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什麼可看的了。”聶凌霜開口道。
她率先起身,看了楚凰月一眼。
楚凰月似乎也是擡眸望了望她,但也只是驚鴻一瞥而已,並沒有太過的關注。
聶凌霜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這人未免太傲了。
卻也沒有什麼盛氣凌人,因爲根本就是不關注。
這對於旁人來說是一種蔑視,但聶凌霜不這樣想,根本不關注的東西,不關注的人和事,又何來蔑視。
這人的目光似乎從來不會侷限在這裡。
但聶凌霜突然有了一些笑意,這麼高傲的人,遇到雲舒之後,宗門內的大比竟然輸了,也不知道在這次的大比之上,還能夠有什麼好看的不成。
這就是很有趣的事情了,傳聞她是特殊體質。
甚至於說和雲舒一樣,都是同一時間進門的,都是僅僅有一年的時間。
“萬劍閣要崛起了。”這是聶凌霜的心聲,也是衆人的心聲。
萬劍閣沉寂了上千年時間,這上千年來,真的是每況日下,甚至於說被金鼎門一直壓制着。
如今又有這兩位天才橫空出世,似乎把萬劍閣這千年來的氣運都佔據了一樣。
誰也不知道他們會走到哪裡。
但可以肯定的是,再過幾年,萬劍閣定然是如日中天的。
僅僅是幾年就能夠到達一個讓人仰望的實力,哪怕是這兩位離開了,也能夠用餘威籠罩着萬劍閣。
萬劍閣崛起,似乎已經是必然了。
就要看萬劍閣能夠走到什麼地步了,也要看這兩位天才能夠達到什麼地步。
一個宗門的強大,也不僅僅是靠着頂尖實力的。
洪清作爲東道主,倒是更加的無奈。
他們是煉丹宗門,也就是個湊數的。
滄瀾宗都比他們的弟子要強大的多,更別說那如狼似虎的金鼎門和萬劍閣了。
但現在,似乎要涉及到一個站隊問題了。
如果是金鼎門和萬劍閣起了爭端,坐山觀虎鬥肯定是沒什麼指望的。
雖然他們也不依靠這兩大仙門,但宗門之間的聯繫是極爲密切的,這片區域內就這麼四大仙門,只有站隊合理,才能夠站穩腳跟。
萬劍閣崛起的勢頭很大。
如今看起來,只要這兩人能夠成長起來,那麼自然可以接過宗門的重擔,如果成長不起來的話,可能也只是曇花一現的傳奇而已,不會有太多人關注的。
所以他們對於天才這個概念,都只是一種是觀望的態度。
什麼是天才?
每一位能夠走到巔峰的人都是天才,然而天才不一定走到巔峰。
洪清自然不會對金鼎門有什麼太大的好感,金鼎門行事霸道慣了,對於他們幾個小宗門也沒有當做同等級的來對待。
光是從他們侵佔俗世王朝就能夠看出一二來。
他們也不僅僅是對萬劍閣一個宗門下手,他們想要更強大的力量和更多的勢力。
幾大宗門對於這種是極爲反感的。
四大宗門的範圍和實力就那麼多,資源也是有限的,在這片區域內,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和土地,就要在三大宗門身上割肉。
萬劍閣如今看起來似乎有些崛起勢頭。
但還不至於讓他們這麼快就下定決心了,也只不過是有了這麼個想法而已,其他的還是要等展現更多的實力,方纔能夠讓他們徹底的信服。
看看吧。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的散去,他們也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這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來自於,他們本身對於這個比試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的,但是如今看來確實是給了他們不小的驚喜。
萬劍閣的雲舒,這個名字在今日被他們徹底的牢記。
此前也只是在宗門的情報上聽說過一些而已,那也不能夠算數,總而言之,對於他們來說可能是不信的。
現在看來他的實力至少也達到了假丹期。
如果還有一些底牌的話,那麼可能就直逼金丹了。
雖然和情報系統上所記載的有些差別,但是差別不大,可以將兩者聯繫起來了。
這樣來說,雲舒在他們的心中就更加的立體。
整個人也徹底的走入了他們對於萬劍閣的評估之中,他們本身就是宗門的人,自然知道這樣的一個青年弟子對於宗門的影響,而且還是如此天才。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再過幾年的話,可能他們連這人的尾巴都看不見了。
他們現在還能夠站在一起參加比試,已經算是了不得了。
這樣的人遲早會被宗門委以重任。
現在的執事弟子,可能也只是一個攀升的通道而已。
這樣的通道對於他來說,可能在不久之後就會被升爲首座,乃至於掌門,這都是無法預見的,但是卻合乎情理。
因爲他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足夠擔任這種職位了。
現在想一想,他才十七歲的年紀,就能夠達到這種地步,不禁讓人有些驚異的感覺。
這種提升速度太快了。
雲舒則是沒有什麼多說的,他對於這種賺錢的事情從來不會介意。
而且還要讓僱主有一個良好的體驗,下次還可以繼續合作嘛,現在看來這些金鼎門的弟子身上都是有很多靈石的,可以後續多搞一下。
不過他還沒有到亂殺無辜的地步。
現在最爲主要的是提升實力。
相信他的實力展露出來之後,可能金鼎門也會對他重新的評估,下次就不要派什麼其他弟子來了,如果是三老之一,過來送錢的話,他還是不會介意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雲舒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繼續的修煉,這一次對他來說倒是感受頗多,人生來就是要戰鬥的啊。
如果不戰鬥的話,就會生澀下來。
什麼功法什麼術法,都會逐漸的生澀,最後直到基本忘記,雖然說一個修士,此生修煉一本功法就已經足夠了。
但很顯然的是,雲舒並不是想要成爲那一道的大佬,而是向着宗師級別發展。
這些功法都融會貫通了之後,他自己已經可以對這個境界瞭如指掌了,已經不需要再提升什麼境界,就能夠對這個等級的功法進行改動,甚至於說還可以創造出來一些功法。
這對於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不需要提升境界來俯瞰築基期,他現在已經在這個境界之上了。
經過了這一次的比試之後,他算是可以對於這些的感悟更深一層。
本身都是乾巴巴的熟練度。
然後現在經過了真正的對戰之後,更加超然了一些。
這些東西只要從自己手中施展出來一遍,他就能夠對於這些的感悟更加深厚。
這似乎很合理。
不過即便是不施展出來,他本身的熟練度也足夠了,熟練本身就代表着一些經驗。
都是融會貫通了之後的。
和真正的施展出來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是增加了一層心理安慰而已。
術法和功法,今天倒是施展了。
其他的他也沒有動用,也根本沒有必要。
底牌這東西還是要留給生死關頭,這種比試即便是輸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獎勵差一些而已。
蕭景也沒有這種資本讓他動用更多的東西。
唯一讓他重視一點的,可能是端木嶽。
這位聲名在外,本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假丹期,是真正的假丹期。
這種級別對於他來說,雖然不需要太多的關注,但是,多瞭解一下倒沒有什麼。
金鼎門功法都是修煉天地之間日月星辰的自然力量。
如今看起來,這位他們傾盡全力培養的弟子,似乎寄託了他們全部的希望,而且,端木嶽本身實力也值得肯定。
是真的很強。
雲舒看了一眼窗外。
很好,現在沒有人來找他了。
他也就繼續的沉下心來吸收感悟,這些感悟如果沉澱下來,已經算是將境界穩固住了。
只不過這種戰鬥來之不易,而且現在也確實少的可憐。
然而正等他剛開始沉下心去,祖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個滄瀾宗大師姐看起來很強啊。”
“有嗎?”雲舒微微的挑眉,“她不也纔是築基期五重麼?”
“我感覺到了她體內似乎有着一種傳承力量,至少也是元嬰期的傳承,應當是他們祖上的一位祖師吧。”
祖師聲音傳過來,雲舒微微的瞭然。
此刻他方纔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小看人了。
對於那位大師姐也僅僅是觀看了一下,並沒有用精神力去探測。
但即便是這樣也能夠有一些精神力的感知,然而卻將他瞞了過去。
這就證明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不,這不僅僅是有兩把刷子這麼簡單了。
應當是也修煉了什麼斂息的功法,或者有什麼法寶之類的東西,他的精神力早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這樣看起來的話,就是疏忽了。
如果是元嬰期的傳承的話,那麼她本人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可能就遠遠不止築基期五重了。
祖師的話可能也在提醒他,永遠也不能小看任何人,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弟子記下了。”
“而且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娃,似乎也不太簡單,應當是什麼特殊體質,只不過應當不是什麼太好的,而且也沒有找對修煉方法,不然的話可能實力會突飛猛進。”
雲舒微微的沉默。
她身邊的小女娃嗎?
那不就是當初他放走的那個,想到還有這種體質,不過這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即便是特殊體質又何妨呢?
依然不夠他一拳打的。
楚凰月已經算是最頂尖的特殊體質了吧,修煉速度依然趕不上他。
這就夠了,用不用提尋常的特殊體質了。
他也思索了一下,似乎在劇情之中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一個人物。
但很快,他就微微的一頓。
滄瀾宗聖女。
這個人物還是有所提及的,實力如何暫且不提。
是和楚凰月一同覆滅無極仙門的,應當也不會太差了。
楚凰月自然不會單槍匹馬的進去,即便是她自己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來,那麼多的弟子,她也只能造下滔天的殺孽,她只是將最頂尖的高層宰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滄瀾宗和丹霞山出手。
而且現在也不知道那聖女到底是聶凌霜還是那位女子。
至於是否是特殊體質,可能也有待斟酌。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翻不起來什麼風浪的。
雲舒自然沒有過多的關注了,祖師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但是,他也從沒有小看過任何人,每個人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
只有對手和敵人的區別。
對於對手那麼只需要把他擊敗就可以了,對於敵人,不把他打死,可能之後還會繼續的噁心他。
就像是秦大少一樣。
他似乎又想起了當年的秦大少,竟然因爲一點小事就想要謀害他。
這即便是他脾氣再好可能也忍不了。
“祖師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雲舒繼續的詢問了一下,畢竟祖師對於他來說還是極爲尊重的。
自然不能無緣無故的屏蔽對祖師的感知。
所以說可能會有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是那些系統的提示音一樣。
這些提示音是機械的,所以可以忽略,但是祖師的每一句話可能都是對他有用的,他不能忽略,所以還是詢問了一下。
祖師似乎也微微的錯愕。
“沒了,我只是想說一下,這兩個人可能都有些與衆不同,還有那個金鼎門的弟子,他的實力你可能要小心一下,憑你這次在大比之上展現出來的實力,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你自己現在心中有數,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多謝祖師。”雲舒點了點頭。
他自然知道這是祖師在關心他。
至於是不是祖師無聊歲月之中的一點消遣,那麼也不重要,提供的信息只要對他有利就可以了。
而且被這麼一位老前輩關心着,雲舒還是有些溫暖的。
重新的進入了修煉的狀態,一連兩天他什麼也沒有做。
而且也沒有什麼人來找他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他自己也不需要去關心外界的東西,他只需要修煉就可以了,柳川能夠爲他安排好一切。
雖然說這個師兄在很多的情況下看起來不靠譜,但是最後做出來的事情都是靠譜的。
而且很靠譜!
無論是給他安排這些東西還是賺取靈石,跑前跑後,沒有絲毫的怨言。
這就夠了,他還要求什麼呢。
所以說他現在要做的也只有修煉,至於說宗門的事情,等這次大比之後再去做決定也不遲。
各大宗門之間的關係,也不僅僅是靠人情往來就能夠維繫的,是要依靠絕對的力量。
兩天的時間,他將境界徹底的穩固在了假丹期。
雖然說很快,但是相比起來他修煉的時間已經不算快了。
他在這個階段已經停留了很長的時間。
而且現在也沒有必要去找突破的機會,隨時可以突破,他現在要等的,只是大比開始之後的價值數十萬靈石的丹藥。
事實上這種丹藥他自己可能也會煉製。
只不過這些原材料確實是難找,原材料就已經可以耗費他不少的靈石了。
他沒有這個本錢。
現在他手上也才十幾萬的靈石,也不敢亂花。
他把境界徹底的穩固了之後,就撤去了周圍的符篆。
這些符篆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別人可以進來還是可以進來的,也只不過會提前通知他一下而已,畢竟這不是他自己的房間。
也沒有必要直接給封上。
柳川幾乎是同步敲了敲門,沒有等他迴應,直接走了就來。
“明天的比試你要去看嗎?”柳川道。“我覺得還是去看看好,你可以邊看邊修煉嘛,也不會耽誤你什麼,明天是第一天,是築基期三重及以下的弟子之間的比試。”
“他們之中選出來的強者,可以和築基四重的這批人爭鋒一下,然而篩選掉的肯定是過半了。”柳川道。
這樣的規則還是比較公平的,而且很多時候比試之中充滿着太多的巧合。
所以這場大比要持續半個月的時間。
每天也僅僅只有十幾場而已,因爲其中預留到了足夠的時間來給其他人恢復實力,這本身就是一個比較耗費實力的比試。
那肯定是要把那些最巔峰的人放在最後上場。
四宗大比,這是一個聯絡的好機會,同時也是切磋和展示自己實力的機會。
只不過現在衆人都是奔着獎勵而來的。
前十的哪怕沒有進入前三,也會有一些獎勵,這就已經夠了,而且他們財大氣粗的,自然會有一些比較好的東西。
“不看了。”雲舒搖了搖頭,“等需要我的時候再看吧。”
築基期三重是一個門檻,基本上在之下的弟子都沒有什麼機會的,本身在宗門之內的實力可能還算是不錯,但是放到四大宗門之內,就沒有太大的優勢了。
所以說,築基期四重之下的弟子最先比試,在前面的人可看可不看,在比試的後半部分,纔會逐漸的出現他們的身影。
“那好吧,等我把戰績交給你。”柳川笑着道。
第二天。
第三天。
一直到了第七天。
雲舒依舊沒有走出房門。
只不過他身上的氣息越發的浩瀚,越來越接近金丹期。
這種氣息被他很好的收斂了起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體修和精神力的功法,修煉到元嬰期都不需要渡劫,但仙道修爲,從金丹期開始就有三災九難,無盡的劫數。
所以說能夠走到最後的,能夠走入到盡頭的,都是人中龍鳳。
築基期四重之下的弟子已經決出來了,下午,柳川把名單拿給了他。
“這是築基四重之下前二十的弟子,你看一下吧。”
“他們這些人有機會和你打,明天也有你的一場。”
雲舒接了過來,上面有這二十人的名字,和具體的境界以及所使用的功法,當然,這些也只不過是顯露出來的,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肯定也隱藏了不少的手段。
不過讓他覺得好笑的是。
楚凰月的名字也在其中,甚至還排在第一位,這似乎就有些欺負人了。
但是按照真正的境界來講,她還真就是這個境界的人。
只不過真正的實力已經不知道要超過多少了。
“那築基四重之上的,有幾位?”雲舒微微的好奇。
要知道他們萬劍閣之內,也僅僅是有兩位弟子可以稱之爲築基四重之上。
一個雲舒,一個李哲言。
就連楚凰月,也沒有在這名單之下,仍然是乾脆利落的打了兩場之後,方纔有了這個名次。
按照境界來劃分的話,似乎有些不妥。
但是他們也只有這個辦法。
能夠在築基四重之下脫穎而出的,和那些頂級弟子比起來,甚至可能還不如。
從各方面都有碾壓的程度。
楚凰月也只是其中的一個例外而已。
是很長時間纔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例外。
“這你就問對人了,這次一共有七位而已,我們這裡有兩位,就不用多提了,接下來是金鼎門,他們有三位,這已經佔據了五位。”
“還有滄瀾宗的大師姐,和丹霞宗首席,他們這兩個宗門都沒有什麼其他弟子派遣出來,看起來是對他們有着足夠的自信。”
“一共只有這幾人,而且他們的實力也都沒有這麼誇張。”
“事實上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宗門可能也就僅僅是一位李哲言而已。”
“但那是不可能的,想要給宗門打出成績來,這大比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搞的,韓平他們,即便已經不是弟子了,可能也會被拉出來打一下的,至於說最後的名次根本不重要,能夠進入前三,或者是前五已經足夠了。”
雲舒,“……”
他們確實是和端木嶽等是一個輩分的人,只不過過早的被安排了宗門的事務。
所以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上一次我們的名次是多少?”
“韓平拿了第五。”柳川沉默了一下,“他已經連着三屆拿了第五了。”
“所以說這一次無論如何派遣,他也不會出來了。”
雲舒,“……”
這人就像是趕鴨子上架一樣,他一個修陣法的,肯定打不過那些如狼似虎的金鼎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