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諸如孫瑤瑤之類的女生可能不喜歡高泰,但是對於很多男生來說,阿泰纔是他們人生的追求啊,高人啊那是,必須得看看。
於是乎,楊雲若感受到了比自己剛纔出場還要瘋狂的歡呼。
“兄弟你瘦了,看着疲憊了,一路風塵蓋不住歲月的臉頰......”楊雲若去掉了那長長的節奏,畢竟這是演唱會,而不是爲了給他們講這個兄弟情深的故事。其實也不用講,高泰一開腔,就講那種兄弟情生的感覺表現的淋漓盡致。任誰聽到一句說兄弟你瘦了,能忍得住不感動?不說男默女淚,起碼這一刻,大家都是頭皮發麻,靜寂無聲的摸摸感受着這份感動的。
“兄弟你變了,邊的沉默了,說說吧那些放在心裡的話......”高泰唱完,楊雲若接着唱,就像是兩個老友之間的對話一樣,那樣的溫情,讓多殺經歷了人生百態時間的冷暖的人,回味咀嚼着這份純真。
“呼......”胡聲長長的嘆息一聲,一聲兄弟你瘦了,一聲兄弟你變了,邊的沉默了,直接擊潰了他的內心。還記得那個下鄉插隊的夥伴,胡聲回來了,那個夥伴爲了愛情留在了農村。轉眼間,再相見已經是幾十年後了。
見面的時候,看着那個穿着洗的發白的中山裝的老友夥伴,將那件以前對自己炫耀的中山裝整理的整整齊齊,但是那佝僂的背脊再也挺不直了。
還記得第一句話他就是輸:“老胡,你瘦了。”
是啊,瘦了。
其實真要說現在相比於那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胡聲胖了,別看胡聲現在不胖,那是因爲以前更瘦。但是在老友的眼中,自己就是瘦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老友就再也沒有說話,原本是朋友的兩人待在那,空氣竟然安靜的可怕。
兄弟你變了,邊的沉默了。
還記得以前那個上躥下跳,能歌會舞的老友,在中學的那年曾經也是學校的焦點。即使是下鄉了,也是風雲人物,各種板報,各種標語都是他去寫,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對他拋媚眼的那種。
只是,在大家都可以回來的那一年,他遇見了他說可以讓他付出一輩子的女人。一個農村的女子,水靈靈的,胡聲見過。
他說,這個女人值得他愛一輩子,疼一輩子。
他說,之前的人生沒有意義,無非就是吃喝玩樂,往後餘生,他只想好好陪伴她。
然後胡聲回來了,老友留在了哪裡,真的一留就是一輩子。或許這就是老友說的愛吧,雖然那時候胡聲再農村也有一個想好,但是相對於愛情,城市的生活似乎更能激起胡聲的熱情。
個人有個人的選擇,個人也有個人的緣法。自己回到成立,考入了音樂學院,是恢復後的第一批考生。然後成爲歌手,已經四五十年了。
但是老友沒有這麼幸運,似乎他留在了農村,追求愛情是遭到了天妒一般,諸事不順。
還記得他老找自己,不是爲了其他,就是爲了借錢,十萬塊。
說真,十萬塊錢對於互生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這個時候的老友來說,似乎是一筆天大的數字。
“要是......不方便,的話,五,五萬也可以。”
還記得老友那張着五根漆黑如同老樹皮一般的手指的時候,那滿是皺紋的黝黑臉盤上的忐忑不安和閃躲的眼神,胡聲心中一陣生疼。曾經的瀟灑不羈,風華絕代,現在的鄉村老頭,山野農夫。
胡聲好奇的問他要錢幹什麼?他說借錢給兒子買房娶媳婦,三十好幾的孫子,因爲沒在城裡錢買房,一直沒取上媳婦。兒子是個沒出息的,孫子好容易上了大學,不應噶跟他們一樣繼續留在農村。所有能借的親戚朋友都借了,還是不夠,就來問胡聲了。雖然知道十萬塊錢很多,胡聲可能不借,但是想着年輕時候的情誼,還是對胡聲張開了口。
錢自然是借了的,十萬塊錢對胡聲來說雖然到不了九牛一毛的地步,但是也差不多。何況,真的是年輕時候很要好的朋友,就這情分也不止十萬塊錢。
拿到錢的好友千恩萬謝,甚至激動的都想跟胡聲磕頭,要不是胡聲眼盲手快拉住了的話。
老友走的時候,胡聲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後悔嗎?
老友憨厚的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說話,狗摟着背,一步一搖的離開,看着那蒼老的背影,胡聲第一次感覺到了光陰歲月的無情,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老友,遠遠地看去,竟然像自己的父輩一般蒼老。
或許後悔吧,放棄本應該回城的體面,在農村辛苦勞作,風吹日曬,雨打雪飄。過慣了舒服日子的胡聲想想都覺得艱難,換做是自己,肯定是一肚子的牢騷,然後想方設法的要回來吧。
不,應該是不後悔。看着老友離去的背影雖然蹣跚,但是堅定。他追求的不再是像是自己一樣的享受俗物,他是爲了愛情。是啊,愛情,一個多麼高尚又美麗的藉口,可是卻毀了人一輩子。
只是不知道當年的那個她,是否還安好......
“兄弟我們的青春,就是長在那心底,經過風吹雨打,纔會開的花......”
“兄弟你說了,以後就不拼了,只想做愛情的傻瓜,只想安穩有個家......”
“是啊我們都變了,變的現實了,不再去說那些年少熱血的話......”
楊雲若和高泰一人一句,交織地唱着,就像是兩個重逢的老友,三杯兩盞淡酒,一疊花生一疊貓道,迎着月光,絮絮叨叨的說着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