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善拳?善掌還是善腿?說說看,也讓老頭我有所準備。”
看看老頭,林飛覺得他有點可愛,還沒交手直接問對手善於使用哪門武功,不由笑着說
“我只會一招,馬步衝拳。”
刁家老祖居然認真地點點頭後作出承諾:
“那老夫也用馬步衝拳,都不佔便宜。”
林飛也不囉嗦,疾馳出手。
“馬步衝拳。”
刁家老祖居然也一沉身,打出馬步衝拳。
這老頭看來是個不喜歡佔便宜的人
“呯”二個拳頭踫在一起。
林飛只用了二分力,他不想速戰速決引人懷疑,北腿南拳,北腿講究快,以速度取勝,南拳講究穩,以內功制敵。
雙拳一接,刁家老祖“嘭嘭嘭”往後倒退了幾步,手腕隱隱作痛,站直,驚訝地看着一臉輕鬆平靜的林飛,修練了幾十年自然知道他沒用全力。
這少年不想讓自己太難堪,真被擊出擂臺,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想死的心都會有,江湖人好的是面子,尤其是成名己久的老人家,對方給足了。
好小子,不但修爲深,人品也是相當高,非常不錯,對胃口,他哈哈大笑起來:
“自古英雄出少年,好精妙的馬步衝拳,老夫輸得心服,礦山歸你了。”
願賭服輸,林飛對刁家老者印象一下好到極點,微笑着恭維道:
“哪裡,前輩剛拚了一場惡戰,小子贏在體力,勝之不武。”
刁家老祖爽郎地大聲說。
“輸了就是輸了,小哥,老夫想請你去家裡喝二杯,我的廚師曾效力王爺府,手藝不錯,怎麼樣?”
聽到吃,還有名廚,林飛的肚子一下就餓了:
“前輩相邀,豈敢不從,只不過我的胃口可能會嚇着前輩。”
刁家老祖大喜過望,連忙上前摟着林飛說:
“能吃?太好了,老夫現在一頓沒幾十個菜都不痛快,走走,趕緊的。”
原來是吃界同道,林飛立即跟他上了馬車,絕塵而去,至於鄭林兩家主亊人就沒跟去,他們得商量北山礦過戶亊宜,況且他們知道,去了也撈不到一葷半素,那小子太能吃了。
不愧是王府名廚,不說味道,就搭配林飛讚不絕口。
糖醋鯽魚,紅燒裡脊,爆炒白鱔,黃悶海蔘,天麻蒸雞,一鵝三吃,八大碗。
關鍵油而不膩,大葷不腥這是真功夫,六個冷盤,牛肚豬心羊蹄驢鞭鴨脖熊掌,四份清炒小菜,猶如剛摘,青翠欲滴,葷素搭配合理,刀功出色,烹製水平高超。
這刁家老祖真是吃的大行家,這王府名廚真是做的大行家,美中不足,份量有點少。
刁家老祖看出了林飛的疑惑,笑着告訴他:
“小哥,菜貴精不貴多,放開吃,陸續共有一百零八道呢,咱兩吃的席名叫梁山聚。”
這個招待有些太高,林飛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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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剛奪了貴族的晶礦,您如此招待,有些受之有愧。”
刁家老祖滿不在乎地一揮手:
“一個礦而己,刁家人口上百萬,產業更是龐大,區區晶礦不足掛齒,能將馬步衝拳這等低級招式練得出神入化,你是人才,老夫想交你這個朋友。”
林飛突然發覺刁家老祖與師父很相似,都是好吃的頂尖客,對任何一道菜他都吃得眉飛色舞,雞鴨更是直接上手撕着吃,弄得一身油,但貴在他吃什麼都很開心,對每一道菜都非常滿意,而絕不浪費,即使一點菜湯他都喝得乾乾淨淨。
刁家老祖也發覺,這小子真能吃,牙口好,骨頭在他嘴裡變成豆腐,同道啊,世上最難遇到的是知己,飯桌上,一老一少再無半點交流,拚命吃,一盤菜誰少吃了一點都後悔得捶胸頓足。
比吃比快,刁家老祖當然不是林飛的對手,這世上他惟一干不過的也許只有師父大吃王,那是風掃殘雲,狼吞虎嚥,跟他吃飯,只需你稍微一分神,桌上保證連湯都不剩。
今天這菜,廚藝頂級,真正的好食材,真正的好手藝,唉,份量真正的有點少,吃相不雅,但伺候的刁家子弟卻很高興,老祖多少年像都沒今天這麼開心過了,吃了四個時辰,幾百道菜,總算酒足飯飽。
林飛剛要致謝,刁家老祖一擺手示意不必:
“別說,我得休息片刻,消化消化,人畢竟老了。”
別說他,林飛這餐是真正吃得開心,樂得一言不發,得回味。
休息了好一會,林飛開口了:
“川魯粵蘇浙閩湘徽。八大傳統菜系,但您的廚師似乎不屬其中之一?”
刁家老祖一拍手小聲告訴他:
“小哥你會吃,我這廚師是第九派,懟,這或許屬於天馬行空,隨心所欲,沒傳承,只憑天份。”
林飛想到三少,沒跟任何人學過,廚藝卻是超凡脫俗,應該也屬懟派:
“的確,這門職業需要天份加勤奮。”
刁家老祖勺了點剩下的湯細細品嚐:
“懟派廚師對任何食材都手到擒來,天下好像沒他們對付不了的菜,應屬暗黑料理。”
林飛羨慕地說:
“那你口福不淺,一直可以吃到這派奇妙的料理。”
刁家老祖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
“他們是不收徒弟的,真正的吃一餐少一餐,美中不足大師炒菜看心情,今日美味絕頂,明日卻如嚼臘,唉。”
林飛摸摸頭心裡想,三少不歸於這一派,因爲水平不但高而且穩定,看來自己纔可能屬於懟派,炒出的菜有時美味無比,有時難以下嚥。
但今天這個廚師發揮上佳,尤以猴頭菇燒對蝦,回味無窮,一桌吃完,意由未盡,繼續請菜,連點八次,味道始終如一,今天有口福,遇上這名懟派廚師發揮出色,幾乎每道菜都出神入化。
林飛喝了口茶後笑着問:
“老前輩如此下血本招待小子,肯定有別的原因吧?”
刁家老祖神神秘秘地趕走大家,然後說:
“這十年閉關,所有人都以爲我在修煉,其實我是自創了一套掌法,但覺得不如意,所以想請小哥指點一二。”
吃了人家這麼多美食,總麼也得盡點心,林飛忙說:
“指點不敢,相互探討,前輩打出掌法,小子觀摩一下,看能不能幫着取長補短。”
刁家老祖起身,將自創的掌法演練了一遍後問:
“小哥,怎麼樣?”
林飛想了想後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套掌法招式太注重防守, 攻擊力有些欠缺,我認爲最好的盾是鋒利的矛。”
刁家老祖先是一楞,既而茅塞頓開,興奮地問:
“對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依小哥看該如何變化?”
林飛其實可以隨便讓這套掌法完善,畢竟十個師父教給他的包羅萬象,但那樣會讓老祖難堪,所以得慢慢來。
四天四夜,除吃飯,一老一少都在對這套武功進行改良。
待刁家老祖再次施展完自創的掌法,這老頭激動得熱淚盈眶,完美,
靠這門武功家族必將邁上一個新臺階,任何一個家族坐陣老祖宗都是赤膽忠心,沒半點私慾雜念,他知道自己己太老,活一天少一天,得在有生之年爲家族最後做點什麼,因此選擇十年閉關,只爲創一套武學貢獻給家族。
掌法已完善,刁家老祖大聲吩咐道:
“宰稚鳳,老夫要重謝林少。”
刁家善養鳳,專供皇家,自己人都沒吃過,太珍貴,人蔘燕窩等珍惜藥材伺養,半年只長一斤肉,這是近百年來刁家第一次用鳳招待客人。
老祖坐下喝了口茶後說:
“小哥,有一點不必推辭,爲這掌法取個名。”
林飛笑着給出自己的理解:
“柔中有剛,快慢自如,時如龍虎時如鳳翔,就叫象形吧。”
他正想如何提升林家子弟的實力,就來了一套不錯的掌法,真正的雪中送炭,即然兩人共創,刁家老祖也不會介意林飛教會族人,而且這老頭是個非常大度的頑童。
刁家子弟對兩人只有一個看法。
太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