓本人的事業幾乎沒有一點負面影響。
因爲他能寫出《青花瓷》，他能在現場表演時近乎完美的唱出《曾經的你》。
別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想和誰接觸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粉絲甚至都沒有立場去對許楓指指點點——因爲他至今爲止都沒有用任何手段從粉絲那賺過錢。
相較起來，林笙幻都沒有許楓的不可控性，至少她需要尋找專業的團隊才能把一首歌做出來。
許楓是真的，可以完完全全依靠自己，完全不鳥其他任何勢力……甚至說其他勢力有時候還需要找許楓讓他幫忙辦點事。
還好，許楓這難掌控那難掌控，可卻唯獨對錢沒抵抗力。
傳統娛樂圈的很多人，對他的感覺是又愛又恨。
不過這一通電話之後，他們也突然察覺到了一個事實——不光是他們，其他的同行也會對許楓下手啊！
許楓只有一個人，同一時間最多隻能參加一兩檔綜藝，可爲此找上門的娛樂公司，未必只有一兩家。
職業道德好的另一層意思就是，先到先到。
後來者哪怕加了價格，也沒辦法搶單插隊。
“以後要找許楓辦事一定要趁早……”
“確實，這次被不知道誰搶了先手，下次必須得早點了。”
“可惜他那裡好像沒有什麼預約服務。”
“差不多得了，自從他進了娛樂圈感覺大家的畫風都不大對了。”
“伱年輕，還不懂……在這個圈子裡，能花錢就解決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事情。”
“換一個人，你要是沒門路，連給錢求人辦事的機會都沒有，你連他的電話都不可能打得通，知道嗎？”
……
第二天，許楓早早起牀，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今天沒啥事幹，突然一下好空虛。”突然閒下來的許楓居然對清閒的生活還有點不自在，“吃個早餐，看看今天做啥。”
“要不和小鳥妹妹去釣個魚？”
正好今天是週末，而且魚竿是別人送的，釣一下，給鐵粉看看自己的水平！
說做就做，許楓拿出了手機，給程鸞發了條短信：“小鳥妹妹，魚竿很不錯啊，有沒有興趣一起去釣魚？”
程鸞也沒有睡懶覺，她答應的十分迅速：“好啊！什麼時候，去哪裡？”
作爲新晉釣魚佬，許楓早就物色好了地方，把地址發給了程鸞。
“好，我等會過來接你！我換一下衣服，許楓哥稍等我一會。”
許楓漱口洗臉，把嶄新的漁具拿出來，語音回道：“行，到了之後喊我。”
說完，許楓調了個一小時的鬧鐘，上牀睡回籠覺去了。
以程鸞那性子，那華麗的穿搭，出門前至少也要打扮一個小時。
算上開車過來的時間……嘖。
反正自己什麼事情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她人一來就能直接拿上東西下樓，不會耽誤一分鐘的時間。
果然，在一個半小時之後，許楓才收到程鸞的消息。
不過下樓後看到小鳥妹妹一身黑白搭配，閃光瑞士網蕾絲襯衣配雙縐面料的人字斜裙子，還有耳垂上的璀璨星星耳墜和過膝的白色薄襪……
襯上她堪稱標準的完美身材……
許楓還是覺得這一個多小時的打扮時間沒毛病。
確實非常養眼。
和幻姐完全是兩種風格的美女。
“你這麼打扮，不怕等會弄髒啊？”許楓上了車，問道，“釣魚的環境可沒那麼好呢。”
“注意點就行。”程鸞臉上的笑容比昨天下午自然了很多，由衷了很多，“出發吧，看看許楓哥你的水平。”
“話說在那挑戰上，你是真的靠實力把魚釣上來的嗎？”
許楓一愣：“第一期節目已經出了嗎？”
“出了啊！”程鸞真的很想看看許楓的腦子裡都裝的什麼，“你真是完全不關心自己的事情啊！”
“那個，有點小運氣。”許楓大言不慚，“但我覺得我靠實力也是沒問題的。”
剛到河邊就有一條魚跳上來，說是全靠實力未免也太假了。
“那我就等着許楓哥的表現。”程鸞說着，忽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昨天公司接到了一個看起來不像開玩笑的委託，等會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