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皇甫恆已經是大致知道了雲舒的想法。
衆多宗主也已經清楚了雲舒是怎麼一步步的修煉到現在的。
不過應當沒有多少人能夠復刻雲閣主成功的經驗了。
那絕對是前無古人的。
至少他們都沒聽過,宗門典籍都不敢這麼記載。
一個人,找了那麼多的經驗,然後尋找一個平衡,就能夠憑空生出自身的感悟?
這確實是雲閣主修煉的方式,但,可能不太適合尋常的人,不過如果是劍意這麼凝鍊的話,衆人可能還覺得說得過去?
放到修煉上,可能就沒有那麼好了。
雲舒倒是沒有理會他們在想什麼。
這些感悟對於用不上的人,一文不值,對於能夠用,並且敢用的,那就遠不止五千萬的靈石了。
下面的衆多天才弟子越是聽,越覺得振奮。
也知道雲閣主有很多的修煉技巧的東西存在,他們甚至可以不需要知道原理,直接的拿過來用。
這就是他的感悟太深了。
遠超旁人,所以不用一步步的去印證,直接的拿過來使用。
他們聽的恨不得立刻就去嘗試,不過還在期待着雲閣主能夠講更多的東西。
他們現在是真的覺得,雲閣主所謂的修煉,並不如同衆人想的那樣,都是枯燥且沒有意義的,而是每一步都在腳踏實地,並且,他可能是真的不覺得修煉枯燥。
相反,這些小技巧,都很有意思,也很有趣。
這是一個熱愛修煉的人啊。
也能夠在修煉之中找到自我。
是一個很真實,且很有魅力的人。
尋常的弟子聽的都是雲閣主所說的引經據典之後的東西。
那纔是雲舒要講述的所有感悟。
也是他對於修煉的理解。
能夠修煉到這個地步,對於修煉的方式,修煉的境界感悟,都是有着獨特的看法的。
他們理解不了那麼多的高深層次的感悟和技巧,但,他們能夠聽明白這些給他們捋順了的修煉道理啊!
是以,衆人都還是收穫頗多的。
僅有少數的幾個人,跑了出去。
雲舒倒是也能理解,他最開始也說了,如果接受不了,理解不了,那就是雲舒自己的問題了,不能讓所有人接受,那沒辦法。
雲舒自己在剛開始修煉的時候,也不接受旁人的看法,他也覺得那些東西是完全沒有什麼太大意義的。
還不如自己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什麼強者感悟,自己又用不上。
儘管隻言片語,彌足珍貴,但,大部分對他們來說都是廢話一樣,甚至就連廢話都不如。
廢話還能夠磨耳朵聽聽,這他們是真的接受不了。
自己以前也這樣,沒有系統的時候,管什麼測試啊。
那是高等人,或者說是修行上的強者,才能夠接觸到的,和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那就不需要關注了,或許會聽起來有些麻木,但,麻木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自己盡力了,然後沒有得到相應的實力,那不直接開擺麼。
這種,就俗稱擺子。
雖然這種人可能上限沒有那麼高,但,如果能夠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那可能也是很多人羨慕的吧。
雲舒沒有多想。
對他來說,修行時間也是寸時寸金的,自然不能夠浪費太多,等到他將體系重新的梳理了一遍,講到了大概金丹期的水平,就戛然而止了。
後面的,就只能是自己去悟了。
也不是他就能夠規定死了的。
此前他也說了,修行,從金丹仙體開始,就會衍生出諸多的變化,這些變化,他是釐不清的。
甚至是他到了現在,也未嘗就可以說能夠領悟了所有的變化,他只能是知道一部分,切合自己的實際,再講授給他們。
至於說他們能夠領悟到多少,那也不關他的事。
自己是梳理了幾乎所有金丹期之下能夠做到的事情,應當足夠他們做到很多了吧。
而且,即便是金丹期之上的,應當也能夠有所領悟。
修行,從開始,到之後,幾乎都是一條相通的道路。
五千萬靈石,倒是算花完了。
能否給他們宗門帶來好處,那雲舒也不管後續。
“好,接下來是自由提問,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可以挑出幾個來請雲閣主解答一下,但必須是和今天的講道有關的。”皇甫恆站了起來。
他是主持者,雲舒雖然講完了,但,衆人肯定還是意猶未盡的,那就再加上個提問。
反正也算是講道的一部分,根本不衝突。
而且,傳統的講道,確實是有這麼一環的。
他只不過是重新的提出來了而已。
雲舒也只是點了點頭。
好人做到底,既然有疑問,那就提出來吧,他會給解答的。
“我有個問題。”一個皇劍宗的弟子站起來躬身。
雲舒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講來吧。”
“雲閣主,宗門的劍道法門在我修煉的過程當中也修煉了很多,距離劍意卻依舊感覺遙遙無期,請問雲閣主,不知道是我的悟性問題,還是修煉了這麼多功法,依舊沒有最適合我的,先前聽雲閣主所說,劍意要找尋自己的道路,不知道是否是我還沒有沉澱下來的緣故,這需要多久?”
雲舒看了他一眼。
“你過來,揮劍。”
那位弟子走了過來,之後,向着他一禮。
雲舒點了點頭。
那位弟子隨後取出長劍來。
此刻,衆人都是期待的看着場上。
他們也都知道,劍意這種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很多的時候,也只有大量的實踐,再加上前人的感悟才行,雲閣主也沒有否認這種方法,可見,這絕對是衆人都要遵循的定理。
少年輕輕的抿了抿脣,隨後單手揮劍,只是從空中劃落下來。
衆人見到之後,凡是劍修,都是微微的皺眉。
這距離劍意可能差了太遠。
雲舒也是笑了笑,說道,“你先把你所修煉的劍訣給我運轉一下,我看看。”
那名弟子依言照做,也知道,這樣的機會肯定不會太多的。
甚至是此生僅有,也不一定。
將幾大劍訣通通的施展了一遍,有的是內功,有的是招式。
“好了,現在你把這些招式都忘掉吧,重新揮劍。”雲舒道,“這樣。”
隨後他做了一次示範,他也是長劍從空中劃下,似乎和剛剛的那位弟子不同,但又似乎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僅僅是這一劍,就看的劍皇瞳孔一縮。
他感受不到劍意,但卻又能夠覺得這劍之中,滿滿的意的氣息。
這位弟子自然也是照做。
“不要拘泥,想怎麼揮動就怎麼揮動。”雲舒道。
弟子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依舊是手中動作不停。
雲舒喝了一口茶,這個工夫,衆多宗主已經有人站起來了。
“這,劍意?怎麼可能?”
他們分明的在這個弟子的劍上,看到了意的波動。
僅僅是幾句點撥?
就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那他們這麼多年的修煉豈不是都修到了狗肚子裡面去了。
劍皇也是目光緊緊的盯着看起來像是隨意揮劍的那位弟子,神色也是無比的震撼。“雲閣主,真神人也!”
他看的明白,這位弟子對於劍的領悟,確實是沒有到那種程度。
但,雲閣主的示範,那種介乎於意與非意的狀態,讓這位弟子逐漸的向着雲舒剛纔的那一劍去靠攏。
卻覺得怎麼靠攏都不對,甚至都開始胡亂的揮劍了。
但就是在無限的貼近於劍意!
“好了,可以停下了,就按照這個思路去做,如果在一個月之後領悟不了劍意的話,那你再過來找我。”雲舒笑着說道。
這位弟子雖然說有些急的抓耳撓腮,不過卻知道這是自己的事情,而且雲閣主能夠告訴他他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接下來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既然一個月,那就等一個月吧。
劍皇此刻是真的拜服,能夠讓一個離劍意還差很遠的弟子,在頃刻之間捕捉到了一絲劍意的影子,這對於這位弟子來說絕對是一種莫大的恩賜。
至於說能夠原地領悟出劍意來,那就太過玄幻了。
似乎也不太可能。
但是如今已經找到了那種感覺,那自然就可以繼續的去尋找一下。
如今看來,雲閣主所用的應當是取巧的手段,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問題是什麼呢?就是領悟的還不夠。
而且悟性也沒有那麼好,可能這纔是關鍵,那就需要用時間去打磨了,肯定會有成效的。
衆多的宗主也是被眼前神乎其跡的一幕震撼到了,能夠讓一個沒有接觸過劍意,距離凝練出劍意還差十萬八千里的人捕捉到意的影子。
他還僅僅是揮了一劍,這就讓人極端震撼了。
他們也能夠看出一些門道來,雲閣主可能是不好意思說這位弟子是悟性不夠,或者說他所修煉的法訣都不到家,因爲事實上也就是這麼一件事而已。
反而是直接點撥了一下,就能夠做到這一點,可見也不是什麼可以普及的,僅僅是針對那麼一個人而已。
但是其中的原理卻是可以模仿的。
他們倒是也心思微微的動了起來。
不過他們也嘗試了一下,想要找到這種似意非意的手段,簡直不是人能夠做出來的,要麼是帶的劍意,要麼是完全沒有,也就只有這兩種方式了。
至於說那種似有還無的,要讓他自己去領悟的,簡直是難到讓人崩潰。
雲閣主卻能夠隨手運用出來,這絕對是對於劍道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所以他們趕緊動員身邊的天才弟子,哪裡有修煉不懂的地方趕緊問啊!
過了這個村,可能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因爲現在皇甫恆拿出五千萬靈石來,纔有這個機會,他們之後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可能就要自己花錢了,而且人家能不能同意還不一定呢。
如今是皇甫恆主動提出來的。
接下來是弱水宮的那位真傳弟子,詢問了一下水屬性劍道的瓶頸問題。
雲舒依然是讓她走上來,先施展一下。
然後,雲舒做了個示範,和那位真傳弟子所展現出來的水屬性劍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是有稍微的不同而已,但是威勢卻絕對是更強了。
“你的問題可以多接觸一些水屬性的靈訣,運轉方式和攻擊手段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僅僅是自己把自己限制住了,你想要一心的撲在《弱水劍訣》上,但是它的上限就這麼高,你已經達到了一半,至於說另一半什麼時候能夠達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還不如多修煉一些別的東西來進行輔助修煉。”
僅僅是這一手,就把衆多的掌門鎮住了!
他們本來僅僅對於雲閣主的悟性超絕有所耳聞而已。
但是現在,僅僅是看這位弟子施展出來一遍的弱水劍訣,就能夠模擬出差不多的,甚至還給加了修改?
他們有些不敢想了,如果不是曾經修煉過的話,哪怕是一位超級強者,也不可能看一遍就能夠復刻下來吧?
劍皇看到的則是更深。
雲閣主應當看到的不是那位真傳弟子靈氣所運行的線路方式,僅僅是看攻擊手段,以及出手的力量掌控,就能夠把靈訣模擬出來,這簡直是神仙手段一樣。
這要對修煉有多麼深層次的感悟啊?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雲閣主應當是把這一境界完全的吃透了,而且水屬性功法應當也修煉的太多,所以才能夠僅僅是看了一遍施展出來的力量,就能夠把法決推演出來。
而且看他從容的模樣,應當是沒有耗費力氣。
當然,弱水宮主也不禁在想,是不是他早就修煉過了她們宗門的功法?
哪怕有所懷疑,也無從考證了。
能夠讓自家弟子繼續進境,纔是真的。
而且,雲閣主眼光犀利,可以高屋建瓴,他們自然是服的。
從正午開始,一直到了夜深下來,講道方纔結束。
後面又是很多的弟子問了很多的問題,雲舒也並不嫌打擾,只要是有價值的問題,他都請人上來,然後給衆人點撥。
不過這是一對一的,也沒有太多可以講的,因爲這些問題可能不具備太多的普遍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