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重頭戲
“睡醒沒？”林清月笑問道。
“沒。”午木實話實說，同時嘆氣，“幸好我沒有起牀氣，不然都當不了演員。”
“哈哈。”
雖然起來的早，但今天還真不一定夠拍攝的。
因爲不知道雪什麼時候停，而片子裡雪景很多，要拍的地方也多，所以整體行程很趕。
今天的戲主要就是拍他坐火車去見小裡，然後最終在櫻花樹下親吻的鏡頭。
場景也多，一天還是來不及，所以主要拍有下雪畫面的外景，至於火車裡那些表現他心態的內景，就挪到之後去拍。
“上午拍你坐車的部分，下午轉場去車站那，拍你到達小裡家附近後的戲份。”
上午的戲份倒是沒什麼問題。
基本上都是一些他的背影和下雪的雪景，按照林清月的介紹，這些都是用來烘托他情緒的鏡頭。
雖然午木沒感覺自己有什麼情緒，但難度不高，拍起來很快。
就是下午
一想到下午要拍的鏡頭是什麼，他心裡就有點怪怪的。
“午木”在知道了自己要轉學到非常遙遠的城市後，下定決心和小裡見上一面，把自己的感情告訴對方。
兩人約定好見面的日期，在那天，小裡會在他列車到達的時候等在車站裡。
然後到了午木出發的那天，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
午木登上了前往小裡所在地區的列車，那是個相對比較偏僻的地區，一路上他將經過數次換乘才能到達那裡。
沒有手機，沒有多餘的錢財，還只是箇中學生的他，懷揣着巨大的勇氣和一封寫明自己情感的信，朝着未知的前方行進。
他期待自己和小裡的見面，期待能夠把自己的感情傳達給對方。
但天空下着的雨慢慢變成了雪。
列車因爲天氣晚點了，他的換乘計劃被打亂，他預計達到目的地的時間一拖再拖。
他早已過了和小里約定好的到達時間。
可外面下着的雪卻越來越大，厚厚的積雪覆蓋住了鐵軌，列車開不下去了，需要先清理積雪才能重新運行。
他和他所乘坐的列車一起被拋棄在空曠的荒野中。
等列車重新啓動，載着他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深夜。
他絕望又痛苦。
而就在他痛苦之際，走下列車的他發現了一個等候在車站中的小小身影。
“好，過！”
進度比預期的快。
今天預計是要拍個大夜，忙到凌晨三四點的。
但才拍到晚上十一點半多，前面的戲就差不多拍完了。
接下來就剩下最後的重頭戲了。
忙了一天的劇組工作人員們身體疲憊，精神上卻是一振。
都沒說話，但從大家時不時的偷偷望向午木和林清月時那有些發亮的眼神，都看得出大家在期待什麼。
大家很期待，但之前有些趕的林清月此時卻好像反而不急了，“大家休息一會，喝口水，吃點東西，”
演女二的劉苗也在。
她雖然這個月都沒戲，但之前沒拍過戲的她，這個月一直在跟組適應。
婁子文看到頗有些坐立不安，明顯心不在焉的她，都是嘆氣搖頭，“林導選角倒是真準。”
“嗯？”劉苗有些沒聽清的望向他。
“沒事，說你有天賦，代入的角色準。”
午木也在說這事，他狐疑的望向林清月，“林導，你該不會是爲了電影效果故意安排的吧？”
這種讓演員真人代入進去，從而呈現出更真實效果的鏡頭，在圈子裡有不少。
什麼爲了讓演員演出被孤立的狀態，故意讓全劇組孤立演員本人，又或者爲了讓演員入戲，演一個歇斯底里的鏡頭，故意一遍遍的NG演員的鏡頭等等。
圈子裡沒少聽過，很多時候傳出去，還是誇讚導演有追求的美談。
但午木本人，卻是極其討厭這種事。
因爲這種事，首先就透露着一種沒把其他人當做同等存在來看的態度。
林清月少有的白他一眼，“我沒那麼執着，相比起電影，我更在乎現實。”
坐着休息了一陣，等看看時間，都到晚上十二點了，林清月起身，“好了，大家準備，拍今天最後一場，拍完回去休息。”
今天這最後一場，自然就是午木和林清月的吻戲了。
很早之前取景時見過的那個大櫻花樹下。
片場工作人員在佈置着現場。
和之前見到，雖然沒開花，但也枝繁葉茂的時候不同。
此時的櫻花樹樹葉都掉完了，枝幹光溜溜的，在昏暗的夜色的映襯下顯得毫無美感。
“攝像準備完畢。”
“燈光就位。”
“演員入場。”
副導演馮尚代替着林清月，精準的下達着指令。
午木和林清月站在櫻花樹下，眼睛互相注視着對方。
午木心裡又是怪怪的，特別是想到等會他們要幹嘛就更怪了。
要說害羞，好像也沒有。
就是感覺怪怪的。
很快，劇組人員做好準備。
“所有人員各就各位！”
“Action！”
午木注視着眼前的這個女孩，身子緩緩前傾。
眼前的女孩也注視着他，腳跟微微踮起，跟着前傾。
眼看着兩人就要吻在一起。
“停！”副導演馮尚皺着眉頭，從監視器後面探出頭來，“午木老師，你剛剛的動作慢了一點。”
雖然這是個慢鏡頭，但午木的動作卻比林清月的還慢了一點。
這點放在平時不太能感覺得到，但在這種連續性的大鏡頭特寫下，就會顯得不協調。
午木看看對面正無奈看他的林清月，心虛的哈哈一下，“對不起，我的問題，重來一條吧。”
“各人員準備。”
“第二次，開始！”
午木的頭再次緩緩往前湊。
但.
林清月主動避開，她好笑無奈的看着午木，“這麼遲疑？”
午木更心虛了，“好像有點.可能是不太適應。”
林清月無奈的注視他幾秒，想想道，“那出去走走吧，看看能不能調整一下，如果不行就調到後面去拍。”
“大家再休息一會，馮哥，你帶人去附近鎮上看看還有沒有飯店沒關門，給大家買點熱的宵夜來。”
安排好劇組，林清月揮手，“走，我們順着這走一圈。”
“嗯，好。”
林清月帶路往前走着，不過剛走幾步，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回過頭，“我拿下東西。”
她從停在邊上沒多遠的車上拿下來一個比巴掌大點的小盒子。
午木好奇，“這是什麼？”
“你等會就知道了。”林清月眼神笑吟吟的。
兩人開始順着鐵路往外走。
現在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多，天早就一片漆黑了。
櫻花樹周圍有着劇組佈置的燈光，還算亮堂，一旦出了劇組駐紮的範圍，天色立馬就是一片黑暗，只能藉着微光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
林清月和午木順着櫻花樹邊的鐵道一路往前，很快就走出了劇組駐紮的範圍。
他們的視野瞬間黑了下來，同時世界也好像跟着安靜下來一般，冰冷寂靜。
林清月腳步停住，沒說話，只是衝着午木揚起了空着的那隻手。
午木熟悉的握住。
這十幾天裡，林清月天天都跑出來找他去散步，順便“熟練劇情”。
都快握習慣了。
林清月的手掌依舊和之前一樣柔軟溫暖。
兩人繼續往前走。
林清月也沒有開始的強裝鎮定了，走動的時候，偶爾還會像小孩子一樣拽着他的手往前晃悠幾下。
兩人漫無目的的閒逛着。
直到逛到一個應該是專門供人休息的小亭子才停下。
“走，去裡面坐坐。”
在小亭子裡和午木並排挨着坐下後，林清月開始拆她帶來的那個小盒子。
午木好奇的看着。
小盒子很快就被拆開，露出裡面一個精緻的小蛋糕。
嗯？
午木整個人一愣。
林清月還是笑吟吟的，“生日快樂。”
咦？
今天是我生日？
午木才反應過來。
“我都忘了，平時不怎麼過。”
前世母親在的時候，母親每年都會掐點給他打電話，他還記得住。
等母親過世了，就父親一個也不怎麼在意生日的人，他就想起來就過，不想起來就不過了。
意識到今天是自己生日後，他才反應過來林清月偏偏要在今天拍這場戲，之前還偏偏要等到十二點之後的含義了。
就.
午木好笑，“林導你這麼有儀式感啊。”
“想給伱過一個記憶更深點的生日。”林清月望着他，清亮的眸子在黑暗裡閃着微光。
午木和她對視，輕輕點頭，“確實記憶深刻，怕是很多年後都能想起來.不過我好像破壞了林導你的儀式感了。”
“也不一定。”
午木看看話說半句就不說了，還在望着他的林清月，好笑的嘆氣一聲。
行叭。
他和挨着他坐着，離他很近的林清月對視兩秒，慢慢的低頭，湊上去。
林清月身體明顯緊繃，聲音卻好像還保持着平常，“不討厭我吧。”
午木停着和她鼻尖互相觸碰的位置，眼裡也帶着笑意，“林導你這個時候表現出緊張能更可愛，不討厭，就是覺得進展好像有點快了，不太適應。”
林清月呼吸急促，聲音卻還在努力保持着平常，“應該是早晚的事吧。”
哼哼，你的嘴很硬，但你的身體卻實在是很誠實。
午木微微歪頭，擦着林清月的鼻尖，嘴脣輕輕的印在林清月的脣上。
好半天，兩人都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終於分開。
林清月面色酡紅，急促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午木要好一點，卻也呼吸急促。
林清月手還摟着他的脖子上，和他挨在一起的對視着，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對視好幾秒後。
林清月擡頭，再次迎上去。
半晌後。
看着林清月還要擡頭，午木趕緊偏開頭，“林導，等會還要拍戲呢。”
林清月整個人一僵，手臂停頓一下，慢慢鬆開，像是沒事人一樣的點點頭，“嗯，吃了蛋糕回去吧。”
林清月確實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還帶了蠟燭和打火機。
“許個願吧。”
作爲自己穿越來的第一次生日，還是這麼印象深刻的一次生日。
午木自然也很有儀式感的閉眼許願。
嗯，就許個阿統給他爆個幾萬張業績卡的小願望吧。
許完願後，午木吹滅蠟燭。
兩人一人一半的分掉蛋糕。
林清月目光掃過午木還沾着奶油的嘴脣，笑着再次祝福，“生日快樂，生日禮物等回去給你。”
“沒事，不給也行。”
午木大方的揮手，同時不好意思道，“你之前生日我也沒準備禮物，也不知道你生日的日期。”
“不知道也正常，你是明星，生日百科上就有，我生日又沒告訴你，而且之前不是還給我唱了首歌嘛。”
林清月還是笑吟吟的。
“走吧，回去吧，看看等會的鏡頭拍的了嗎，如果拍不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
午木看着走在前面的林清月，心中微微嘆氣。
這叫什麼事嘛！！
這之前牽個手還能說是爲了電影準備，現在都直接shi吻了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現在這算是什麼關係？
午木無奈。
不過雖然自己不是特別在意過生日，但一個女孩子記得你的生日，並且還願意爲此特別給你準備一個生日儀式.
午木臉上閃過笑意。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說話。
等快要看到劇組片場那邊的燈光後，林清月纔像是開玩笑一般的開口，“我還是第一次親別人，沒想到是這種感覺。”
午木好笑的看她。
林導，坦誠一點吧，想告訴我這是你初吻就直說。
他點頭，“看出來了，不過確實沒想到林導你以前沒談過戀愛。”
之前採風的時候林清月說過她在學校裡沒交往過，他還以爲就是初中沒交往過，大學和畢業之後談過。
結果沒想到真完全沒談過。
不過就從之前牽手的時候林清月的反應，他倒是也早就猜到一點了。
“比不得午木老師你魅力大啊。”林清月似笑非笑。
午木當做沒聽到的繼續走。
回到片場後，林清月說是讓他試試，但結果其實兩人都不言自明。
“好，這條過了，大家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休息吧。”
林清月看過監視器的畫面後，示意這條過了。
——
ps：沒想到寫的這麼清水也能進審覈.親吻那段怎麼改都放不出來，只能略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