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覈結束，評委席和觀衆席上幾乎所有人都起立鼓掌。
甚至就連貴賓席上的那位大領導，跟着一起喝彩，看着相當滿意。
隨後的點評環節，基本都是些車軲轆話，不痛不癢沒什麼乾貨。
直到最後也沒有告知到底有沒有被錄用，只是讓楊睿回去等消息。
整個流程，像極了求職被婉拒的場面，但這一次楊睿卻一點都不擔心。
評語可以含糊其辭，但那些評委眼裡的滿意是藏不住的。
之所以沒有當場表態，只怕還是因爲流程的規定而已。
只要沒有外力干預，進入最後的大名單基本沒什麼問題。
等下場到了後臺，老張也朝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笑容可掬。
心裡最後一塊石頭徹底落地，楊睿長長鬆了口氣。
以老張的人脈能給出這個手勢，基本跑不了了！
“全體都有，回家休息！”楊睿意氣風發喊道：“明天全聚德烤鴨，管夠！”
話音一落，全場歡呼聲一片，有人甚至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不是爲了那一頓烤鴨，而是爲了烤鴨背後的意義——這擺明就是慶功宴了！
至於烤鴨本身……管它好不好吃，來了燕京不去全聚德打一下卡，這趟旅途就是不完整的！
這一晚，卸掉所有壓力的楊睿，睡得格外舒坦。
第二天，養足精神的他帶着整個團隊遊覽燕京，吃喝玩所有開銷全部包圓。
這年頭還能去武校上學的，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根本無力承擔首都的遊玩開銷。
但是對於楊睿來說，這點消費連根毛都算不上。
在他眼裡理所當然的舉動，卻讓武校的學生們感念不已。
中午時分，楊睿靠着老張的關係插隊進了全聚德，直接要了幾桌全鴨宴。
心心念念想了半天，吃進嘴裡卻並沒有什麼驚喜，多少有點失望。
但武校的一衆學生們卻是吃得滿嘴流油，歡聲笑語幾乎沒停過。
看到這一幕，楊睿莫名想起了華英館的那些人……
等他們下山來過年，也該帶她們出去吃點好的了！
玩到晚上八點，一行人才意猶未盡地回到了酒店。
楊睿沒有同行，而是再次應約去了姜紋的四合院。
啪！
老薑一見面，直接就把劇本拍在了桌上。
“本子差不多定型了，你自己挑個角色吧。”
“要不……張牧之？”楊睿笑道。
“滾你丫的。”姜紋直接踹了他一腳，“正經點！”
張牧之這個角色，可是他自己吃定的角色，怎麼可能讓給別人。
楊睿有點撓頭，這角色還真不好選。
主角鐵三角，他是肯定演不了的。
姜紋的江湖地位擺在這裡，能和他搭戲的必須是同等級的演員，手上沒兩座影帝獎盃你好意思上桌？
楊睿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剛纔也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剩下的角色……說實話他都沒什麼興趣。
這部片子的靈魂就在這個鐵三角，其他角色雖然也不錯，但更多像是串燒拼盤。
換個情況楊睿估計會欣喜若狂，畢竟這可是姜紋的電影，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
但現在嘛……他還真沒有特別飢渴。
並不是他不喜歡這部片子，實在是姜紋有個嗜好太要命——喜歡摳細節，較真，導致拍戲進度極其緩慢！
原時空那邊，就爲了軍裝上那顆鈕釦的比例問題，他硬生生把《讓》的開機日期往後拖了好幾個月！
出道大作《陽光燦爛的日子》，更是創下了燒膠片的驚人紀錄，差點把投資商給坑破產了！
慢工出細活不假，但這個拍戲速度是楊睿無法接受的。
畢竟，自己公司還有一堆坑要填呢，哪有時間陪着老薑乾耗？
但姜紋再三邀請，又不好掃他的興……
斟酌許久，他試探着問了一句，“要不……胡萬？”
“嘿。”姜紋樂了，“你還挺會選，但這角色可不太正面，你就不擔心影響形象？”
《精武英雄》之後，楊睿某種程度上已經被貼上了“戰狼”標籤，一下子跨越到陰狠毒辣的胡萬，跨度確實有點大。
但他一點不擔心，“我是個演員。”
“行。”姜紋挑起大拇指，一臉讚賞，“就衝你這句話，沒看錯你小子！”
唰。
一筆勾掉了劇本上的胡萬名字，代表着這個角色已經名花有主。
“另外之前說過的，縣長夫人也由你來定。”姜紋擠眉弄眼道：“打算推薦誰，想好了沒有？”
楊睿搖搖頭，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琢磨這事。
縣長夫人，基本算是這部片子的女一號了，角色也還算出彩。
這絕對是個相當有價值的坑，姜紋送的這個人情着實不小。
按說照着原版推薦是最穩的，但原版那位劉大姐……楊睿一直GET不到她的美，況且那兩口子本身也是兩面人，讓人喜歡不起來。
想了一下，他好奇問道：“其實許啨不是挺適合這個角色嗎？”
成熟美豔年齡正合適，演技或許差點意思，但這個角色本身也沒那麼吃技術，多磨幾條基本問題不大。
“還用你說？”姜紋呵呵道：“我早就試探過她的意思了，但她態度很堅決，不接。”
頓了一下，他嘆氣道：“我感覺她現在已經有點魔怔了，非要自己挑大樑證明一下，根本不屑來我的劇組蹭戲。”
“所以……你有空了趕緊幫她把那部片子整出來，不然我擔心她真會走火入魔的。”
楊睿點點頭，心裡有幾分無奈。
這是典型的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何苦呢？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你能堵得住一個堵得住兩個，你能堵住所有人？
即便你挑大樑成功了，一樣會有槓精說這是運氣、還有靠人脈賣票房刷分等等等等……
這一點，沒有人比楊睿更清楚了。
從《石頭》到現在，即便已經刷新了一系列的票房記錄，但依舊有槓精在質疑他的能力。
許啨這種“證明自己”的決心，最後十有八九隻會是竹籃打水。
但這位公主顯然也是個倔脾氣，姜紋都勸不動，楊睿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就當還個人情，找時間把那片子拍了就行。
至於縣長夫人的人選……
眼珠轉了幾圈後，他心裡已經有了屬意人選。
(本章完)