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波西米亞狂想曲》
嗯,湯維文找伊俊熙,崔泰宇找午木,很合理吧。
主持人還佯裝吃驚的樣子,“崔老師你爲什麼想着找午木對決?”
崔泰宇心中呵呵,你說爲什麼,不是你們節目組找我來要我和那個叫午木的對上的嘛。
不過收人錢財,給人辦事,反正華國這邊的飯也吃不下去了,送上門的錢不賺白不賺。
他直言不諱,“我們國內都在說你們節目評分有黑幕,故意偏向於你們這的那個明星,對伊俊熙和李正勳不公平,所以我親自來看看。”
這是能在節目上說的嗎?
彈幕上又再次炸了鍋。
節目組讓這種畫面播出來,不怕影響自家節目的公正性?
當然不怕。
吳峰很淡定,他從頭到尾壓根就真一點內幕操作都沒做,最多在選人和劇情設置上搞點小劇本,有什麼好怕的。
午木要是實力不夠,早晚會被刷下去,現在的黑幕操作名聲,到時候反倒是能吃波反轉流量。
而午木要是實力夠,真一直贏下去了,是那種肉眼可見的強,那自不用說,也不會有人懷疑了。
而如果是像上期一樣稍微有點爭議的,那大不了他們到時候就公佈所有人的投票數據就是了,讓人自己去一點點查。
而且一檔綜藝節目.他難道還真是衝着給行業內歌手排個名來的不成?
不是主要衝着熱度和收視率去的?
當然,面上,主持人還是趕緊澄清的樣子,“我們節目是由國際律所全程監督公證過的,所有投票數據都出自於各位評審自己的真實意願,不存在任何違規操作。”
崔泰宇卻一點都不給面子,只是叉開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只相信等會我眼睛看到的。”
雖然他人設是按照節目方那邊演的,但說實話,這幾句話還真是他的心裡話。
等會自己估計也會被內幕操作輸掉吧。
但無所謂,只要自己的表現明顯比那個華國明星強,他們這邊越嘴硬,越顯得難看。
崔泰宇心中嘀咕着。
而他這幾句話,毫無疑問,一下子就把一個來者不善的挑戰者形象給立住了。
再加上他本人在華國這邊的名氣。
彈幕上直接罵開了。
“這傻逼裝什麼呢,你真以爲人午狗實力差是吧,等着被吊打吧你個傻逼!”
“午狗這次要是不狠狠的攻擊他,我可就要攻擊午狗了!”
“午狗要是輸給這棒子,以後在我心裡就是一輩子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軟腳蝦了!也別當歌手了,滾去做遊戲吧。”
“午狗贏了我給他當一個月的粉絲!直接簽名掛他應援語!”
“+1!”
湯維文遺憾退場了,而獲勝的伊俊熙,分數加了十分,變成836分。
老實說,就這個分數,大家覺得這期除了誰再能有個爆炸表現外,伊俊熙怕是要提前鎖定第一了。
伊俊熙上場之後,就是李正勳的上場。
和節目方之前提前透露的消息一樣,這期幾個外國選手都是唱的英文歌。
李正勳也是,他發揮還行,單以唱歌來說,不差伊俊熙多少,就是沒有什麼舞美效果加成。
李正勳上臺之後,崔泰宇選擇在午木後面出場,所以還是按照原有順序出場。
午木起身,要往外走。
“小午加油!”
陸瑤蹦蹦跳跳的充當拉拉隊給午木加油。
午木沒說話,只是很有範的衝着她比了個金屬禮。
前臺觀衆們都早已經在等着了。
他們通過主持人的串講詞已經聽出等會要上場的是午木了。
“等會午狗不知道要唱什麼歌,這期壓力很大啊,都拿出真東西來了,他好像不一定能贏加分過的伊俊熙。”
“對,還有崔泰宇,剛剛臺上主持人不是透露說崔泰宇等會要和午狗對決嘛,雖然不喜歡這人,但他實力也蠻強的。”
臺下觀衆們竊竊私語着。
這期來當觀衆的莫墨更是眼神期待。
然後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一個人影從選手通道中緩緩走出。
咦,怎麼是個長髮?
大家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了,上場的這人頭髮好像蠻長啊。
不是說崔泰宇之後上場嗎?
在所有人奇怪的目光中,人影越走越近,直到走到能看清的燈光下。
???
莫墨整個人直接懵了。
這是午木老師?
這能是她平時陽光溫暖的午木老師!?
特別是看到這人走到舞臺臺階上,竟然都不停一下,還是繼續往前走的時候。
現場的觀衆們都已經開始臥槽出聲了。
“午狗是不是被奪舍了?穿成這樣也就算了,怎麼連活都不整了?”
“他絕對是被人穿越了!這種午狗一點靈魂都沒有!”
場面很混亂。
大傢伙都覺得這午狗的變化也太大了,變個裝扮就算了,連行事風格也變了,很不對勁!
而在大家的議論紛紛中,午木已經走到了舞臺中央。
嗯,活還是要整的。
人總不能爲了技能效果連積分都不要吧。
雖然要維持搖滾範,但搖滾歌手也有搖滾歌手的整活方式啊。
站在舞臺中央的午木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臺下的大家。
臺下大家意識到他要說什麼,很快安靜下來。
午木掃視着臺下的觀衆們,又掃視着邊上上場過的歌手們。
最終目光盯在李正勳臉上。
李正勳之前的飯局視頻他可都記得呢。
雖然後來李正勳那邊連忙出面表示他本來沒說過那種話,視頻是AI合成的,還發出了他一張他當天的行程機票,證明他當天人沒在國內。
但那種澄清,也就騙騙外界的粉絲了。
他通過圈內的關係,證實了那視頻是真的。
那這可就不要怪他直接在節目上上強度了。
本來面無表情的李正勳心中隱隱有點不太妙了。
如果是其他歌手,這樣盯着自己,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其他歌手也不可能在節目上對他幹什麼。
但這個能在上期節目讓他們管好粉絲的人他心中有點緊張了。
而就在他緊張的目光中,和場館內大家關注的眼神中。
午木盯着李正勳緩緩開口,“狗崽子。”
???
嗯?
啊?
狗崽子!?
聽着午木字正腔圓的漢語,臺下的觀衆們愣了一下後,懵了。
臥槽!
午狗直接在節目上爆粗口罵人了!!
大家雖然從午木看着李正勳的視線上,就知道這人可能要和他之前的習慣一樣,給人上嘴臉了,但實在是沒想到這人竟然能直接在節目上罵人的!
場館內直接顯露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中,大家都是目光古怪的望向李正勳那。
李正勳聽不懂中文,但從大家的反應上,都多少能明白午木剛剛說的肯定不是好話。
他強裝鎮定的樣子,很有風度似的問他音樂合夥人,“午木老師在說什麼?”
他音樂合夥人臉色有點僵,這他哪敢說啊!
午木敢在節目上說髒話,他哪敢,哪怕是轉述也不敢啊!
他僵着臉不敢翻譯,但看出了李正勳聽不懂的午木好心的幫了他忙。
午木盯着李正勳,再次開口道,“(狗崽子)。”
李正勳裝作的笑臉僵在原地。
我日你媽!!
你怎麼在節目上都敢直接罵人的!?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公衆人物,是個明星啊!?
李正勳本來以爲這人最多像上期一樣,把視頻的事拿出來說一說,但他是做夢都想不到午木竟然敢直接罵他的。
被人罵狗崽子這麼髒的話,他眼睛都有點紅。
但.午木敢的事,他真不敢。
他要是當衆和這人吵起來,那華國的錢他以後是別想賺了。
李正勳只是緊握着手掌,當沒聽到般的,繼續保持着笑臉,以顯示自己是個有風度的人。
同時眼神忍不住的看向現場導演那,不是,這人都在節目上罵人了,你們還不趕緊出來管管他?
節目組導演的臉很綠。
吳峰的臉也很綠。
他們也完全沒想到午木能直接在節目上罵人的。
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還把不把他們節目組放在眼裡?
但出來管管午木.這怎麼管!?
把午木再封殺一次?
這狗東西壓根連封殺都不怕,也壓根不在乎外界對他的風評,他們節目都還要指着這狗東西的熱度呢。
他們拿什麼去管?
而且說到底不是你個傻逼在私下裡罵人家的嘛,沒有你私下裡的那個狗屁視頻,能有現在的事?
你上期難道不知道那狗東西的行事風格啊,還要在私下裡罵他?
吳峰已經被午木給PUA的覺得他都沒什麼錯了,心裡反倒是怪起李正勳了。
不過怪不了午木歸怪不了午木,事情還是要處理的。
他趕忙道,“先把午木的麥克風給切掉,鏡頭轉移到其他地方,等他要唱歌再移回去,後面的剪輯版,這段也剪掉。”
不過午木也沒再繼續了。
稍微給上了強度後他就見好就收。
嗯,他現在可是搖滾歌手,節目上罵個人有什麼奇怪的,還又是同態復仇,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也就是直播節目能讓他這樣幹,錄播節目這樣幹也沒用,肯定會被剪掉。
午木看着系統面板上都已經開始閃着暗金色光芒的技能了,滿意的點點頭。
顯然,阿統也認爲他很搖滾範。
顏色閃的這麼厲害的技能顏色,再加上他本身的技能加成,波西米亞狂想曲這首歌也又那麼符合前身的經歷。
他都想象不出等會的現場表現了。
略微搞了下節目效果的午木沒再磨嘰,拿着話筒,重新道,“一首新歌,波西米亞狂想曲。”
音樂伴奏響起,臺下觀衆們卻還依舊沉浸在午木剛剛的話上。
直到午木跟着音樂伴奏開口。
“Is this the real life? Is this just fantasy?”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亦或僅僅是幻覺?)
“Caught in a landslide,no escape from reality。”
(被困於山崩地裂,無法逃脫現實的牢籠。)
歌手席上,本來還在強裝風度的李正勳整個人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午木那。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好難受的感覺!
就聽着這兩句歌詞,他都瞬間有種心臟被攥住了般的窒息感。
他像是能從這兩句歌詞裡聽到歌手心底那種壓抑的情緒一樣,能從這種情緒上想象出一個孤單的孩子,正在黑夜中徘徊的畫面。
臺下的莫墨仰頭看着午木,心也跟着一點點的揪了起來,這種感覺她很熟悉,就像是之前在蒙面唱將聽海底一樣。
不,比那會感覺還要強烈。
就感覺整個人沉在一片痛苦之海中一樣,周圍沒有人任何亮光,沒有任何依靠,身上只有一種帶着麻木的痛苦。
“因爲我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時而高亢,時而低沉。”
“風往何處吹,對我來說已無關緊要,對我來說已無關緊要。”
午木的前奏結束,他默默的體會着心中的那股情緒,感受着心頭那股即將就要噴涌而出的痛苦哀嚎。
前身的那些記憶,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確實是那樣的無關緊要,最多隻有一些同情而已。
但一旦以主視角代入進去,整個天空好像都失去了顏色一般,是到死都忘不了的夢魘。
家暴的父親失手殺死了母親,輕飄飄的一句話裡,卻包含着無數個他躲在角落裡哭泣抽噎的畫面。
父親好像總是能找到無數打他的理由。
考試考班上倒數給他丟臉了;忍不住嘴饞想和同學一樣吃根冰棒小心的問他要錢;看着他又在打牌,強忍着心中的恐懼上去勸他.前一刻還能面帶笑容的他,下一刻就會突然暴怒的起身打他。
他關於童年,關於小時候的記憶裡,似乎永遠都是他被拽着一巴掌一巴掌的抽,一腳一腳的踹,邊上的同學鄰居路人用那種吃驚的眼神望着他。
他剛開始還不敢跑,只敢蜷縮在地上哭,後來大點終於學會了,拼命的往外面跑,往馬路上跑,期望着能有輛車來結束這一切。
對於前身來說,能保護他的只有那個性格軟弱,卻又總會不顧一切的護着他,把他拉到懷裡,眼神倔強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