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說了馮褲子發瘋的事情，你先別急，我正在和他交涉。”
“另外，那件事我沒有往外透露過半個字，可能是我身邊有人嘴巴不嚴，我正在排查，查清楚了會給你個交代的。”
許啨發來的飛信，印證了楊睿的猜測。
他做夢都沒有想過，當初只是隨便提了一嘴，讓許啨拒接《手機》，竟然會埋下這樣的禍根！
能讓馮曉剛不顧身份親自打電話“關照”，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不過他並不後悔，許啨對自己有恩，於情於理不能看着她跳雷坑。
許公主的合同和稅務有沒有問題他不知道，可即便是清清白白的，估計也免不了會受到波及。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讓他再選一次，還會是一樣的結果。
楊睿低着頭一聲不吭，坐進了車裡。
丁瀾眯起眼睛，“你想幹什麼？”
一開始還看得津津有味，可是逐漸逐漸她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你明明手捧紫金鉢盂，卻拿着它到處要餿飯，你自己都不覺得是在暴殄天物嗎？”
楊睿點了點頭，“好，那儘快幫我組建班底，越快越好。”
丁瀾鬆了口氣，“那麼，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你籤的那份合同，但凡泄露幾個條款出去，我丁瀾分分鐘會被嘲笑是冤大頭，可我還是給了，你覺得我看重的是你身上的什麼東西？”
要搶春節檔，時間已經非常緊張了，所有流程都必須加班加點超速推進！
廢寢忘食，他徹底進入爆肝狀態。
“怕。”楊睿淡然一笑，“但我更怕辜負這來之不易的十八歲！”
“那就說明，你還沒意識到錯誤在哪。”丁瀾目光灼灼看着他，“你犯的錯誤，從來就不是得罪某人，而是……”
丁瀾表情逐漸嚴峻，“十八歲，不是應該懟天懟地、老子天下第一的年紀嗎，爲什麼在你身上一點銳氣到看不到？！”
“你該操心的，是怎麼把你的才華兌現成精彩的作品，市場的事情，從來都不需要你來操心，你以爲公司養着這麼多人，都是爲了給你喊666的？”
“你怕撲街，你怕失敗，你怕輸了一次以後再也拿不到下一次的投資，對不對？”丁瀾冷笑道：“我幫你總結一下，其實就一個字——慫。”
“你爲什麼怕輸？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會撲？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在圈內沒有一點影響力，所以擔心沒人爲你的作品買單，對嗎？”
回到青豐，楊睿把行李一丟，直接開始纂寫劇本。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
楊睿啞口無言。
僅僅三天後，他就拿到了電影的立項文件，這個速度讓他瞠目結舌。
片名：《瘋狂的石頭》。
“你也是有後臺的！”
回到公寓，楊睿倒頭就睡，幾天爆肝下來他早就累得不行了。
楊睿咧嘴一笑，“我要讓他知道，不是隻有他才能在春節檔翻江倒海！”
看着他佈滿血絲的眼睛，丁瀾好氣又好笑道：“再趕，也不用這麼拼命吧？”
正在茫然的時候，一輛熟悉的房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急，很急。”楊睿咬着牙，眼底有冷芒閃爍，“聽說馮曉剛的《手機》，因故順延到了春節檔……”
“上車吧，我們回家。”
“時不我待。”楊睿搖頭道：“你先看看劇本吧。”
三天後，他便拿着劇本初稿來到了丁瀾面前。
“問題不大，後期給個聽話好用的剪輯團隊就行。”楊睿自信滿滿道。
思索一番，楊睿回道：“有個喜劇的劇本，我對它很有信心，但如果我自己執導的話，可能專業能力和經驗都……”
他那點小心思，原來早就被窺視地一乾二淨。
然而當他翻開文件時，一切驚訝都煙消雲散。
楊睿一囧，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接過助理遞來的一瓶檸檬汁，擰開喝了一口，酸得差點掉眼淚。
腦中彷彿有洪鐘大呂反覆鼓盪，胸口似有岩漿在沸騰翻滾。
楊睿咬着牙，不吭聲。
“你明明手握着自主創作的能力，卻總是習慣性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任人擺弄任人宰割，何其愚蠢？！”
十八歲的身體，也禁不起無限制的透支。
“我要讓他明白，我楊睿不是一隻可以任他拿捏的螻蟻！”
“楊睿，你才十八歲，能不能有點十八歲的樣子？”
“不需要請明星，那些腕兒估計也拉不下臉演這種片子，找一兩個價廉物美的實力派撐住場子就行，剩下的隨便找幾個羣演都行。”
“還是說，你已經盯上了我的位置，準備取而代之？！”
沉吟了一會，丁瀾有些擔憂道：“這玩法……你能駕馭得了嗎？”
“我幫你請個有經驗的監製。”丁瀾直接打斷道：“另外再請個靠譜的執行導演，你可以邊學邊實踐。”
腦中嗡地一聲轟鳴，楊睿當場瞠目結舌。
“知道錯哪了嗎？”丁瀾開口問道。
失神片刻，丁瀾欣慰一笑。
有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光華懾人！
“現在，知道怎麼做了嗎？”丁瀾冷聲問道。
楊睿糾結半天，皺眉道：“我知道，可是我只是想……”
丁瀾點點頭，翻開了新打印出來的劇本。
“你不怕得罪他？不怕得罪華宜？”
楊睿咬着牙搖了搖頭，“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楊睿點了點頭，目光堅定。
楊睿咧嘴一笑，“這樣才足夠震撼，不是嗎？”
出品人：丁瀾。
“這麼急？”丁瀾有些驚訝。
“作品不好，那是你的問題，可作品賣不出去，那是我的問題，什麼時候需要你越俎代庖考慮這個了？”
車門拉開，露出了丁瀾的面容。
“這就對了。”
“你楊睿，是有公司的！”
丁瀾推了推眼鏡，“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其他方面的成本，需要公司自己覈算，反正演員這裡的開支撐死了也就小几百萬。”
丁瀾點了點頭，再問：“預算呢？”
“這個圈子缺帥哥嗎？別說那些專業院校裡一抓一大把，就是去龍套堆裡隨便找找，都能淘出幾個人模狗樣的，那你覺得我爲什麼籤你？”
“楊睿，在這個資本過剩的圈子裡，最不缺的就是錢和俊男靚女，創作的才華纔是稀缺的奢侈品！”
楊睿的眼眶有點模糊，眸中的目光卻陡然變得銳利清晰起來。
“好，我明白了。”丁瀾合攏劇本，“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消息。”
“我由着你試鏡拍戲，是希望你能借此學習知識積累經驗，爲之後自己執導創作打基礎，而不是讓你以此爲生，定格成爲一個演員！”
這一刻，他的笑容如當空驕陽，刺目絢爛。
“你這是……要玩非線性敘事？我讓你學走路，你現在這是直接要跑步？”
…………
製片人：韓XX……
感謝“青燈孤盞”、“北辰大人”的打賞，也感謝各位的投票和追讀。
撲街寫的網文本來就是電子榨菜，能下嚥的朋友吃幾口，覺得毒的罵兩句丟了也沒啥，只要別人參公雞就行。
就醬紫，再次謝謝追讀支持的朋友，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第三輪的通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