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草草填飽肚子,平時瑣碎事都是司馬龍飛幹,今天破天荒由龍飛和黑鍋老頭一起搭好帳篷,除歐陽靜留在帳篷裡註釋蠻文外,幾個人爬上附近的小山丘賞景聊天。
“嘭”一聲巨響,帳篷內歐陽靜飛身閃出,大家迅速圍在帳篷四周,黑鍋老頭往地上一拍,雙手一收,從沙中吸出兩個人來。
司馬龍飛忙將帳篷收起,撥開沙子,使勁地將大鐵鍋拿了出來,看着鍋底被撞出個大洞,心疼地說:
“這麼厚的鐵鍋居然被撞破了,唉,早知道放別的就好了。”
歐陽媽媽也是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
“腦袋可真夠硬的,鐵鍋都撞得爛。”
雖然人已經暈了,爲避免他們咬舌自盡,黑鍋老頭不但封住了沙匪的穴道還卸掉了兩人的下巴,辛辛苦苦捉到的活口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死了。
龍飛佩服地對黑鍋老頭說:
“你可真厲害,白天那麼酷熱的氣溫居然沒有分散絲毫注意力。”
黑鍋老頭得意地自誇:
“早己知道他倆一直在隨近觀察,卻遲遲不願離開,以我的經驗,必定是想深夜展開行動。”
黑鍋老頭非常瞭解沙匪的行事風格,從地下往上攻擊,便在帳篷下埋了鐵鍋,讓沙匪吃了個大虧,沙匪慣用的伎倆是各個擊破,從不硬踫硬,偷襲是他們的手段,這兩個沙匪無疑是探子,按慣例應該不會冒失出手,而是回去彙報。
但可能覺得這幫人老的老少的少,還有兩個弱不經風的小姑娘,除了那大塊頭其餘的應該好對付,關鍵行李太少油水肯定不會很厚,分的人一多就沒什麼利了,所以遲遲捨不得離開回去報信,想一不做二不休兩人獨吞這一票。
爲捉住他們,黑鍋老頭定了個計謀。
讓大家故意遠離帳篷,只留下歐陽靜一個人作誘餌,這樣沙匪見帳篷內只是個女孩子,肯定認爲有機可趁,必定想先幹掉一個再說,分別擊破是沙匪的慣用伎倆。
大家之所以敢讓歐陽靜一個人留在帳篷裡是知道以她的修爲這種小沙匪構不成任何危險,爲捉活的特意埋了個大鐵鍋在帳篷下。
因爲黑鍋老頭知道沙匪有門特長,在沙底潛行幾十米不需要換氣,但憋着一口氣往上猛然一衝,撞到大鐵鍋不暈纔怪,很多商隊在沙漠上被滅是因爲不知道危險會從地下出來,死得不明不白。
其實要殺掉這兩人很容易,任誰出手都肯定不費吹灰之力,之所以設計活捉是爲了直搗黃龍奪取匪巢補充淡水。
沙匪都有各自的地盤,互相從不越區,避免爲利益發生匪與匪之間的血鬥,而如果剿除目前這股沙匪,未來很長一段路都會非常安全。
龍飛與黑鍋老頭商量如果撬開這倆人的嘴,問出土匪窩的詳細地點。
傳說沙匪都是很彪悍強硬的亡命之徒,想要他們交待難度非常大,以至官府捉住沙匪都懶得費口舌,直接斬首了事。
龍飛默神,想從腦海裡知識庫中尋找到解決的方法。想了一會,覺得有個方法值得試試,人的意志力是由感覺神經控制,只有讓它感受到痛苦絕望和無助就能摧毀意志力,一旦喪失意志人就會變得軟弱,摧毀意志的最好方法是恐懼,讓他們感到深深的恐懼。
他將想法告訴了黑鍋老頭和大胖子,三人制定了一個還比較實在的計劃。
等了一會,兩個沙匪終於醒了過來。
按計劃審訓首先由司馬龍飛來進行。
他坐在沙匪面前,也不看他們,而是在弄大鐵鍋,反正爛了,沙漠裡也沒有補鍋匠,“咔嚓”,一拳將鐵鍋打成兩半,然後再用手指一點點敲碎,他的力氣是很大的,看着大鐵鍋變成碎片,有個沙匪的眼睛露出驚恐的目光,血肉之軀可沒鐵皮那麼結實。
這是心理戰術,比開口就問效果要強得多,司馬龍飛心裡一喜,運氣不錯,逮了個膽小的,他不動聲色,敲完鐵鍋又開始將沙匪的鋼刀像擰麻花一樣捲起來。
其中一個沙匪渾身抖了起來,他似乎嚇尿了,小心翼翼地說:
“老闆,我們身上錢不多都給你,放一馬行不?”
另一個沙匪顯得十分強悍,雙目冒着兇光,呸了一口:
“住嘴,大不了是死,別孬。”
司馬龍飛盯着這個硬氣的沙匪,依然沒說話,把刀一扔,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慢慢用力,骨頭破碎的聲音響起,這名沙匪也很有種,痛得滿頭大汗居然哼都沒哼一下。
司馬龍飛終於開口了。
“不錯,是條硬漢,如果全部骨頭都碎了你仍不招出匪巢在哪裡,我放了你。”
手又握住他的踝關節,骨裂聲再次響起。
歐陽母女居然也在旁邊觀摩。
本來龍飛覺得計劃有些殘忍,怕她們受不了,想把沙匪帶遠點行刑,但歐陽媽媽覺得沒這個必要,她們一路上看到太多枯骨,全部是沙匪的傑作,因爲沙匪從不給人開口的機會,都是直接殺死,所以對他們不會有半點同情和憐憫。
黑鍋老頭也認爲歐陽靜畢竟是首次行走江湖,不瞭解道上的兇險殘酷,得讓她知道萬一落到敵人手中也要遭受這種無情的折磨,親眼見識這一切,增長經驗教訓,下次對敵時她便會爲不被俘虜全力拚命,憑歐陽靜的身手,只要敢拼,在荒漠上對手不是很多。
司馬龍飛己輕輕捏碎了強硬沙匪的整個右腿所有骨頭,正準備對左腿展開行動,悍匪疼得滿足頭大汗,但仍然一聲不吭,他本想咬舌自盡,但做不到,下巴已經被卸掉脫臼了。
這種生不如死的場景讓另一個沙匪嚇得臉色慘白。
從事沙匪這門職業沒一個怕死的,他原來也不怕,但現在絕不能死,住在沙漠外的妻子去年剛給他生了個雙胞胎,正是因爲需要錢,他才勸說同夥先別回去報信,想倆人幹了這票獨吞。
現在渾身發抖,尤其即便想死也得經過人家同意,他心裡十分矛盾,有了動搖的神態。
按照約定的計劃,綜合現實的情況,龍飛覺得時候成熟了,對黑鍋老頭使了個眼色。
黑鍋老頭走了過來,抽出一把小刀:
“胖子,你這不夠狠,讓我來。”
司馬龍飛從沙匪腳踝上收回手。
“你準備用什麼手段?”
黑鍋老頭將那名沙匪的鞋子脫掉。
“從腳踝這裡開個小口,找到足筋,慢慢用力往外抽,他肯定會很爽。”
司馬龍飛點點頭,也抽出一把小刀。
“那我試試另一個,或許他可能會告訴我到底爽不爽。”
他還沒動手,另一個沙匪忙說。
“你們殺了他,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如果不滅口,按沙漠匪幫的條規:出賣同伴者死。所有土匪都會不懈餘力地追殺他。
那名沙匪強忍着疼,破口大罵。
“王八蛋,敢亂說老子一有機會定將你碎屍萬段。”
黑鍋老頭一掌將他拍進沙中只留個腦袋在外面。
“我明確告訴你,沒半點機會了。”
轉臉看着另外那名沙匪說。
“告訴我匪巢的地點,他歸你處理,你們身上的財產我們也分文不要。”
這個沙匪忙一五一十將具體地點說了出來,並詳細地指明瞭方向。
黑鍋老頭拍開他的穴道,站起身。
“說到做到,我放了你,至於他,自己看着辦吧。”
隨後招呼大家。
“我們準備上路,趁夜把匪巢端了。”
那沙匪雙眼冒光,如果滅了所有同夥自己的安全就完全沒問題了,他現在已經知道這是幾個大修者有實力辦到,不過仍小心翼翼地問。
“大爺,你們真打算一掃空?”
黑鍋老頭拍拍他的肩。
“放心,這一窩沙匪除了你們倆不會有活的,胖子把東西搞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