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符文法石緩緩從百影的軀體中掉落出來,落在了地上。
原本較爲灰暗的符文法石,此時卻顯得閃閃發光,彷彿上面被塗上了一層熒光粉一般。
楚笑笑起身,將那地上的兩塊符文法石撿了起來,放在了李旦達的手中。
手輕輕拍撫着李旦達的背,有時候無聲的陪伴可能是最好的安慰。
“走吧,旦達。”楚笑笑似乎聽到了前方異魔的聲音,提醒道。
過了片刻,李旦達回覆了一聲“嗯”後,將天書拿了出來,撕下了一張紙,將百影的軀體包裹在了其中。
他彎下身,將這具軀體抱在了雙手上:“走吧。”
李旦達雙手抱着百影的軀體走在前面,時之劍跟隨在李旦達的身旁,而楚笑笑則尾隨在身後。
可就在他們兩人想要走出密室之時,前方卻涌來了密密麻麻的異魔。
“旦達。”楚笑笑怕李旦達沒有帶眼罩,看到如此多的異魔而被驚嚇,想要上前保護。
但她卻發現,她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李旦達雙手抱着百影平穩的走着,而他的前方,時之劍正在瘋狂廝殺着。
每踏一步,必有異魔隕落。每吸一氣,必有鮮血濺射。
幾十頭異魔就如此這般,全部倒在了李旦達的腳下,硬生生的被時之劍殺出來了一條血路。
李旦達走出了密室,來到了房屋之中,他發現,房屋之中的異魔更加之多,密密麻麻,一絲縫隙都無法看到。
“敢入歸國的人類,五十年了,第一次見,準備是變成異魔還是被我們吃掉?”
一個站在李旦達面前的人,十分貪婪的看着李旦達,說話的嘴巴之中還殘留着些許剛吃完人肉的殘渣。
李旦達沒有理會他,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異魔被這眼神嚇得直接向後退去,但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一道劍影從他脖子處穿刺而過,直接將這異魔的頭顱砍斷了下來。
鮮血噴射在四周,所有異魔哄搶着這具異魔的屍體。
“十八道神兵之一,時之劍。少俠大手筆啊。”
就在所有異魔在啃食屍體之時,一個長得較爲像人樣的異魔站在最後,輕笑看着李旦達,說道。
“滾,還是死?”李旦達沉聲說道。
“不滾,也不死,如何?”異魔手中握着一把扇子,衣服乃是白色長袍,若不是全身遍佈紫色痕跡,就和人類幾乎沒有什麼兩樣了。
“那就是死。”
李旦達沉聲一喝,身後的時之劍再次刺向異魔。
異魔張開扇子直接將時之劍扇了開來:“不死,也不滾。時之劍歸……”
異魔話還沒有說話,只見他的胸口硬生生的插入了一把斷金之色的長劍。
“你……”異魔雙眼恐懼的看着李旦達,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把斷金之劍雖然沒有時之劍那般,擁有着器靈,但其鋒利程度卻在時之劍之上。
李旦達只需要簡簡單單的注入靈力在其劍中,便可以運用意念將其操控。
楚笑笑呆呆的站在李旦達的身後,她看着身前的這個男子,她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那般熟悉,卻又覺得陌生。
李旦達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最開始認識他,楚笑笑本以爲只是一個較爲厲害的年輕弟子。
可是隻從六派論道開始,他的實力逐漸展現出來,奪得個人賽第一名,完虐任狼天,大鬧銘平宮,重傷楚雨瀟。
她很怕,怕的並非是李旦達會誤入歧途,而是怕他扛不住他肩上的擔子,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所有異魔啃食完那具屍體之後,又像瘋了一般,向李旦達和楚笑笑撲去。
但是終究逃不過時之劍和斷金之劍的戰線,所有異魔但凡越過了這兩把劍所立的位置。
皆會瞬間斃命,轉眼之間,原本較爲空曠的房子,此時已是屍體成羣,血液將整個破舊的房子再次粉刷了一遍。
“我們去哪兒,旦達。”楚笑笑跟在李旦達的身後,走出了房子。但是卻發現,李旦達依舊還在向前方走去,根本沒有打算停下來和她商量一下。
“去歸迷閣。”李旦達回答道。
“歸迷閣裡面的異魔可能比這些異魔兇橫數倍,而且可能還有歸迷閣弟子所變的異魔,”楚笑笑提醒道。
“哪有如何?”李旦達此音尤爲的霸氣,直接將楚笑笑楞在了原地。
她現在十分的懷疑,這李旦達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受到點刺激,就性情大變,天不怕地不怕一般。
“你好歹把眼罩帶上啊。”楚笑笑無奈道。
“給我好友安墳,我要看清楚前方的路。”李旦達拒絕道。
“得,我倒成了第三者。”楚笑笑聳了聳肩,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把全身是血的劍迅速飛回到了李旦達的身邊,左右並肩着李旦達前行。
“到了。”李旦達停在了原地,擡頭看向這個曾經屹立在天域數千年的宗門。
曾經的輝煌如今卻只剩下殘垣斷壁,人去樓空。
再也找不到曾經大宗的磅礴之氣,周圍萬物死寂,就連蟑螂螞蟻之類,無縫不轉的生物,也沒有停留在這裡一次。
“確定要把他埋在這裡?”楚笑笑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什麼意思?”李旦達眉頭微皺,看向楚笑笑。
“沒有其他意思,畢竟那些異魔連自己的同伴都吃,很有可能百影剛入土就被挖掘出來吃了。”楚笑笑小心的說道。
“那就把這裡面的異魔全部殺光就是了。”李旦達雙眸之中藏含着殺氣。
示意着所有人,誰敢攔着,誰敢傷他好友屍體,那所面臨的只有一個結局:死!
李旦達雙劍在旁,大步踏入了歸迷閣之中。
楚笑笑爲了保險起見,在進入歸迷閣之時,便將三色彩蓮和花瓣之劍召喚在了手上,預防李旦達被控制後,第一時間幫他接觸困境。
“無論輝煌了多少年,終究還有落幕的一天啊。”楚笑笑走進歸迷閣後,發現四周的樹木早已倒塌枯萎,折斷的石牆殘亂在四周。
更有地方,還擺放着些許白骨,尤爲的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