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城君居東,寄雁傳書謝不能。
春催桃花香十里,江湖夜雨百年燈。
清風微微燭影搖,長河漸落曉星沉。
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南山無故人。
中原歷史悠久,傳承源遠流長,形成百花齊放的多種文化。
其中茶文化,酒文化更是處於一個很高的層次。
到了夏朝,酒文化己達頂峰,杜康貴爲五世國王也對造酒樂此不疲,九月肅霜,十月滌場,爵滿美酒,萬壽無疆,大夏人對酒己陷入癡迷瘋狂的地步,有菜無酒食之無味,它是無上妙品,三朋五友聚聚,酒能將氣氛推向高潮。
抽刀難斷水,飲酒能消愁,開心喝它盡興,痛苦喝它排憂。
孤單一人時,沾一壺清酒,泡一杯香茗,擺一碟花生,對月獨盞也能其樂融融。
可以說酒貫穿任何一個人的一生,無論男女老少,它都會如影相隨,沒有例外,出生要辦月酒,結婚要辦喜酒,生日要辦壽酒等等。
世事有利必有弊,酒最大的缺點是一醉就上頭,大腦擺脫思維的控制,容易產生幻覺。
小醉怡情,如神似仙雲中飄,能放飛鬱悶的心情,酒醒之前你都處於人生癲峰。
中醉霸氣,個個豪放不羈,上山捉虎下海擒龍小菜一碟,甚至牛皮都可以吹上天。
大醉狂傲,老實巴交的人也會覺得自己英雄蓋世,能摧毀任何阻擋前進步伐的障礙。
真正愛酒的人行亊作派都是十分順性而爲的。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愁作眠。
一千壇上好的原酒樂壞了司馬龍飛,這可是稀罕物好東西,鹽和酒是朝庭支柱產業屬於壟斷商品,嚴禁私人販賣,律法上對私鹽私酒的處罰是十分嚴厲的。
尤其是酒,它得使用大量精糧釀造,關鍵私人酒坊設備工藝都比較原始落後,對五穀消耗浪費極大,經常發生因瘋狂釀酒造成的糧食饑荒,畢竟民以食爲天,所以官府立法禁止私釀,一經發現,輕則罰款坐牢,重則邊關充軍。
任何事有利就有敝,也正因爲官府嚴格控制產量,造成供不應求且價格奇高,平常百姓人家按戶每月配額不過一斤八兩,只有逢年過節方纔增加供應。
即使青林貴爲神府,城主法外開恩也不過一月十壇,道德堂餐廳名聲在外,日日食客爆棚,酒的需求量驚人,十壇配額只是杯水車薪,無奈只能購買黑市私酒,由於禁止民間製作,造成價高量少,有利可圖總會有人挺而走險。
但畢竟配方工藝達不到官府酒坊的水平,口感總有所欠缺,這無疑極大影響了食客加點菜餚的慾望,不能助力推高餐廳的營業額,有錢也買不到好酒真的令司馬龍飛鬱悶沮喪,司馬家族幾乎什麼生意都做,惟一不涉足的是酒,律法太嚴,一個不慎可能家空業盡。
現在擺在大胖子面前的一千壇可是原酒,也就是酒之精華,加以勾兌,一罈能釀成百壇,而且這是官酒的引子,質量上乘,加工出來的成酒味道醇香,勁量十足,大胖子龐大臉頰上那雙小眼睛中的黑珠子溜溜亂轉,他興奮得快要暈厥了。
龍飛也很高興,雖剛用過餐,但吩咐立刻上桌好菜,準備再陪着兩位大人小飲幾杯。
葉進似乎還不敢置信,疑惑地說:
“這怎麼可能?城主作爲天都之王,每月也不過只有批一罈原酒的權力。”
大元帥深有同感,略帶譏諷地告訴大家:
“連我也弄不到這麼多,他不同,求辦事的人門檻踩爛,刑部官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
龍飛笑着打趣刑部尚書:
“您坐鎮刑部,權力濤天,大事能小,小事能大,一切都在尚書大人手中那支硃筆上。”
刑部尚書呵呵一笑,壓低聲音說:
“律法執行可嚴可鬆,官字二口可上可下,這千壇原酒是監酒司送的。”
龍飛嘖嘖稱奇,不解地問:
“酒如液體黃金,他們怎麼捨得下如此血本?”
刑部尚書己將自己歸爲宰相陣容,對龍飛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監酒司總管的獨子犯下命案,按律當斬,酒是他找到我家裡去求情時帶的。”
龍飛明白爲何尚書會有這麼多精品原酒了。
葉進是個直性子,有啥說啥:
“但人命關天,難道死者家屬不想血債血償?”
刑部尚書輕嘆了下氣,耐心解釋道:
“苦主家境較差,踫巧死者大哥是刑部一小吏,我連升了他三級。”
葉進有點不理解,升了一人官全家都不報仇了:
“那就這樣不了了之?”
刑部尚書喝了口水潤喉,輕言細語地告訴葉進:
“當然總得讓人家得到滿意的補償,我勸總管花大價安撫住苦主,人窮志短也就放棄追究了。”
龍飛心裡一陣感嘆,唉,律法真的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草菅人命不過是小事一樁。
刑不上大夫,緊箍咒永遠只箍在平民百姓的頭上,但怪得誰呢,窮唄,人死不能復生,足夠的經濟補償也不失一種較好的解決方式,死一個人換來全家過上好一些的日子也算沒有白死。
刑部尚書這種處理雖有違律法但並沒昧良心,畢竟做得大家都比較滿意,如果真運用權利壓着不審或將案件拖它個十年八載,窮苦人家也只能無可奈何,誰都不想到頭來落個人財兩空,即然對方願意花大價錢消災也就只好接受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神推磨,可能連上帝都會幫你推磨。
大多數時候黃金白銀可以 打開一些很難打開的門。
看着一身便裝的大元帥和刑部尚書,天佑好奇地問:
“爺爺你們不是回王城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到青林來了?”
司馬龍飛的心仍在一千壇原酒上,所以不加思索地隨口搶答道:
“當然是來送酒並專程看看我們。”
天佑一聽簡直怒不可遏,氣得立刻厲聲責備大胖子:
“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能勞動朝廷重臣牽腸掛肚,光送酒的話只要打發手下跑一趟就行,何需尚書和我爺爺親力親爲。”
司馬龍飛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小屁孩懂什麼,這叫親民。”
見二人有拌嘴的趨勢,大元帥忙笑着打和場:
“沒有戰爭時我就是個閒人,反正無聊陪尚書出來散散心。”
龍飛饒有興趣地看着刑部尚書說:
“大人位高權重也會有煩心事?”
刑部尚書嘆息道:
“還不是天外山的血案搞得我焦頭爛額,心身疲憊。”
龍飛不解地問:
“上次不是商量了個方案嗎?應該問題不大啊。”
刑部尚書使勁一拍桌子,氣呼呼地說
“我呈上的處理意見聖上倒是同意,但那些損失較大的朝臣不認可。”
葉進愣了一下,忙問:
“天下都是天子的,難道還要受大臣們左右?”
龍飛皺了皺眉頭,小聲告訴他:
“新帝登基不久,絕不會輕易觸碰衆怒。”
這時菜陸續開始上桌,龍飛連忙招呼入座:
“兩位大人請,邊吃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