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出去打是真的能夠拖延出來更多的時間。
不過拖延出來的,是他的時間。
既然這些人拼着魚死網破了,那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會改變戰術。
他們已經祭了五個大域,已經是夠了初步的資本。
接下來更多的大域仍然是他們要頭疼的,更何況,現在有了一些刺頭之後,他們如何去想,可能還尚未可知。
慢慢等吧。
雲舒繼續的沉寂了下去。
情報依舊是如同紙片一般飛了進來,一天可能有三五十張。
大大小小的情報太多了,根本處理不完。
而且誰能說沒有要事呢。
這些情報都是分爲各個等級。
也有很多一級的情報,比如說哪個大域的大宗覆滅,或者是被圍困。
這些都是要考察的對象。
而且都是即時的,可能剛剛發生的事情,就發來了。
也都是避免漏缺,不然大可以每日彙總一下再發來。
有些是沐清的,有些是元熙的,不過元熙的更多一點,也更加的準確,畢竟他們是專門來做這個的。
沐清的情報雖然沒那麼準確,但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他從來不說,多是一些猜測,再加上自己的見解。
這樣的情報,倒沒有那麼專業了。
倒像是和雲舒的書信往來。
雲舒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發來的符篆也都是已讀不回的。
卻也攔不住沐清的熱情。
沐清的成長速度也極爲迅速。
很快,雲舒就挑中了一個有用的。
是一個大域的大宗門被圍困。
圍困者,是他們當地的強大魔宗,這魔宗的背後,肯定會有那些三大勢力在操縱也就是了。
如今再一次的發起攻勢,那一定是和那些其他仙門的大教商議好了的。
雲舒將黑色的斗篷再一次的披在了身上。
他此前就說過,元熙不是繼承的他手中的萬劍閣傳承,而是繼承了他本身。
雲舒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極爲高明的刺客。
可惜,被萬劍閣耽誤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雲舒重新的看了一眼情報,直接離開了。
下一刻,已經是數萬裡之外了。
瞬行之術,只要有了空間感悟就能夠做到。
從返虛期的那些強者就能夠初步的做到。
只是,要精通的話,可能還是要到後面再去修煉出來。
到了他這種實力,一息間可以跨越一個大域,不是難事。
幾道閃遁之後,雲舒從空間之中走了出來。
遠處,是無邊的黑色霧氣正在轟擊着龐大的陣法。
這種護山大陣完全沒有防守的意思,以攻代守,觸動之後,直接便是轟擊了起來。
像是一個個的冰花綻放,極爲的絢爛,但殺傷力也是極爲震盪的。
兩方仍然是在不死不休的對峙。
這是有了大火氣了。
雲舒在觀察了一陣之後,倒是發現這個仙道宗門一點都不弱,哪怕是面對這麼強大的轟擊,依舊是能夠穩壓下去。
甚至都快要贏了?
這倒是很奇特的現象。
在邊荒大域之中,也並不多見。
然而,形勢在轉瞬間跌入冰點,雲舒看到,數道如同魔龍一般的漆黑柱子,從空中鎮壓下來。
這是合道之上的法器。
本來還能夠壓制着魔氣,但現在,卻直接是被鎮壓了下來,那道力量太過強大了,硬碰硬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
四道魔龍柱強大到了極點。
此刻,陣法內部已經有血色誕生。
血色綻放在冰藍色的花朵上面,讓它們看起來更加的妖豔。
但卻也於事無補,裡面雖然有人在血祭,或者是被生生鎮死,無論如何都衝破不了這種力量。
強大的力量讓人絕望。
雲舒感受到了周邊的氣息。
五道返虛期。
其中還有一道返虛期巔峰,這種實力完全足夠橫行邊荒了。
雲舒看了一陣之後,就瞬間出手了。
手中的長劍如同金色的巨龍一般,劍刃閃爍着星辰之力,從遠方轟擊過來,直接撞在了魔龍柱上。
轟!
一道巨大的撞擊聲音讓得整個天地似乎都在跟着震顫。
四根如同撐天之柱的漆黑法器直接被擊飛了出去,陣法的對峙也就隨之停止了。
此刻,兩邊無論是哪個都極爲的震動。
這人是誰?
竟然有如此實力。
一襲黑衣,靜靜的站立在天穹之上。
雲舒看着面前的虛空。
那裡,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他的周身瀰漫着強大的氣勢,就連周邊的霧氣都染成了黑色。
那是一個披頭散髮的青年人,漆黑的頭髮如同墨色一般,整個人都帶着一種極爲倨傲的氣勢。
“天罡劍訣,你是天罡劍派的人?”那名青年的聲音極爲的沙啞,但目光卻像是惡狼一般狠狠的盯着他。
“不知道你來招惹我們做什麼,難道是想要挑起兩大仙門的戰爭嗎?”青年沒有直接動手,直接動手的話,他確實是有這個信心,能夠將眼前之人擊敗。
剛剛的事情,他也只是大意了些而已,況且這種法器在攻擊大陣的過程當中,有另外一股力量來融入,被轟擊出去也很正常。
所以他並不認爲眼前之人有那種能夠與他抗衡的實力。 而事實上也差不多,他能夠看出來,眼前之人僅僅是返虛後期的實力。
這種實力幾乎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他不覺得眼前的人能夠讓他忌憚。
但是,這人的身份確實是讓人不得不重視。
他們魔宗做事本來也沒有什麼忌憚的,而且整個邊荒也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只是那些無上大教級別的勢力,能不招惹儘量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也並不是怕了他們,僅僅是因爲和他們對峙耽誤時間,如果在尋常,他可能直接就出手了,現在宗門有嚴令,遇到其他仙門的強者,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
但如果是這種的話,這就不是出不出手的問題了,而是遇到挑釁,如果不出手的話,那簡直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
是他們主動來挑釁的,那他們就只是反擊而已。
如果連反擊都沒有的話,那豈不是證明他們慫了?
不過他還是想聽一聽,眼前之人有什麼理由來阻擋他們辦事。
如果連什麼理由都沒有的話,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看你不爽而已。”雲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肉眼可見的,眼前的那個渾身籠罩在黑霧之中的青年面容極爲的陰沉,似乎都能夠滴出水來。
“伱不要太過分了,我給你個機會,你走吧。”青年的怒火似乎極爲的壓抑,最終還是將攥緊的拳頭放開。
那些無上大教有沒有什麼嚴令他不知道,但是他們魔宗之內,對於挑釁其他大教,那懲罰是極爲嚴重的。
他沒有必要和眼前之人繼續地去爭論。
也沒有必要因爲他一個人就阻礙了眼前的計劃,所以他還是忍了。
雲舒依舊是站在那裡,也不多說什麼。
那青年面容低沉,“你爲什麼還不走?”
“你都不走,我爲什麼要走?”雲舒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對面的黑衣人直接就炸了,能夠修煉魔功的哪一個不是脾氣火爆的,任人挑釁,那豈不是白活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往裡闖,好好好,今天我就成全你。”
黑衣人都氣笑了,他見過不要命的,但是沒見過這種不要命的。
他都已經要放他離開了,而且是極爲艱難的,才下定了這個決心。
但這人卻不走,那豈不是明擺着打他的臉嗎?
即便是宗門有懲罰,那就讓他懲罰去吧,無論如何也要殺了眼前的人。
他的眼神轉爲猩紅之色,魔龍柱重新的出現。
這是他們宗門傳下來的法器,如果沒有明確的事情,幾乎都不能夠動用的。
但他想直接將眼前之人鎮死,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四根魔龍柱燃燒着鋪天蓋地的魔焱。
從四面八方的向雲舒籠罩了過來,這種魔焰,似乎能夠燃燒人的靈魂,讓人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感覺。
不過對於雲舒來說,依舊沒有什麼用處,儘管他的實力被壓制在了返虛後期,但也不至於被生生的鎮壓了。
他手中的長劍,閃爍着金色的星辰之力,向着天空劃了過去。
像是一道流星劃過黑夜,極爲強大的力量從中破開,只是剎那之間就衝破了魔霧的籠罩,他重新的走了出來。
眼前的黑衣人,面容更爲的陰沉,“想不到還是個劍道天才,竟然能夠衝破這魔龍柱的籠罩。”
他的心中也極爲的震撼,同樣都是無上大教的實力,他們也曾經和那些頂尖的天才打過交道,能夠進入返虛後期的,那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哪怕是在大教之中,也是最爲頂尖的那一小撮人,而且這樣的人極爲的稀少。
弟子能夠有這個實力,那就太強大了,一般的到了這種實力的都已經是長老級別了,他們活了數千年的時間才達到了這個境界。
而且他也覺得奇怪,這樣的弟子爲什麼會來挑釁他們魔宗?
從剛剛他出手的那一瞬間來看,能夠衝破魔龍柱的籠罩,似乎也很正常,因爲他動用的是三階劍意。
如果是青年一輩的強者的話,能夠凝練出這種劍意的,那必然是極爲強大的,而且也是劍道的超級天才。
這樣的人如果殺了,那可能就真的引起兩大勢力的衝突了。
所以他也是眉頭緊皺。
“你是羅森?”他隨後開口詢問道。
到了這個境界基本上都是有名有姓的,哪怕是他們並不在同一宗門之內也能夠有所耳聞。
雲舒也並沒有多言,這人應該是猜到了什麼,但卻沒有什麼用處。
他的實力和身份幾乎是完全不相符的。
依舊是站在虛空之中。
剛剛他發揮出來的實力,幾乎是已經超過了一般的返虛巔峰,不然的話還根本無法衝破。
眼前之人也並非什麼弱者,他們背後,那是站在天地之間的頂尖魔門。
能夠在其中脫穎而出的,自然都是人族頂尖。
換句話說,一般的返虛後期可能直接就被鎮死了。
他沒有多言,因爲言多必失。
被人看出來什麼,那就不好了。
隨後他直接出手,強大的劍氣縱橫,金色的劍氣貫穿長空。
另一邊則是動用魔龍柱,這強大的法器可攻可守,至少有一大半的劍氣被消弭。
黑衣人幾乎是越打越心驚,他不是沒有和天罡劍派的人交過手,但眼前之人的這種劍訣太過精妙了。
就像是那些在一個劍訣上淫浸了數千年的強者一樣。
但可能嗎?
這天罡劍訣也並不是什麼極爲高深的,雖然說也不弱,但能夠超越它的比比皆是。
來來去去也就僅僅使用這一個劍訣,但是施展的極爲精妙,無論他如何出手,似乎對面都能夠接下來,而且還能夠變幻出更多的劍法,但歸根結底還是這一種劍訣,只是他的理解實在是太深厚了而已。
對於劍訣,對於劍,感悟都遠超過其他人。
他也想到了對面之人或許也在隱藏身份,所以纔沒有使用更加高深的劍訣。
但他更加堅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天罡劍派的人!
甚至在其中地位還不低,不是什麼超級天才就是強大的長老。
沒有其他的可能了,如果說你撿到一本劍訣,就修煉到了如此地步,那可能嗎?
不可能!
至少他還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天才。
而且這種劍訣至少是每天修煉,並且修煉了幾千年的,不然的話有如此感悟,他都不相信。
隱藏身份有什麼用呢?
不還是證明了你是天罡劍派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誰而已。
隨後他又想到,此前也有天罡劍派的人出手,也是這個實力,這一刻,他對天罡劍派的恨意就更加的深了,他決定回去之後就向宗主稟命,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的挑釁了。
但眼前之人,他確實是奈何不得,這個也不得不承認,哪怕是他動用了一些手段,也是一樣的。
他倒是有心收手,但眼前之人卻是不依不饒。
好多次他都給出了暗示,但眼前是幾乎是完全不爲所動的。
他甚至都開始費解了,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或者是天罡劍派腦子有毛病?
爲什麼呢?
爲什麼要阻攔他們呢?
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