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拒絕
董澤快步回到祝主任的辦公室，卻見幾個穿着白襯衣的中年人坐在裡面。
當然，這些白襯衣不是警服，而是便裝。
姚主任坐在對面，臉上笑得像一朵野菊花。
看到董澤進來，他立馬站了起來：“小董，這三位你認識吧？”
董澤再次掃了一眼對面那三人，茫然搖頭。
對方中間那人迅速起身笑道：“小董同志不認識我們很正常，我們也沒打過交道，我們是錦城市國安局的。剛纔我們辦公室那邊與你聯繫過，但你說你沒時間過來。”
董澤訕訕一笑，對方這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來了，只不過剛纔只顧着找案子，將這事兒放到了一邊。
“記得記得！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剛到單位，有些忙，沒顧得上你們那邊的事情。”
“哈哈，沒事！沒事！”對方很爽朗地笑了笑。
這時姚主任連忙給董澤介紹了一下對方三人，說話的那位叫辛主任，具體叫什麼名字，姚主任也沒說，估摸着他也不知道。
介紹完後，辛主任笑着說道：“小董同志，前段時間你提供給我們的那個線索，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啊！”
“那都是我應該做的！”董澤謙虛地回了一句。
辛主任正色道：“我相信這是所有人都應該做的，但卻不是誰都能做到吶。說到底，還不是因爲小董同志你能力過硬？爲表彰你此次做出的貢獻，經報請上級部門同意，爲你記個人二等功。”
董澤一聽是二等功，還是非常高興的，這可是保底10點陣營榮譽呢。
他內心有些掙扎，猶豫着要不要提醒對方搞個頒獎典禮什麼的，畢竟這年代，儀式感很重要嘛。
但他最終也沒能將這話說出來，畢竟以後還得在圈子裡混，得要臉。
所以在辛主任遞過二等功的證書和勳章之後，董澤順手接過收了起來。
系統提示如約而至，董澤獲得了10點陣營榮譽。
這可是兩次抽獎機會，他內心也是充滿了期待。
雙方隨後又聊了一陣，大致內容就是以後加強合作，靈通情報信息什麼的，董澤對此自然也是非常樂意，他甚至恨不得告訴對方有麻煩就找他，只是這話容易得罪人，沒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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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之後，董澤先與姚主任一道，送走了辛主任一行，然後才迅速回到刑偵大樓，去找王支隊。
推開王支隊辦公室的門，他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王支，那事兒……聯繫了嗎？”
王支隊着實有些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對工作如此積極的人，雖然大部分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都很有激情，但像董澤這樣的，他確實沒遇到過。
他沒有直接回答董澤的問題，反而笑問道：“姚主任通知你去幹嘛？”
董澤將證書往桌子上一放，道：“沒什麼，就是去領這證書。”
王支隊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證書，然後……他不淡定了。
“二等功？”王支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怪異地看着董澤，“你剛纔說什麼？再重複一遍。”
董澤愣了愣，道：“我說啥了？我說我去領這證書，有問題嗎？”
“語氣！注意你的語氣！”王支隊瞪了他一眼，道，“很多警察一輩子都拿不到一個二等功呢，你別這麼隨意好不好？”
董澤訝然，第一反應是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而說道：“我不隨意啊！我本來還想給頒獎的建議搞個頒獎儀式呢，但考慮到對方是國安部門的，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就沒提。”
“……”王支隊發現自己就不該提這事兒，話鋒一轉，道，“龍灣市的那起案子我已經幫你聯繫好了，到時候由丁副支隊陪你一起過去。別的事情你不用管，丁大隊會處理好的，你到時候直接去查這個案子就行了。”
董澤頓時大喜。
看看，這纔是領導嘛，辦的事多漂亮？知道他沒有處理那些繁文縟節的經驗，還專門安排了人協助。
“謝謝王支，丁支隊的電話是多少呢？我馬上跟他聯繫。”
王支隊當即將丁支隊的電話說了，董澤二話沒說，簡單地謝過之後就離開了。
剛走出門，董澤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拿出一看，卻是一個陌生號碼。
董澤每天接到的陌生電話多了去了，也沒在意，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喂，請問是董警官嗎？”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
董澤一下子就從聲音中分辨出了對方的身份，笑着道：“是趙小姐吧？找我有什麼事？”
“嗯……董警官，上次你救了我，我都還沒來得及表示感謝。你看今天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我也沒別的意思，就只是想與董警官你交個朋友，你應該不會嫌棄吧？”
董澤笑了一聲，道：“怎麼可能嫌棄？只不過我這邊確實沒空，等會兒就要出差，要不等以後再說吧。”
“出差？你不是還沒正式上班嗎？”
“我今天剛過來報到，有件案子需要處理。”
“哦，那好吧！”對面的趙小姐有些失落，畢竟她也是難得鼓起勇氣給救命恩人致謝，哪知道卻被拒絕得如此乾脆利落。
董澤卻沒想那麼多，掛了電話後第一時間找到了王誠所說的丁副支隊長。
這位丁支隊叫丁勉，年齡並不大，大概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還長了一副娃娃臉，顯年輕。
“董兄弟，王支已經將情況給我說了，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明天就陪你一起去龍灣市。”丁勉看起來很高興。
他有他高興的原因。
對於董澤辦案的能力他也聽說了，能與對方一同出去，一方面可以真正見識一番對方的水平，另一方面，如果案子真破了，他多少也能有些功勞不是？
董澤聽了這話，臉上稍顯爲難，道：“丁支隊，你看能不能今天下午就出發？反正從錦城到龍灣也就兩三個小時車程，下午就能投入到工作中。”
“中午……你不午休嗎？不睡午覺下午可沒精神。”
董澤立刻道：“沒事，要是丁支隊你想休息，可以在車上睡，我開車很穩的，保證不會驚醒你。”
丁勉很猶豫，他想提醒董澤用不着這麼着急，都放了一年的案子了，又何必在乎這一天半天的呢。
可看着董澤那一臉希冀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
“那行，我先去找輛車，等吃了午飯就出發。”
……
廳裡的食堂辦得還不錯，因爲就餐人數較多，菜品也更加豐盛，讓董澤有很多選擇的餘地。
其實董澤對飯菜並不挑剔，主要是擔心沒骨頭給閃電吃。現在見菜品夠多，這方面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帶着閃電吃完飯，董澤立刻去院子裡先將車發動起來。
雖然此刻已經到了秋天，但中午的氣溫還是蠻熱的，提前開了空調鞥舒坦一些。
坐在車上，董澤等着丁勉，後者回辦公室去收拾資料去了。
還沒等到丁支隊，他的那部衛星電話卻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是宋喜安打過來的。
董澤眉頭微皺，看了看左右，還是拿起電話接通了。
“喂，喜安，有什麼事嗎？那個組織已經找到了？”
“沒有！”宋喜安回答得很簡潔，“不過通過我們這些天的蹲守，發現了一條線索。”
“什麼線索？”董澤問道。
宋喜安道：“之前秦亮說過這個組織在各地派出了不少代言人，組建了不少勢力。這幾天我們在這鎮子上發現了幾個可疑人員，他們不像是當地人，而通過我在網絡上查詢發現，其中有兩人是活躍於中東一帶的僱傭兵。”
董澤並不關心什麼僱傭兵不僱傭兵，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他們是回去向組織報到的？”
“我們也猜測是這樣的，但他們到了鎮上後卻並沒有與任何人聯繫，轉了一圈後就離開了。我懷疑這個組織可能已經知道秦亮那邊已經被一鍋端了的消息，所以提高了警惕，暫時與外圍的勢力斷了聯繫。”
“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宋喜安認真地說道：“我和海老弟商量了一下，打算分頭行動。一方面繼續盯着這個鎮子，另一方面也主動去找這個組織那些外圍勢力的麻煩。只要我們將它的外圍勢力一個個剪除掉，我就不信背後的人能坐得住。”
“行！”董澤毫不猶豫地批准了。
對於這個敢對自己老爸老媽動手的組織，他是半點好感都欠奉，只要能將對方徹底剷除，他不介意用一些極端的手段。
掛斷電話，董澤眼底的冷意消失，恢復到了人畜無害的小警察狀態。
很快，丁支隊提着一個資料袋快步走了過來。
待對方上車後，他直接開車駛出了省廳大院。
“董老弟，你以前去過龍灣市嗎？”坐在副駕駛的丁支隊閒着沒事，隨口問道。
董澤道：“沒有！以前都將心思放在學習上了，沒時間到處跑。”
“龍灣市還不錯，山水秀麗，幾個景區都挺有名的。”丁支隊說道。
董澤問道：“那丁支隊你對龍灣市去年發生的那起命案熟悉嗎？”
“熟悉談不上，聽說過一些。”丁支隊說道，“就命案而言，破案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種，但破不了的原因大致只有兩種，一種是毫無線索，另一種則是證據無法形成閉環，偵查陷入死衚衕。龍灣市的這起案件，就屬於後者。”
“你覺得那屍體會被拋棄在什麼地方？”
“小董，不是我批評你，作爲警察，你不能先入爲主地認爲‘死者’已經死了。儘管從多方面證據分析對方大概率是死了，但我們畢竟沒有找到屍體。如果你潛意識裡都已經對這個事情下了定論，可能就會打亂你的偵查方向。”
“明白！謝謝丁支隊提醒。”
“董老弟，我也大不了你幾歲，你就別丁支隊丁支隊地叫了，叫我丁哥或者勉哥都行。”
“好咧，丁哥。”董澤說道。
丁勉頓了頓，接着說道：“關於那起案子，如果真的是一起殺人案，而兇手又確實是警方所鎖定的那個嫌疑人，我認爲屍體不會被埋得太遠。當地刑警推斷死者被埋在後山或者被拋入河中，也確實有他們的道理。但我覺得埋在後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爲什麼？”
“案發地點是在農村，那條河就從死者家門口不遠處流過，因爲那一帶地勢比較陡峭，河流流速很快，如果屍體被扔進河裡，哪怕綁着石頭，也大概率會被衝起來，不可能到現在過了一年還沒有任何線索。”
董澤回憶着上午看到的案件資料，包括現勘圖紙，卻無法對丁勉所說做出一個判斷。
這也不怪他，不管是圖紙還是照片，所反映出的現場情況都不夠直觀、全面，只有親身到現場看過，才能對案情有更深的體會。
二人聊了一陣，車就上了高速，丁勉困得慌，躺椅子上睡着了。
董澤樂得清靜，穩穩地開着車朝龍灣市趕去。
兩個多小時後，警車從高速公路上下來，在導航的指引下，車徑直開往市局。
丁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居然已經到了城裡，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下高速了？”
“哦，丁哥，已經到龍灣市了，當然得下來。”
“啥？到了？我睡了多久？”
“三個小時吧！”
“呃……”丁勉表情有些怪異，自己這麼疲倦嗎？在車上都能一覺睡三個小時？
可車外的街景不會騙人，丁勉很快就確定了這確實是龍灣市。
龍灣市的建設比漢昌市要好一些，但與錦城市完全無法相比，也就十多分鐘，他們就趕到了市公安局，幾位穿着警服的領導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車停下後，董澤二人開車門下來，對方立刻迎了上來。
“丁支隊，歡迎下來指導工作！你們可有很長時間沒到我們龍灣市來了，我們可是望眼欲穿啊！”居中那人與丁勉握了握手，一副非常熱情的樣子。
丁勉笑着道：“馮支隊說笑了，我這哪敢說什麼指導啊！馮支你可是有着多年偵查經驗的老刑偵了，我們還得多多向你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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